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晃了下腦袋,把那種想法甩開了。
見鬼!顧南州不過是個十八線小演員!沒背景的花瓶,潛了又怎麼樣!
四周無人,王導一把抓著南州的手腕就把他往房間裡拽!
卻沒想到南洲就趁其不備,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王導肥壯的臉上立刻浮現起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似乎是被打蒙了,臉偏過去好幾秒都沒緩過來。
南州勾起唇,正要往他腿間補一腳,卻突然頓住。
耳尖動了動。
再抬眼,已收了渾身戾氣,恢復那副柔弱可欺的樣子。
像是被自己的舉動嚇怕了似的,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嘴唇抖動:“王、王導……我、我是來爭取角色,但我、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靠自己也能拿到……”
王導“呸”了一句,目露兇光:“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敢拒絕老子!知不知道FX傳媒是哪家產業!傅家是你惹得起的嗎!”
“你再裝貞潔,老子直接全行業封殺你!”
王導說著,伸手扯著南州的襯衫領口就往屋子裡拖。
剛拖行幾步,不知哪裡出現幾個黑衣人,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王導以為又是南州搞得花樣,破口大罵:“賤人,出來賣還裝什麼……”
話沒說完,一雙漆黑的純手工皮鞋停在面前。
王導抬頭,正對上一雙漆黑無波的雙目。
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無端讓人心底生出寒意。
王導嚇得渾身都軟了,哆嗦著喊對方:“傅、傅總……”他滿是肥肉的臉上擠出傻笑,“您、您怎麼在這裡……”
傅時淵看著他,重複了一遍剛才聽到的話:“FX傳媒、全行業封殺?”
他吐字沉緩,低磁的聲線卻帶著威壓。
王導腿腳發軟,哆哆嗦嗦道:“不是,您聽我說!是這個小賤人自己說要開房!他自願的!”
傅時淵沒理,只看了眼保鏢。
保鏢立刻會意,一腳踹了下去,踹得王導癱在地上抽搐不止。
幾個保鏢不敢多停留,拖著王導就退了下去,消失在視線裡。
傅時淵收回目光,轉身看向身側的少年。
卻見南州正垂著頭,握著自己的手腕,一聲不吭。
傅時淵拿開他的手。
幾道紅色指痕在瑩白面板上格外明顯。
傅時淵眸色暗了暗,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無意識摩挲了幾下。
南州就那樣伸著手給他看,有些委屈地說:“他們逼我喝酒。”
傅時淵“嗯”了一聲,大掌握著他的手腕,卻並未表態。
南州沒好氣說:“剛才王導說我要是拒絕他,就把我封殺了。”
傅時淵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走吧。”
一路上,半個人影也沒,看起來像是清場過。
傅時淵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神色自若地拉著南州往外走。
攥著他的手腕有些用力,南州不悅地皺了皺眉,抽回手腕,輕揉著,不經意似的問:“你也來吃飯?”
也?
傅時淵捕捉到這個字,垂眸,掩蓋眸中冷意。
FX傳媒是傅家產業,現在是厲庭深在操控。
昨晚他仔細看了顧南州的資料——為了進FX娛樂花了大量精力,進公司後因為厲庭深授意,只能跟其他人共用經紀人,吃了不少苦頭。
早就聽人說過顧家這位少爺成天追著厲庭深跑。
今天來這裡……又是為了見厲庭深嗎?
明明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傅時淵卻覺得心頭微悶,大步走著,一句話也不想回。
將人帶到車邊,看他坐進去後冷聲說:“司機會送你回去。”
正要走,袖子卻被扯著。
南州朝他勾了勾食指。
傅時淵頓了一下,本想無視,可身體已經先一步跨坐進去。
下一秒,淡淡的果酒香便籠罩過來。
南州沒骨頭似的趴在他身前,吐息灼熱,“酒有問題,怎麼辦?”
明知故問。
傅時淵捏著南州的下巴,墨瞳微眯:“現在不怕我封殺你了?”
南州:“……”
表情不對呀。
還在記仇不跟他回家的事情?
當反派的怎麼這麼小心眼?
看來只能放大招了。
他直起身,唇瓣貼在傅時淵耳畔,吐息灼熱。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
指尖順著襯衫的線條上滑,聲線壓低,刻意拉長的語調帶著說不出的曖昧,空氣似乎都升溫幾度。
“傅時淵……你要……救救我嗎?”
……
司機識相離開。
車窗升起,將一切聲音隔絕。
……
無錯書吧臨近午夜,頂層的聚會終於散場。
厲庭深鬆了鬆領帶,帶著助理往樓下走。
今天傅家辦宴會,vip車庫被包了場,可一下電梯,卻遠遠見幾名黑衣人站在門口守著。
厲庭深皺眉,為首的那個黑衣人他認識,是傅時淵的貼身保鏢。
剛才聚會到一半,傅時淵就離開了。
看那緊張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要緊事,怎麼這會還在地下車庫?
他走上前,黑衣人認出來他,不卑不亢道:“深少,傅總現在在裡面,如果是要開車,請稍等。”
厲庭深剛想問,純黑的勞斯萊斯朝這邊開來,車窗搖下一條縫,露出青年冷淡疏離的眉目。
“小叔。”厲庭深走上前,畢恭畢敬打招呼。
傅時淵抬眼看眼前的青年,冷淡地應了一聲。
厲庭深倒是沒感覺多受打擊,在他的印象裡對方一直都這樣,對任何人都冷冷的態度。
沒見對誰笑臉相迎過。
傅時淵十五歲考上大學後就沒回過傅家,白手起家到掌舵龐大的燕西集團,也只是花了短短七年。
這樣的人,高傲才是對的。
只是……
此刻的傅時淵,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像是雲上謫仙沾染紅塵,眼角眉梢處,隱隱有幾分未散的紅。
出神片刻,便見傅時淵皺了皺眉,有些不悅:“要說什麼?”
厲庭深連忙恭敬道:“是這樣,厲氏預備競標城西那塊地,父親讓我問問您的意見。”
“明天到公司說。”
傅時淵語氣冷淡,厲庭深不知哪裡觸了他的黴頭,正要開口,卻聽車內傳來一聲極輕的哼聲。
叫人聽了耳紅。
厲庭深一愣:
“您車裡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