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外頭,一樓大門前,幾個持有秘魔武器的警衛正在巡視。
作為整個沃德市最大也是最繁華的所在,嘉德華商場的安保自然也不弱。
即使是身處內城區已然是足夠的安全,但也招用了不了城衛軍退役下來計程車兵作為警備。
他們的目光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不斷巡視。
而混在人群中的桑迪爾,與周圍光鮮亮麗的衣裝格格不入的打扮很快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相互做一下意識交流,領頭的一個,眼神示意兩個人過去查探一番。
於是,兩個警衛就來到了桑迪爾面前。
其中一人,看向桑迪爾那副貧民打扮,一臉不屑道:“喂!賤民!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難道不知道「治安條例」嗎?
桑迪爾抬頭看向眼前盛氣凌人的警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讓人不爽呢?
至於由市議政廳的治安官釋出的「治安條例」?那只是為了單純了區分階層優劣的策略而已。
託它的福,才有了外城區的一片餓垺遍地,內城好低天堂的繁榮景象。
好果可以用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來成全另一部分人的利益,這種規則是為了維護王國的秩序的話,那麼就請這種代表和平安樂的秩序去見鬼去吧!因為它註定不屬於我們!
桑迪爾緊了緊拳頭,面上卻露出無比光輝燦爛的笑容,似乎他一定也沒有怨氣似的,只是有那和善的彷彿近似狂信徒一樣的聖潔笑答,用那無比平淡的語氣說著無比殘酷的咒言:
“位列於萬靈之上的至高主宰啊,生命與繁衍之母,血月主宰彌婭!您忠實的僕從桑迪爾於此刻獻上已身的一切,以鮮血和靈魂為引,請您降下一絲憐憫之光,賜予罪人以救贖!”
禱詞真誠無比,恐怕任何人聽了都會以這一定是一個經年累月的狂信徒對他神明的祈求。
只是,這在旁人聽來聖潔無比的鑄語在桑迪爾面前的兩個全副武裝的前城衛隊警衛則神情大變,如臨大敵。
事實上,早在桑迪爾喊出第一句咒語時兩人就已經大感不妙。
可就在他有所準備想要強行阻止桑迪爾繼續念下去時,卻愕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住。
此刻他們倆就像是被一個琥珀給凝固住的蟲豸一樣,縱使他們面容再驚恐不安,此刻就是什麼也做不了,樣子甚至於讓局外人看來,稍顯滑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在整什麼行為藝術呢!
周圍的人仿若不覺,人流依在川流不息的有序流動,畢竟在這數千人之中,區區三個人的角落,顯然不足以引起注意。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之後,他們將經歷這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幕。
只見原本還顯得灰濛濛的昏暗天空,在這一刻彷彿雲散霧消一般,竟然顯出了一片清澈明朗。
明朗到地上的人肉眼可以看到那天上滿天的星辰!
遠處,正在暗中觀察這一切的奧爾洛林在聽到那神明的名諱時則大吃一驚,甚至身體表面的魔力都控制不住似的一陣翻湧,好不容易才鎮壓下來。
隨他一臉震驚莫名地看向一旁一副風輕雲淡似的芬尼克斯。
“你瘋了?竟然將血月主宰…那位存在的神名告知一個凡人!”
“嗯?!不對,一個凡人而已,怎麼會有資格記住神明的尊名?”
奧爾洛林反應過來,帶著驚疑繼續問道。
這一刻,芬尼克斯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一眼對方,才慢條斯理地道:“很簡單,我在他身上種下了一道「血魔之種」而已!”
奧爾洛林聽到這個詞,更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血魔之種」?這可是高階超凡媒介之一,我記得你當年進入超凡所用的媒介也不過如此吧?你是想把他發展成你們血靈教的一員?下這麼大本錢,你這麼看好他?”
面對奧爾洛林的提問,芬尼克斯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奧爾洛林見他這副貌樣,只好無奈地將目光重新投到外界。
因為此刻的外面天地,一場異變已然開始了!
“你們看!天!”第一個人驚叫出聲,引起人們紛紛抬頭。
“哇塞!這是什麼?這是星星麼,好美!”有人感嘆道。
“媽媽,媽媽,你看!這是星星嗎?”有一個身穿紅衣白色小短裙小女孩拉著身旁女子的手一臉好奇地問道。
不怪乎他們如此驚訝,畢竟在這個迷霧籠罩一切的世界裡,倖存下來的人想要看到真實的天空,那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天空的異象自然吸引下面人群的目光,就他們還在此而議論紛紛之時,那些個看見這一幕的見情者則驚慌不已。
以他們的見識自然不是一般的民眾所能比的!
確實,在這個迷霧籠罩一切的迷霧紀元裡,想要看一眼真實的天空是一件極難之事,但有一件是例外,那就是「黑日血月」!
當黑日血月顯現之時,就是群星顯現之時,也是災難來臨之刻!
想到這一點的人紛紛大喊著叫人群疏散,一邊紛紛忙著逃命,妄圖逃離此處。
但此時再逃,又哪裡還來得及!
眾人只見那漫天星河的天空突然有紅光一閃,剎那間,天空都被染成了一層淡淡的緋紅。
一輪彷彿來自那時光的盡頭,又好似從鏡子裡跳出的,一輪血月虛影緩緩從天空中浮現。
見到這一輪血月,地面上的人們身體紛紛僵住,在他們的記憶裡,在他們的血脈中,就算是再無知的人都知道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跑啊!”
隨著不知道是誰用他那恐懼到顫抖的嗓音說出這個字。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如若作鳥獸般四散奔逃!
看見這一幕,奧爾洛林知道下面的人群完了。
別說是這群連超凡都不是的凡人了,連他看到了血月浮現的場景心裡都忍不住震顫。
這份情感對他而言,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一種敬畏,一種對於神明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