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毅離開南洲就走上了回滇南春城的路,一路上感慨莫名,去澳洲的時的那次當時天色已晚,對於嶽毅來說記憶反而沒有這麼深刻,所以他腦子裡全是當初和顏言、紅袖三人走過的點點滴滴,路邊的蝴蝶撲稜著的時候,總有一個紅袖的影子在旁邊,每當起風的時候也總有一個顏言的身影在旁邊停住腳步……嶽毅這樣走著幻想著,一路走一路笑,可是他啊,笑著笑著就哭了,是啊我們人生中總有許多路要走,許多的路我們也會重複,但是當初陪伴我的人啊,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遠去了……人生路遠,或許只有靠自己方能走至終點吧。
嶽毅就這樣在路上走著,他走的和路上的普通人一樣,但是又不一樣,說一樣是因為他的速度和普通人一樣,甚至還要慢一些,而說他不一樣是因為,每走一步,他的氣息就強大一分,當走進鎮南元帥府的時候,氣息已經到達了頂點,好在走了五年,鎮南元帥府的眾人依舊認識,也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都欣喜異常,而李忠卻遠遠就感覺到了,嶽毅已經處於突破的邊緣了,還是道法的的突破,所以他叫住了府裡的人,只是叫來了李林在旁邊守著,以防被人打擾。
而嶽毅進了鎮南元帥府就在院子裡盤腿坐下了,他開始想著一路以來所經歷的一切,有竹林別院、澳洲曙光城的溫馨,有人民正在經歷的苦難,有顏言、黃力、紅袖的犧牲,也有他岳家一門的仇恨,更有暗衣衛追殺時的不甘,種種回憶不斷閃爍在他腦海裡。
太陽過了,月華接著照射。第二日,嶽毅身體光華大盛,身體的氣息逐漸融入環境……李林有一個竟然愣住了,因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嶽毅就在眼前,他肯定會認為這個院子裡沒有人!要知道,這可是一名神箭手的感知啊。又過了片刻,嶽毅身體的光芒消退,他這個人才重新出現在李林的感知中,只是氣息已與普通人別無二致。
“毅哥?你的頭髮?”李林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嶽毅說。
嶽毅笑了笑,“小林子,五年沒見,你不認識我了?小有突破而已,大驚小怪的。”說完咳了一聲。
“大驚小怪?你才二十歲啊!你的生機怎麼會這麼弱!而且你之前就是先天吧,小有突破,那不就是金丹了?誰見過二十歲的金丹?人家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才知天命,沒個七老八十誰能洞破世間玄奧,到達金丹?你跟人家說你二十就金丹了,你是不是動用了禁忌之術,損耗了生命!”李林賭氣說。
“好了,好了,我沒問題的,不說我了,你嘞,最近咋樣,有沒有偷懶啊?”
“偷懶?我有機會偷懶嘛,以我的實力,不說比我爹強吧,起碼鎮南府是沒什麼人說一定比我強了!”李林傲嬌的說。
“那符法呢,學到哪了?”嶽毅又問。
“符法就不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以我這個腦子,能用就不錯了,真讓我畫,真是難為我了道法這東西看天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林虛聲說。
“行了,等會喝酒,忠叔呢,回來了沒有?”嶽毅摟著李林說。
“回來了,在書房呢,快點出來,等你出來喝酒啊!”李林興奮地說。
來到書房,嶽毅敲了敲敞開的門,站在門口行了個禮說:“忠叔!”
李忠看了看嶽毅,一臉詫異之色,“先進來吧,把門關了。”說完倒了杯茶示意關好門的嶽毅坐下,“二十歲就金丹了,你怎麼能用生命來突破啊!你讓我怎麼跟青哥交代!”說到顏言,兩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李忠又說道:“在澳洲吃了不少苦吧!”
“多謝忠叔,澳洲還好,我在澳洲部的局已經基本都在按照計劃執行了,亞人中有一個不錯的女孩,悟性、根骨都不錯,我把澳洲的事情都交給她了,應該兩年內澳洲就能成立王國了,到時妖族、魔族、蠻族拿澳洲作跳板的美夢就要破產了。說起來,他還是我們的故人之後。”
哦?是誰?”李忠疑惑。
“曾劍叔叔當年在山海關跟狐族留的後,是一個女娃,叫胡靜。對了中洲現在是什麼情況,李叔。”嶽毅解釋道。
“是她啊,挺好的。北邊的話,牛家前兩年傳了信過來,說楊家已經沒了,之前安排你的同輩去竹林別院的時候我就納悶,楊家怎麼沒來,原來楊家在之前的蠻族入關戰中都走了,現在鎮西軍已經徹底淪落到皇帝的手中了,不過幸好蠻族也在那一戰中元氣大傷,回到瀚洲深處恢復民生去了。而鎮北的牛家和韓家一直在頂著東北入關的妖族,基本精銳也要打的差不多了。經過了幾年的發展,妖族的兵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估計大戰很快就要來了。不過好訊息是,王家鎮東軍喜訊頻傳啊!彭老道在你們離開了武夷山後就去了琉球,他現在在琉球可是打發神威啊,一個人基本把妖族殺的破了膽。現在王家已經介入琉球島了。只是最近島上霞光大盛,都說是有寶現世,鬧得沸沸揚揚,不然琉球島已經可以光復了。所以現在妖族、蠻族、魔族都還有朝廷都派了人趕到那邊,都想爭奪一個機緣,本來我也要安排李林過去的,既然你回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的,我去看看,不過在這之前,李叔,能不能幫我測試一下?”嶽毅嚴肅地問。
“測試一下嗎?沒問題,我們這幫老傢伙不就是你的磨刀石嘛。等我換個一個,校場見!”李忠哈哈一笑。
嶽毅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這小子,估計要等不及了。”李忠喝著茶自語著。
校場內,嶽毅已經拿著自己的刀站到了一邊,在等候李忠,同時也在積累著自己的氣勢直到最強的那一刻。
通常和射手的演武都是相對兩千步,兩千步基本是一個頂級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對於弓箭手來說這兩千步也是是否取得勝利的距離,因為如果兩千步以內未能戰而勝之,那基本就要被近身了,而射手被近身,基本上也離死不遠了。
等了一會,李忠來到了對面,這時嶽毅的氣勢也達到了頂點,兩人相對兩千步步而戰,李林則在中間作為發號司令的角色。當雙方都示意準備就緒後,李林就會丟擲小旗幟,然後退場,當旗幟落地也就意味著演武開始!
“雙方,請準備!”李林喊出口號,並打出旗語,見到就緒訊號後又喊道,“預備……開始!”說完就將旗幟高高拋起,迅速閃身遠離校場。
見到旗幟拋起,李忠迅速拿出背後的長弓,取出羽箭,左腳迅速移動指向嶽毅,這就是弓術中的秘技,所謂弓法,腳尖所指,箭矢所至,要想箭射的準,第一步練得不是臂力,反而是腳步……
旗幟落地,羽箭破空而出,嶽毅見狀,微微一笑,看來李忠叔這是想要試探他呢,這一箭除了力道、速度之外竟然與平常無異。於是他慢慢拔出苗刀,刀尖前指,羽箭就準確的落在了刀尖上,箭矢也瞬間被切開,落在了兩邊。
李忠見嶽毅如此簡單就破了他第一箭,也開始認真起來了,身體的罡氣迅速聚集到右手手臂處,然後羽箭上的符文也亮了起來,他拇指、食指、中指司職持箭拉弦、小指無名指又捏起一支羽箭,當第一隻羽箭射出去後,第二隻羽箭馬上又射出去了,甚至第二支比第一支飛行的速度還要快,這就是李家子母箭的射藝,非從小訓練,而不得,李家也是憑藉這一手射速,狙殺了無數敵方將領。
而嶽毅利用身法高速向李忠奔跑著,當箭矢飛來的時候,他本以為是普通符箭,於是準備揮刀格擋,但是削去第一箭的時候,第二箭馬上就到眼前了,嶽毅大驚之下,趕忙開啟金烏法身,才堪堪擋去第二箭,
金烏法身迅速形成,嶽毅速度頓時大增,一轉眼就近了一千步。
此時,李忠叫住了嶽毅,“小嶽,我接下來的這一箭,是我自己悟得的,李家從來都沒有這一箭的記載,我加了空間符紋到裡面,所以這一箭已經和距離無關了,我悟得後也從來沒出過這一箭,至於威力我自己也尚未可知,你要小心了!”
嶽毅聽完警惕大增,直接以金烏法身停在了空中,環顧著四周,生怕從哪裡就出現一支箭飛過來。
李忠拉開弓弦的時候,手臂上的罡氣已經變成了金色,顯然李忠這是用金系罡氣增加了羽箭的鋒銳,讓羽箭可以直接破罡透體從而達到一箭必殺,而隨著弓弦的逐漸拉開,箭尖上出現了一個圓形了符陣想必這就是他之前說的空間符文了。
隨著一陣弓弦的鳴響,符箭瞬間消失。嶽毅則迅速環顧四周,生怕漏掉任何一處。就在嶽毅往地面上看的時候,嶽毅腳下又出現了一個類似的圓形符陣,緊接著,一支泛著金光的羽箭就出現了,直直地從腳下射來。嶽毅瞬間反應,直接凝聚太陽真火於刀刃上,一個向下劈斬,頓時一道金色的火焰就朝著羽箭飛去。但是火焰刀芒並沒有完全將羽箭斬去,只是燒掉了附在箭矢上的金色罡氣,羽箭還是在一瞬間飛到了嶽毅的腹部,只是此時金烏法身已成,防禦實在太強,未能傷到嶽毅而已。
正當嶽毅擦去額頭被驚出的汗水時,李忠已經笑著收起了弓,“小嶽,這一箭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氣血,你也到達了近身搏鬥的位置,這次是我輸了。”
嶽毅也收起金烏法身,落了下來,“李叔,這一箭要不是你提前提醒我,要不是你故意把符陣的出口設定在我剛好低頭能看到的位置,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這一次是我輸了。”
李忠也沒有再爭辯,直接挽起嶽毅的肩膀,“天下英雄人才輩出,千萬不可有了些許長進就小覷了天下英雄,李叔再囉嗦幾句,你懂就行了。走,喝酒去!”
嶽毅點點頭,若有所思,顯然還沉浸在在剛才那驚才絕豔的一箭中。
李忠見李林沒有跟過來,想必也被剛剛的戰鬥驚豔到了,於是朝著李林的方向大聲喊:“臭小子,走了!”
李林趕緊一路小跑跟上了兩人,一邊走一邊諂媚著:“老爹,那個消失的箭你什麼時候教我啊?太厲害了!”李林顯得興奮極了。
李忠看了看李林作嫌棄狀:“你什麼時候把符法學好,我就什麼時候教你,這種秘術沒有極高的符法造詣是用不出來的,叫你平時偷懶,這時候知道錯了吧!”
李林陷入了沉默,但自打這個時候起,他再也沒有在符法上偷過懶。沒辦法,李忠那一箭實在是太驚豔了,這種射藝對於一個弓手的吸引力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