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姚剛同學，我知道種花國題目抽中的機率最大，如果我們各方通氣，我們完全可以先做準備。”周老師打斷姚剛的話，“可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比賽不止是為了勝利，比賽的過程也是我們追求的。”

“你不是想和最厲害的同齡人較量嗎？這樣做，你還能遇到最厲害的同齡人嗎？而且，你不覺得預判對手是一件十分燒腦且有意思的事嗎？就像預演未來一樣。”

姚剛沒說話。

周老師微笑：“成年人做事，論跡也論心。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後的路還長，做事切記不忘初衷。”

“謝謝老師教誨，我們明白了。”

五人點點頭，表示受教。

周老師開啟PPT，笑道：“今天，我們輕鬆一點，我給你們講一下你們的對手吧。先從哪所大學講起呢？”

“C大！”

“國內的學校有什麼好講的，周老師，給我們講國外的大學吧。”

“好，那我們先將棒子國的韓城大學吧。”

“韓城大學坐落於……”

周老師的資料準備的十分充分，且知識淵博，講課風趣，寓教於樂之中就將其他四國的風土人情娓娓道來，讓同學們忍不住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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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老師結束四國大學的講解，開始帶著同學們“預判”對手的招數。從天文地理、歷史文化、民族傳統、現代流行個個方面分析。文化交流會，重點是“文化”和“交流”二字。所有的題目肯定是己方擅長，且能代表本國，或者本校的文化。那些具有爭議的，或者被國際社會唾棄的習俗文化肯定不會出現。而且，必須能“交流”。不然一個題目公佈，只有出題的人才能做，雖然贏了，且並不光彩。

可就是這樣排除後，範圍依舊很廣。不說其他國家，就是種花國五千年文化，就有無數的出題方向，自家人都擦不出來題目會是什麼。

“沒關係，文化交流，不就是交流學習的。”周老師安慰大家，“在交流會中，大家只要展示出我A大人的風采，讓其他人認識到最棒的A大，最美的種花國，至於輸贏，反而是次要的。”

“老師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絕對不讓你和學校失望。”

“加油！”

交流會在海市舉行。海市是個美麗的海濱城市，離c市很遠，白絨絨和隊友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才到地方。

學校定的機票是經濟艙，狹小的空間讓白絨絨很不習慣。說實話，白絨絨還沒坐過經濟艙。跑商業坐的是頭等艙，回栢家也是頭等艙，位置寬敞，服務殷勤。不像現在，座位狹窄，周圍還充斥著各種味道和聲音，實在難受。加上白絨絨還的全幅偽裝，怕被粉絲髮現，就更加彆扭了。

白絨絨有想過自討腰包給所有人升艙，但看旁便司明熙也是一臉忍受，卻沒抱怨的樣子，白絨絨到嘴邊地話也只能嚥下去。

哎，還是算了，忍忍吧。都是老師同學，自己真自討腰包，大家估計不會心安理得接受，私下肯定想辦法把錢還給自己。這樣反而給大家增加壓力，明明學校報銷機票，自己弄得別人掏錢，何必多事惹人嫌。

“給！”前面的付泰源突然遞過來一個小瓶子，“這是清爽水，你們噴點在周圍，會好聞很多。”

白絨絨一愣，趕緊道謝：“謝謝。”

白絨絨噴了一些，周圍的氣味果然好了很多。白絨絨深吸一口氣，一臉放鬆。

“好舒服！”

白絨絨一愣，轉頭一看，卻是身邊的司明熙。她剛才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可見剛才也是忍了很久。

兩人相視一笑，感覺關係更親近了。

白絨絨將瓶子還給付泰源，付泰源卻另拿出幾瓶給其他人。

“這是我自己做的，給你們試試，有什麼意見就提，我好改進。”

“謝謝！”

“太好了，我正需要這個。”

“雖然我覺得這東西沒用，但也謝謝你的好意。”

“我就不用了，這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吧。你給周老師、白絨絨和司明熙，她們肯定用的上。”

“付同學，謝謝你。”

“大家喜歡就好。”

眾人分了清爽水，各自噴了一些，然後看手機的看手機，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都有自己的事情。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飛機平穩落地。

下了飛機，眾人跟著兩位老師往外走，準備去找主辦方派來的接機工作人員。

“哇——”

外面突然傳來了喧譁聲，聲音讓正取行李的眾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出站口出了什麼事情。

很快訊息就傳了過來，原來是有粉絲給偶像接機，人數比較多，又大聲喊口號，惹來旅客的不滿，機場的工作人員正在協調。

廖鵬等人第一時間看向白絨絨。

白絨絨一愣，連忙擺手：“我可沒讓粉絲給我接機。我這次的行程全程保密，路上也做了偽裝，絕對不會有粉絲知道。”

眾人想到白絨絨一路上恨不得將自己隱身的做派，相信了她的解釋。

周老師鬆了一口氣，招呼大家拿上行李往外走。

出去沒多久，果然看到接機的粉絲。

她們太好區分了。一群十五六的女孩子著聚在一起，穿著應援服和超短裙，頭上或者臉上畫著應援圖案，手裡還拿著應援物和橫幅。她們旁邊站著五個機場的保安，圍成一圈，儘量隔絕她們和行走的旅客。

或許是被機場的工作人員告誡過，或許的身邊保安的威懾，女孩們站在欄杆處，隊伍儘量收攏，少佔地方。雖然一臉焦急激動，但都儘量控制情緒，只是安靜而焦急地看著出口處，儘量不影響其他人。

看到她們的應援物，白絨絨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不是自己的粉絲！

雖然白絨絨剛才斬釘截鐵說外面不是自己的粉絲，但也怕自己的行程被洩露。換做平時，被粉絲圍在機場上娛樂新聞，她會感動粉絲的熱情。可現在。那隻能是尷尬和社死。說不定學校覺得她不嚴肅，不適合出席交流會，直接將她擼下來。那她是真的想死。

“寒寒，我愛你！”

“峰峰，你最棒！”

“哇，小亞看這裡，看這裡！”

“哇！”

“呀……”

那邊粉絲隊伍突然就騷動起來，一個個激動地往前衝，維持秩序的保安差點沒攔著。尖利的女高音嚇了周圍的旅客一跳，紛紛將目光對準這群人，像看神經病一樣。

順著她們的目光，白絨絨看到通道出現三個男孩子。應該是新出的男團，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潮牌，腳長手長，長相不錯，一臉驕傲。他們身邊圍了不少人，外圍還有四個體型壯碩的保鏢，十多個人一路走過來，氣勢洶洶，一副惹不起的樣子，周圍的旅客下意識地給他們讓道，生怕惹了麻煩。

聽到粉絲的吶喊，三人依舊目不斜視，似乎並不打算理睬。他們旁邊的胖子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抬腳往粉絲處走，三人也腳步一頓，跟了上去。

看到偶像往這邊走，粉絲們更激動，一個勁兒想往偶像那邊衝，場面一片混亂。機場工作人員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些人飛奔過來維持秩序，一些人攔著三人進行交涉。

機場估計沒少遇到這種事，早就有成熟的應對方案，欄杆一拉，直接隔開粉絲和普通旅客，以防造成更高的混亂。男團也知道情況的嚴重性，趕緊安撫粉絲，儘量滿足她們的要求，生怕出事上社會新聞，然後涼涼。

很快，粉絲們安靜下來，依依不捨的送別自己的偶像，然後三三兩兩離開，機場再次恢復平靜，似乎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全程圍觀的隊員們眼神複雜地看著白絨絨，欲言又止。

白絨絨一臉彆扭：“你們看著我幹嘛？”

司明熙疑惑地問：“你們明星出行都是這樣？讓粉絲接機，給所有人添麻煩。感覺……好矯情，還作。”

白絨絨跳腳：“怎麼可能，我從不讓粉絲接機，也沒作，矯情！”

隊員們的眼神充滿懷疑。

“我說真的！”白絨絨一臉正義，“很多明星都不會公佈自己的行程，也不希望粉絲接機。一是出於安全考慮，即使自己的安全也是粉絲的安全。接機像今天這樣不出事還好，最多被機場嫌棄麻煩，黑粉們諷刺裝。出了事，那就是被全網嘲，說不定還要攤上官司。而形成公佈，很可能被私生飯或者黑粉攻擊，威脅自身安全。二是出於神秘感和隱私考慮。這我就不多解釋，大家都明白。”

“所以，粉絲接機很大機率不是明細安排的，而是形成被洩露，粉絲自主行為。這種自主行為下，粉絲素質高，會給偶像掙來路人緣，皆大歡喜。如果素質低，那就會被罵‘粉隨蒸煮’，偶像也討不到好。”

司明熙很快抓住白絨絨話中的意思，問：“你說‘很大機率’，也就是說，還有些不是這樣的。”

白絨絨尷尬一笑：“粉絲接機畢竟也是個好事，側面證明明星粉絲多，人氣高。所以，就有明星故意透露行程資訊，讓粉絲接機，然後做營銷上熱搜。甚至還有人請人假扮粉絲接機，然後拍照發網上，故意製造新聞炒作，正紅黑紅都行。這個，畢竟都是打工人，都是追求KPI的。”

(⊙o⊙)…

隊友們：你們做明星的真會玩。

“啊，你們在這兒啊，快走，快走，接待人員在那邊等著的。”出去找人的朱老師跑過來，道，“Q大和B大的隊伍已經到了，我們的人過去剛好坐一車回酒店。”

“快走，快走。”周老師也催促起來。

大家收起心中的千言萬語，提著行李往外走去。

眾人不再盯著自己，白絨絨鬆了一口氣。

姚剛突然走到白絨絨身邊，幽幽地說：“我向你道歉，原來做明星也不容易。”

白絨絨：……

到了外面，見到交流會的接待人員，雙方熱情握手。然後，和Q大、B大的隊員們互相認識，再聽三個學校的帶隊老師互相吹捧，一番十分官方活動後，大家坐上主辦方的大巴車，往酒店駛去。

一路上，雖然都是年輕人，但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不適應飛機旅行，同學們都是一臉冷漠。要不就閉目養神，要不就低頭玩手機，就是有聊天的也是同隊伍的人，沒有認識新朋友的意思。車裡的氣氛十分安靜，有心想活躍氣氛的主辦方人員提了幾個話頭，相應的也是三個學校的帶隊老師，同學們完全沒反應。

安靜中，大巴車駛入車流，緩緩悠悠往前，最終到達主辦方安排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