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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被批

擺攤是不能擺攤了,容易被人逮了去幹些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

張依數了數自己的錢,全部加起來,差不多快一百兩了。這麼多錢,倒是可以租個場地,自己開門做生意。

但是吧,這個時代,沒啥背景,做生意也容易被人攪黃。

要不然,退而求其次,去找那個什麼沈墨去?人家好歹是大商賈,自己投靠過去,也算有人罩了。

可她不想上班,不想上班啊!

朝九晚五的日子,真的是太憋屈了 。不行,她還是得想辦法成為城中小少爺們的老師,每天就教一兩節課,保護傘有了,工錢有了,自由也有了!

不知道衙役張大哥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打聽好。

算了,今天還是去擺攤好了。

拿著工具出了門,張依叮囑妹妹在家一定鎖好門,不要隨意出去。

剛到衙門口,張衙役就興沖沖的朝她走了過來:“張老弟,你要我打聽的事情,我幫你打聽好了!”

他高興的把張依拿出來的工具又放了回去,然後拎在自己手上:“走,我現在就帶你去!”

張依一臉茫然的被他拉到不遠的庭院門口,張衙役跟門房說明了來由,把她往裡面一推:“我還要執勤,你自己進去吧,都已經說好了!”

接著張衙役塞過來的工具,張依扯著唇,無奈的笑笑:“多謝張大哥!”

人家趕著上班,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拉著一直問。憑觀察,只能知道這家是個有錢的人家,從門口的石獅子來看,家裡應該有當官的。

跟隨著管家到了偏廳,張依被要求在廳裡等著。

放眼望去,整個廳全是紅木傢俱,做工考究。這些傢俱要是拿去現代,賣了能換一套房。

額……不用拿去現代,就是現在拿出去賣了,也能買好幾套房。

她坐在廳裡,好半天,也沒人搭理她,茶水也沒一口。想來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所謂“求見”,得讓你體現個“求”字出來。

你在這裡受越多的怠慢,就越證明你的身份低,主家的身份高,你得卑微著。

張依不太喜歡這樣區別對待的方式,但她現在的確是來求工作,求庇護的,傲氣和自尊,在這裡起不到任何作用,不如放下。

等的時間太長,百無聊賴,她索性架好畫架,鋪上畫紙,畫起畫來。

瞧著這一家子的陳設,這戶人家應該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嘛,畫財神爺肯定沒那麼討喜。她提筆畫了一尊文曲星君。

星君一身紅色官袍,胸前團龍炯炯有神,衣襬處龍鳳呈祥,祥雲點綴其間。左手書卷,右手執筆,面如冠玉,神態自若,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文曲星君了。

可惜金色的顏料太貴,她沒捨得買,只能用黃色代替,畫出來效果雖然精細,也十分不錯,但總是少了些豪氣。也不知道這家人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無所謂,張依覺得自己的畫得還是很不錯的。瞧著星君這威嚴的神態,她自己都想拜拜了,拿出賣錢,一定能賣不少。

“這是文曲星君?”

身後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嚇了張依一跳,回頭才發現是一個精神頭不太好的老人,像是大病未好的樣子。

他旁邊還有一個孩童,小心翼翼的扶著。

老人圍著畫像看了又看,看完後有些不滿的看向張依:“我等文人,最敬重的就是文曲星君,你怎可隨意執筆就畫?”

這個話的意思是,你要畫神明,必須沐浴更新,誠心禱告之後,方可下筆。

張依頗有些無奈,跟文人打交道就是麻煩,規矩太多。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只得規規矩矩的行禮道:“先生如何覺得我是隨意執筆?可是我哪一筆畫得不好,讓先生覺得我輕佻了?”

老人被他這麼一問,倒是一愣:“你這畫,哪兒哪兒都是問題!”

他略有些生氣,卻又不敢拿手去指畫,只能瞪著張依道:“我等畫神,最忌諱將神貌畫得真切,唯有求其神韻,方能不褻瀆神明。

你如此這般作畫,彷彿是照著哪個戲子畫的一般,叫神明知道了,豈不怪罪?”

噢,歸根結底,是畫得太像真人了!

張依瞧了瞧自己的畫,這天底下真能有這樣的人存在?大耳垂,高鼻樑,眼正口方,一臉正氣,好看成這樣,神明看見也應該會高興吧?

難不成一定得畫得似是而非才行?

但是這種情況,張依沒必要跟人爭執,對方又是一個老人家,萬一氣壞了,自己還得賠錢。

她只得拱拱手,道歉道:“在下無意冒犯,老先生若是不喜,我收起來便是!”

說完,她就把畫紙取下來,卷好放在一邊。

老人看著她的動作,更生氣了:“你還收起來做什麼,還不趕緊燒了去!”

啊?

這跟叫張依把錢燒了,有什麼區別?他不喜歡不看就是了,憑什麼叫人家燒了自己的畫,顏料先不說,她費了好大功夫去畫呢!

“行行行!”張依笑著點點頭:“我回去便找個火盆燒了,然後跪地向星君請罪,您看可以嗎?”

老人聽她這樣說,氣消了一些:“你要誠心請罪才可!”

“是是是!”張依附和著,拿老人沒辦法。

“你這畫技不行!”老人搖了搖頭:“張衙役誇你畫技如何如何,我本想著自己心力不濟,讓你來教教我孫子,卻沒想到,你不過是會些匠人技法,完全登不得大雅之堂!”

這一句話直接把張依打入塵埃。

藝術這個東西,各花入各眼,你水墨畫再好,也不能如此貶低人家工筆畫吧?人家工筆怎麼就不能登大雅之堂了?

皇宮裡那些瓷器,上面的畫,不都是工匠的工筆畫畫的?

但此時張依如果開口槓,她就輸了。

年紀沒人大,地位沒人高,說什麼都是放屁。她索性放棄了,把畫架一收,衝著老人行了個禮:

“既然這樣,在下就不打擾了!”

說完,拎著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的老人見她離去,竟然大發雷霆:“看看,看看,這像什麼樣子,還沒說兩句呢,就氣跑了!簡直不知所謂!”

我去!

張依跑得更快了,這什麼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