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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傅時淵戀愛了?

傅時淵出現在門口時,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住呼吸看了過去。

青年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高鼻薄唇,側臉線條矜貴冷淡。

肩上還殘留著夜雪,融化後在黑色西裝面料上留下淺淺水漬,但沒有人敢嘲笑他這微不足道的狼狽。

這座宴會廳,無人不知傅時淵的名字。

也無人不想和他攀上關係,妄想一步登天。

故而他一進門,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盯著他。

眾所周知,傅時淵不喜歡社交,眾人只敢假裝無意地靠近,一邊想著怎麼搭話,一邊警惕其他人搶先一步。

不到一分鐘,宴會的中心悄然變化。

香檳塔邊,幾個人也被吸引了注意。

“我靠!真的是傅時淵!”朋友激動地搖晃了一下顧眠的胳膊,“眠眠,厲害啊!連傅時淵都給你面子,上回林總生日會請他都沒請動……”

“就是啊,你怎麼做到的?這樣太有面兒了!”

“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有人揶揄道,“畢竟傅時淵也才比你大六歲啊。”

顧眠一時間又驚又喜,過了一會才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小叔,可能是霆深給我的驚喜。”

他確實是第一次見傅時淵本人,卻不是第一次聽見他的名字。

唸書的時候,就經常在財經雜誌看見他的身影,在國外留學時,也不止一次聽老師在課堂上拿燕西集團做例子,誇讚傅時淵如何白手起家……

剛回國時,顧眠也和顧霆深提過想見見傅時淵,讓他教教自己經商之道。

但一向寵他的厲庭深卻犯了難:“眠眠,不是我不幫忙,他不喜歡與人交往,就連之前雜誌訪談,也是還他學姐的人情而已。”

“學姐?”顧眠疑惑,“傅時淵戀愛了?”

“你瘋了?!”厲庭深震驚不已,“他從小到大,別說女人,陌生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我們兩家世交,早就給他算過命,這輩子沒後代的命,所以我現在才去燕西幫忙,也尊稱一聲小叔。”

厲庭深說這話時,頗有些得意洋洋:“所以,傅時淵的養老只能由我負責。”

潛臺詞很明顯:他給傅時淵養老,傅時淵的萬貫家財和燕西集團,自然也歸他所有。

顧眠想到這裡,抬眼往傅時淵的方向看去。

暖光燈下,青年單手拿著一杯酒,輕輕晃著。

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卻沒有任何不適。青年與生俱來的矜貴與氣勢,讓他哪怕是站在角落,也能成為視線焦點。

顧眠看著,有些晃神。

正要上前,卻見厲庭深已經先一步走了過去。

“小叔,您怎麼來啦?”

傅時淵抬眼看去,“我不能來?”

沒有情緒的語氣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小叔似乎不太想看見自己?

厲庭深內心忽然忐忑起來,賠笑道:“我是很驚訝您會來參加我男朋友的生日會。”

“嗯。”

傅時淵隨口應著,視線在人群裡穿梭。

厲庭深跟著看過去,卻沒看見什麼,疑惑地問:“小叔,您在找什麼?”

“沒什麼。”傅時淵不想多說。

實際上,他現在的心情確實不太好。

進門前還在手邊,一會沒看住而已,他跑哪去了?

真是狡猾的狐狸,抓都抓不住。

傅時淵仰頭飲酒,喉結緩緩滾動。

忽然,視線裡出現一抹黑。

南州從容不迫地從後門進了宴會廳,理了理領巾,神色自然。

倒是001在他腦子裡,心有餘悸地長吁短嘆:【好險啊宿主,差點被發現了……您剛才把什麼放進去啦?】

剛才南州在一種保鏢的巡視下,大搖大擺解鎖顧家輝書房的密碼鎖,讓001觀察外圍的動靜,自己在裡面待了十多分鐘。

001身為系統中等級最低的,連一心二用也做不到,只能好奇地求問。

南州對001的呆,已經習慣。

淡定地走到香檳塔邊,自己找了杯酒喝,【顧家輝的病歷本。】

他說著,視線掃過宴會廳。

剛才他一出現,不少人的視線便螞蟥一樣粘了過來。

都是顧眠的跟班,過去常常以奚落原主為樂。

南州不急,在原地等著他們上門。

果然,沒多久那些人就有些等不及了,推攘著走過來。

為首的男孩叫聶子軒,是顧眠表弟。

他圍著南州轉了一圈,陰陽怪氣地長嘆:“聽說你傍大款了,之前搞到了YUA最新款?怎麼現在還穿著這身破西裝?被金主甩了?”

他是從顧眠那聽來的。

YUA新款就是傅時淵初夜後給南州準備的那件

因為面料工藝太難生產,限購得厲害,都是跟設計師有點關係才能搞到。

聶子軒在顧眠那知道這訊息後就一直窩著火,他最近準備參加選秀節目,就看中了那件要去初舞臺穿,營造個貴公子的形象,好不容易找人跟設計師商量了一下,誰知道過了幾天得知有人急用給拿走了。

隔天就聽顧眠說顧南州穿上了。

聶子軒後來初舞臺被網上嘲的厲害,無名火正沒處發呢,正好拿顧南州開火。

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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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一群人盯著自己看半天是有什麼足以重創他的秘密武器,結果就說了個這?

真是沒意思。

“和你說話呢!”

見他沒回答,聶子軒低吼一聲,猛地伸手推他。

南州一個踉蹌,杯中酒“無意間”灑出,潑了聶子軒滿身。

“啊,對、對不起……”

南州扮無辜已是輕車熟路,有些驚慌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後低著頭,輕咬唇瓣,一副柔弱可欺的白蓮花樣。

聶子軒被潑本就火大,一看南州這樣子頓時怒上心頭,一把扯過他領口,低吼道:“顧南州!你他媽想死是不是?!知不知道老子這衣服多少錢!”

他揚起下巴,鼻孔看人,“顧南州,你最好現在跪下來向我道歉!否則,我讓你再試一次被紅酒澆透的感覺!”

“我、我賠你……”

南州被提著,艱難開口,捲翹的睫毛不停顫抖著。

“你賠?”聶子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你以為跟你身上那地攤貨似的,幾百塊錢就能買?”

南州看了他幾秒,忽然勾唇,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輕笑:“也是,選秀一輪遊也用不上。”

“你他媽的!”

聶子軒怒極,一把推開南州!

卻不料南州正抓著他的領口,兩人齊齊向後摔去。

聶子軒的手不受控制地往旁邊打,扯上一旁的桌布。

嘩啦——

數百杯香檳盡數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摔了滿地,香檳傾瀉而出,將聶子軒從頭到尾澆了個遍!

原本他們只是在角落裡,這麼一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顧南州你他媽的!”

聶子軒怒火中燒,哪管得了別人,怒吼著一把抓起南州的領帶就要砸拳!

卻被幾個人一把抓著領口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聶子軒正在氣頭上,哪管得了這麼多,正要叫嚷,卻見厲庭深快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在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