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幕降臨,眾人用完晚餐後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幽兒,你在幹什麼呢”蘇言看蘇幽房門開著,便敲門走進去問道。
蘇幽從書中抬起頭看著蘇言“蘇言,我在看這些書上有沒有關於蟲寄生在人體裡的解決方法”
蘇言走過去拉過凳子坐在蘇幽身邊“有找到什麼方法嗎?”
蘇幽氣餒道“沒有,這些書雖然記載了一些罕見的病例,但是沒有關於蟲子寄生在人體裡面的”
蘇言安慰道“沒關係的幽兒,既然元真師兄能檢查出因為蟲子的問題,想必元真師兄也是有把握解決”
蘇幽將臉側趴在書上,看著蘇言“嗯,可是我想知道這是什麼病”
蘇言也學著蘇幽的樣子趴在書上看著她“等到元真師兄解決了,你可以問問他”
蘇幽將蘇言的一縷頭髮撩到後面,以免扎到蘇言的眼睛“好,過後問問元真師兄”
“嗯,起來休息去吧”
“還不困,你陪我聊聊天吧,蘇言”
“好,你想聊些什麼”
蘇幽從書上抬頭,將身子坐板正,蘇言也將身子坐好,蘇幽笑眯眯的問“蘇言,你說元真師兄和他身邊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啊,哥哥?還是家人?可是先前在寺廟裡的時候,元真師兄也沒跟我們提過他有哥哥啊”
果然,出了寺廟,還是改不了蘇幽聽八卦的事實,誒,誰讓在桃源寺的時候,廟裡的和尚總喜歡與蘇幽講些八卦,每每廟裡的和尚下山回來,總會與蘇幽分享些趣事,誰家娶媳婦啦,誰家的母豬生豬仔啦,誰家又與誰家吵架啦等等市井之事,這也給蘇幽無趣的寺廟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
蘇言思考片刻,回答道“想來是朋友,他倆關係這麼好,想必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就像元和方丈和師父一樣,幾十年的知己”
“哦,我猜也是這樣,不過那個人看我們的眼神有點可怕,今天我們抱元真師兄的時候,那人在一旁一直盯著我倆,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們咔擦”蘇幽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蘇言看到蘇幽比的動作,頓時覺得笑“哈哈哈,幽兒,就算那人想要咔擦我們,元真師兄也會不讓的,你沒發現嗎,那人很聽元真師兄的話”
蘇幽:“看來那人是有點怕元真師兄的”
蘇言:“是呀,看出來了”
兩人在這間被蠟燭照的昏黃的屋子裡暢聊,就像他們在桃源寺的時候一樣,彼此都會分享有趣的事情。
“好了,幽兒,夜也深了,也該休息了”
“好,蘇言也要好好休息”
“好,好夢,幽兒”
“蘇言也好夢”
蘇言退出房門,將門輕輕合上,等到蘇幽屋內的燭火吹滅,一片漆黑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寢。
躺在床上,蘇言想起元真師兄今天給病人診斷的話“蟲子?會是蠱蟲嗎?崖城之事會不會與他有關,難道這件事是宮主一手策劃的?”
蘇言不斷的在心裡猜測,將手按壓在自己的心臟處,那裡也有一條蟲子,是宮主給他下的,這條蠱蟲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來鬧騰過了,很安穩,但蘇言也不可掉以輕心,它一旦甦醒,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想著想著,蘇言也慢慢的合上雙眼,與周公相會去了。
而被兩人誤認為朋友的樑上塵和宋辛夷正坐在門外的圓石桌上,等待一人的到來。
腳步聲響起,如果不注意去聽,還無法發現。
宋辛夷:“師父來了”
樑上塵:“嗯”
只見滿頭銀髮的老者,手上提著一個木箱,雖然滿頭白髮,可腳步聲卻穩重有力,身子挺直,說話的聲音也年輕有力,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正坐在石桌邊的兩人,站在微弱的月光下,宛如天上的神仙一般,叫人看了移不開眼。
“也不知道出來迎接老夫,不孝徒兒”明月白走過去敲了敲樑上塵和宋辛兩人的腦袋,這兩人,天色這麼晚,也不知道出來接一下,該打。
樑上塵帶著打趣的口吻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又不是腿不能走,想來徒兒也沒有接的必要吧,而且您也沒有叫我們在門口迎接您老人家呀”
“怎麼,我不叫,你們就不會主動來了,想當初,所有人都不同意你倆在一起,可是我這個老頭,舌戰群雄,把那些個人說了個遍”說到這,明月白還拿手去擦拭沒有眼淚的眼角。
樑上塵往明月白身上拱了拱,撒嬌道“師父”
“哼,也就只有我力排萬難,同意你倆在一起,就那皇帝,可真是死腦筋”
宋辛夷立馬說道“師父說的對,那人就是死腦筋,我都上旨這麼多年,讓他同意我光明正大的迎娶塵兒回府,他就是不同意”
明月白笑道“怎麼,那皇帝老兒還不同意呢”
宋辛夷:“沒有同意呢,不過我每年都在堅持上旨”
明月白:“功夫不負有心人,你每年多上幾次旨,說不定皇帝老兒煩了,就同意了”
宋辛夷:“師父說的對,我回去就一個月上一次旨,煩死那皇帝老頭”
樑上塵聽著兩人的對話,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一樣幼稚。
樑上塵皺起眉頭,故作嚴肅的對正在說的起勁的兩人道“你倆夠了啊,說正事”
明月白和宋辛夷轉過頭看著樑上塵,頓時笑出了聲
宋辛夷:“塵兒,你這樣子不管用”
樑上塵:“??,今晚你去和師父睡”
宋辛夷聽到不能與樑上塵同寢,立馬改口道“我們塵兒說話最管用了,塵兒最有話語權,我啥都聽你的,都是師父的錯”
明月白:“?? 有了媳婦忘了師父說的就是你這個兔崽子”
宋辛夷將石凳挪到樑上塵旁邊,緊緊挨著樑上塵“塵兒最大,塵兒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望塵兒今晚不要趕我走”
受不了宋辛夷在自己身上拱來拱去“好了,坐好,說正事”
宋辛夷即刻板正身子坐好“是,今晚不分房睡吧”
樑上塵:“看你表現,好了,該說正事了”
明月白:“病人身體狀況如何”
樑上塵思考片刻說道“很奇怪”
明月白:“如何說”
樑上塵:“兩名發狂的病人,一名為男子,一名為女子,在檢查男子身體的時候,我發現他體記憶體活著蠱蟲,是能讓人神經錯亂,擾人心智的紅線蟲,而後去檢視那名女子的身體,竟然在她體內發現了比紅線蟲更厲害的紫線蟲”
聽著樑上塵的描述,明月白的眉頭逐漸緊皺在一起,蠱蟲,這崖城的普通百姓體內為何會出現需要人血培養的蠱蟲,況且這蠱蟲不是誰都能養成功的,想來這崖城突然爆發疫病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後謀劃。
久久不見明月白的回應,樑上塵忍不住問“師父,可有眉目”
“不知你說的是疫病還是蠱蟲”
“目前還是先解決蠱蟲的問題比較好,我知道,蠱蟲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之事,如若是疫病,那就絕不可能出現蠱蟲這等毒物”樑上塵。
宋辛夷:“師父,可有解法”
“你可知你師父可是專門研究蠱蟲的,對於這等低階蠱蟲,簡直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說道一半,明月白感覺不對勁“等一下,你倆不是也會解蠱蟲嗎”
宋辛夷:“師父,我作為鏡國的人來到這崖城本就已經不合規,如若我出手解決,被人認出來麻煩就大了”
明月白:“是這麼個理,那塵兒呢”
宋辛夷:“師父,塵兒一個大男子去碰人家女生的身體不得體,會被說閒話的”絕不是因為怕解蠱蟲的時候怕病人突然發狂攻擊樑上塵。
明月白一眼看出宋辛夷的小心思“呵呵呵,我信你個鬼,我看你是怕塵兒受傷罷了”
樑上塵:“師父,還有一事”
明月白:“何事呀我的好徒兒”
樑上塵嚴肅道“希望師父幫我看一個人”
明月白:“誰”
樑上塵:“一名少年,蘇言,他與我原先在桃源寺相識,算是我半個徒弟,目前也在這崖城內,明日我帶您去見一見他”
明月白:“沒問題,年少相識,看來有人要吃醋了”
明月白說話間還不忘瞥一瞥宋辛夷,而宋辛夷則緊緊挨著樑上塵,一言不發,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
樑上塵突然轉過頭對著宋辛夷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胡亂吃飛醋”
宋辛夷笑道“沒有”
樑上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信,這人吃醋那是出了名的。
“好了,為師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兩口子慢慢聊”明月白起身擺擺手,朝城主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走去。
樑上塵:“師父慢走,小心腳下,以免被絆倒”
明月白:“為師眼神好的很,不要擔心為師,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樑上塵感覺到宋辛夷越來越靠近自己,雙手也不斷在自己身上作祟。
“宋辛夷,冷靜”
“冷靜不了,你還收了徒兒”
“沒有收,只是在桃源寺的時候教過他們識字,後來便回鏡國找你這個王八蛋去了”
“哦,那我還是不開心,你今天抱別人了,還抱的那麼緊”
“宋辛夷,講點道理”
“講不了”
宋辛夷一把抱起樑上塵往屋內走去,樑上塵不斷的掙扎,可對於宋辛夷來說,樑上塵的這點掙扎是徒勞的,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以卵擊石。
宋辛夷:“小心別傷到自己”
樑上塵放棄掙扎“控制點,明天還有事要忙,不準留印子”
宋辛夷:“我儘量”
“不…唔唔唔”
屋內的木床搖晃作響,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映照出牆上不斷糾纏的影子,屋內不斷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羞的月亮也悄悄的躲進雲層,不願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