剛踏入帳篷內,白潯野就再也撐不住地卸了力氣,兩人雙雙倒地。
無錯書吧“唔……”樂時繹含糊不清道:“房頂怎麼會轉,轉的我好暈๑_๑……”
白潯野又何嘗不是被毒蘑菇害的暈頭轉向,“暈,就閉上眼睛,別去看。”
“嗯。”樂時繹當真閉上了眼睛,胳膊搭在他的肩頭,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婆說的對,獎勵老婆摸摸耳朵。”
尾音拉長,低醇的嗓音軟糊糊地,直叫白潯野聽了耳梢發燙。
閉著眼睛也不影響他的手速,上一秒還沒緩過來,下一秒發熱的耳朵又被握在了手心裡。
樂時繹拿臉蹭了蹭:“……好軟,好喜歡。”
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晚他聽到過的第幾個喜歡了,僅存的理智分明告訴他這是假象,當不得真,卻還是敵不過本能反應。
白潯野被他撩的氣息不穩,露出的兔耳朵都在泛紅髮燙,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就較起了真,捏過對方的下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樂時繹笑道:“兔兔耳朵,好摸。”
白潯野皺眉:“知道我是誰嗎?”
樂時繹笑的更甜:“,老婆。”
“………”
“是老公。”
“……嗯。”
“不是老婆。”
“我是Alpha,你的。”
“…………”
跟一個被蘑菇毒到出現幻覺的人講話,還真是傻。
他明知道這些還問,更傻。
真是瘋了。
出現幻覺的人究竟是誰,白潯野扶額嘆息,“想喝水嗎?”
“困。”
樂時繹伸手,“我想老婆貼貼。”
就當是一場夢吧,反正等明天醒過來也會忘記這一切離譜的事情。
白潯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不對。”
樂時繹忽然坐起了身,又鬧出很大動靜地翻身躺下,雙手環繞在他的身後拍了拍,滿意道:“晚安。”
抱就抱吧,折騰了這麼久白潯野已經放棄抵抗,勾過一旁的厚毯子給兩人蓋好。
“晚安。”
不然這樣度過一夜,毒蘑菇的勁兒消了也免不了一場感冒。
只希望明天一切都能迴歸正途,尤其是毒蘑菇出現幻覺的事,還有——
他耳朵的事。
.........
陽光透過枝葉的間隙,金色的光影一縷一縷灑向地面,微風吹過,帶起一片泥土的清香。
晨間的溼氣和寒氣還沒來得及散開,幾寸大的帳篷就是僅有的溫馨和幸福共存的小家。
樂時繹是被渴醒的,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張熟悉,被放大無數倍,早已超過正常社交距離而看到的俊臉。
愣神的功夫他甚至連對方臉上的白色絨毛都瞧的一清二楚,面板又白又嫩,眼瞼下方還帶著一層淡淡紅暈……
“靠——”
大清早就搞這出。
樂時繹垂頭向下瞥了一眼,隔著毯子也不知瞧見什麼,心虛又尷尬地把自己的臉蛋拍的啪啪響。
“你…在做什麼?”
忽然頭頂傳來一個低磁的聲音,嗓音中帶著幾分剛睡醒時的慵懶氣息。
四目相對,樂時繹只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咔噠”的一聲連線上了。
社死現場,大型社死現場!
這不是他的帳篷,不是他的毯子,更不是……不是一個字兩個字說的清楚……
“其實……”
樂時繹吞嚥了咽口水:“你可能不信,但我真有夢遊的毛病………”
“嗯。”
嗯?
他嗯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樂時繹收起表情,“告辭。”
有些事情還是就讓他埋在暗不見天日的角落吧,他會記得用水泥牢牢封鎖!
剛拉開帳篷簾子的一條縫隙,住在對面的番小鯉就伸著大懶腰先一步走了出來,腳步虛浮,缺少精神,耷拉著腦袋估計困得眼睛都沒睜開。
一步一拐地朝著下方的溪邊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問心有愧,樂時繹貓腰站在那裡等到對方走遠了,這才做出只是整理一下衣服,無事發生的樣子走出去。
“誒,繹哥早啊!”
是誰,又是誰(ᇂ_ᇂ||)。
尤紓抱著熱水杯站在後面,“感覺怎麼樣了?”
樂時繹愣了一下,“什麼?”
“嗯?”尤紓:“你們昨天晚上吃了毒蘑菇出現幻覺的事完了?”
“毒蘑菇?”
“昂!”
“幻覺?”
“對啊!”
尤紓:“你都不記得了?”
“看來那蘑菇毒性還挺強,沒有嘔吐沒有發燒,應該主打的是對神經上損害……”
某些模糊的事情似乎變得具象化了。
真是要命,他都對小白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摸…了?
應該是摸了。
抱……也抱過。
還有……
“繹哥你臉色好像不大好。”尤紓神色擔憂道:“哪裡還不舒服?頭暈還是眼花?”
好不了,他再也好不了了。
樂時繹崩潰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啊……”
看著對方落寞的身影,尤紓扭頭求助:“他還好嗎?”
白潯野瞧向小溪邊的方向,眸光幽深了幾分,“應該是餓了。”
“餓了?”尤紓有些懷疑,但又覺得理所應當,早上確實還沒吃飯。
白潯野點了點頭:“今天喝白粥,吃了有毒的蘑菇腸胃應該會不舒服。”
“哦,好。”尤紓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那我去車上拿東西。”
沒走出兩步,又疑問道:“昨天你沒吃?”
只見白潯野神色未變,“野生的菌類不安全,我只吃了燒餅。”
“也是。”尤紓鬆下一口氣,夜間天黑肯定是他眼花了,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長的耳朵,笑道:“還是你穩重些,不然都倒下照顧都照顧不開。”
白潯野:“嗯。”
而且小白看起來就像個好人,一路走來還幫了他們不少忙……
潺潺流淌的小溪旁,樂時繹蹲在碎石塊上靜靜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時出了神。
老婆,想老婆想瘋了嗎,戀愛物件都沒有,他哪裡來的老婆。
毒蘑菇害人不淺,他不乾淨了,嗚~
抱著一個大男人說出那麼肉麻的話,他的臉也丟盡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肯定不會饞那口吃食。
“繹哥。”
又是誰在喊他!
一扭頭便是番小鯉半死不活的衰樣,樂時繹心梗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裡有個狀況比他還要不好的人……
番小鯉睏倦地耷拉下眼皮,臉色發灰,眼窩發黑,扯著毫無起伏的調子,“我要虛了。”
“陪了一晚上的火辣妹妹,我的大腦細胞跟著火熱的心一同被磨滅……”
他的狀態怎麼這麼差,樂時繹緊蹙著眉,臉上神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先別說話了。”
“我沒事。”番小鯉扯了一下嘴角,“就是感覺有點累。”
表情實在比哭還難看,樂時繹一著急下意識喊道:“小白,過來幫個忙!”
喊完才想起來對方昨天也吃了炒蘑菇,一扭頭竟看到那人就站在不遠處,視線正朝著他的方向……
“………”
看屁。
番小鯉一副馬上就要嘎了的樣子,他也顧不上面不面子的事了。
樂時繹抬手,“過來。”
白潯野身高腿長,沒多少時間就走了過來,“怎麼了?”
樂時繹:“情況不太對,幫我一起把他扶過去,”
說幹就行,比起他還有些不適感外,對方半點吃炒蘑菇的後遺症也沒有,人比人,氣死人,再扭頭看躺著的番小鯉。
“………”
知足常樂。
樂時繹憂心忡忡地在車邊轉來轉去,“吃一個鍋裡的菜他怎麼就成這樣了?”
白潯野探了探番小鯉的鼻子,“毒蘑菇本菇可能被他給誤吃了,積在體內的毒素比較多。”
有沒有毒都在一個鍋裡,番小鯉不吃倒在這裡的或許就是他。
樂時繹也是無語了,“吳醒呢?醒來了沒?把他喊過來。”
胖子:“我去看看。”
“你也別太擔心。”白潯野猶豫了一瞬,不怎麼擅長地安慰道:“毒素應該不致命。”
效果堪憂,樂時繹聽後更不淡定,“萬一傻了,痴呆,有後遺症了也不行!”
以他的經驗來看,毒素會影響人的意識導致出現幻覺,嚴重點痴呆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但看對方擔心的樣子,白潯野這次委婉了許多,“毒素排清就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