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睏意上湧,他不僅動作變得緩慢,腦袋也昏昏沉沉,轉得比之前慢。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客房是套間,南州簡單檢查了下週圍的情況,就脫掉外套打算洗個澡。
衣服脫到一半,南州忽然想起來後面還有個人,扭過頭問他:“一起嗎?”
鬆鬆垮垮的襯衫搭在肩上,卻並不媚俗,反而叫人生出幾分憐惜,他眸中波光流轉,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叫人淪陷。
001快感動哭了:【宿主好敬業!有你是我的福氣!】
南州:【……你怎麼還在這?】
之前親熱的時候都是遮蔽001的,今天太困給忘了。
南州開了遮蔽,恢復營業狀態,朝還站在原地的傅時淵眨眨眼,“不來嗎?”
傅時淵收回目光,問了個問題:“以前看過煙花嗎?”
追到這裡來就問這個問題?
南州見他似乎真沒和自己一起洗的意思,便自己進了浴缸,“看過,不太喜歡。”
原主是現代人,沒看過才怪。
南州以前也看過,不過是在牢裡看的,所以對煙花沒什麼好印象。
傅時淵問:“為什麼不喜歡?”
南州懶洋洋回:“不是給我放的。”
傅時淵沒再問,轉身出了浴室。
關門聲響起,南州閉上眼,滑進浴缸,水沒過頭頂,整個人浸泡在熱水中,睏意更深了。
洗完澡,他換上睡衣,上床要睡覺。
卻發現被子鼓起一個身形,南州挑了挑眉,“傅先生是在給我暖床?”
“你沒吹頭髮?”
“嗯。”
南州不喜歡洗頭髮,更不喜歡吹頭髮,皮毛溼噠噠的感覺很難受,但作為人類又不得不洗。
來這裡之後都是去理髮店洗的,現在沒理髮店,乾脆就不吹了。
“……”
傅時淵看了他幾秒,進了浴室,回來時,手裡拿著吹風機。
他把趁著自己離開躺下去的南州拉起來,讓他坐在地毯上,自己坐在沙發上給他吹頭髮。
熱風吹過髮絲和臉頰,帶來暖意,南州的眼皮緩慢眨動,困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傅時淵給他吹好頭髮,用手指輕輕梳著,問:“所以,今天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
“指哪方面?”南州只想快點睡覺,有點不高興地回。
“在奶奶面前的態度。”
“哦,這是我的工作啊。”
“工作?”傅時淵的眸光冷了些,但聲音還是溫和著問,“什麼工作?”
“演你男朋友啊,你帶我回家不是因為你奶奶想要孫媳婦嗎……”南州被他問煩了,直接走到床上躺下,只留個背影,“別煩我,困死了。”
傅時淵眸光微沉。
難怪,突然變得那樣乖巧,他還以為是……
甚至還傻傻地準備了禮物。
想到這裡,傅時淵自嘲地勾了勾唇,一隻手關了燈,另一隻手把南州撈起來,語氣微涼:“抬頭,看窗外。”
“什麼?”
南州下意識睜眼。
那一瞬間,絢爛的煙花在落地窗外怦然綻放。
盛大又燦爛。
轉瞬即逝。
下一秒,又有煙花接了上來。
南州只覺得眼前好像綻放出無數絢麗的花朵,在眼前綻放又瞬間枯萎。
這一場煙花秀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
等最後一朵煙火落幕時,南州已經全然沒了睡意。
他可以確定這是傅時淵送給自己的禮物。
世界迴歸黑暗,南州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慢慢加速,鼓點似的,吵得他心煩意亂。
他不禁覺得好笑,又不是第一次看煙花了,感動個屁啊。
難不成穿進人類的身體還感染了人類的矯情?
他不喜歡自己這樣,情緒總是跟著傅時淵跑,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南州又躺回去,拿後腦勺對著傅時淵。
“煙花挺好看的,我睡了。”
可傅時淵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顧先生,你的工作還沒結束。”傅時淵彎下腰,薄唇慢慢碰上南州的,聲線低沉,“既然今天是我的‘男友’,那就做到底。”
他馳騁商場多年,是個合格且精明的商人,從不讓自己吃虧。
南州睜著眼想了一會,忽然挑眉,“好啊。”
反正他現在心情也不太好,找點旁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只是……
南州單手推倒傅時淵,跨坐上去。
杏眸微微眯起,他抬著臉,俯視身下人時,眼角流轉著淡淡媚意。
“我要自己來。”
無錯書吧“你,不準碰我。”
冷知識。
打擾狐狸睡覺,是會變成工具人的。
……
次日,南州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最煩別人打擾他睡覺,伸手拿過手機,接起,對面卻是個哀怨的男聲: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時淵哥,你別不理我,我知道我不應該去找你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才會想著、想著靠你近一點……專案我真的是無心的,我沒想著破壞……”
南州:“……”
他狐疑地看了眼手裡的手機,才發現拿錯了,是傅時淵的。
身邊的男人已經起身,柔軟的被褥下,紅梅遍佈雪地。
南州挑眉,把手機遞給他。
誰的爛攤子誰收拾,跟他沒關係。
傅時淵本打算直接按結束通話鍵,想了想,對那邊道:“蘇先生,請自重。你喜歡誰與我無關,但因為一己私慾造成公司損失,不是一句私人情感問題就可以揭過的。”
“我、我真的是無心……”
“專案損失找張助談,以後不要打電話給我。”
傅時淵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視線始終追著南州。
南州像是根本沒在意電話內容,起身穿好衣服,剛要走,手腕就被一把抓住。
轉頭,傅時淵眯了眯眼,墨眸中情緒不明。
“用完了就丟?顧先生,這是第幾次了?”
“丟?”南州歪了歪頭,指腹捏著傅時淵下巴,仔細端詳了他幾秒,笑眯眯回:“我怎麼記得,是傅先生邀請我使用的?”
“後悔了?”
四目相對,傅時淵鬆了手。
南州慢悠悠進了浴室。
傅時淵伸手碰了碰剛才被捏過的地方。
有點燙。
唇線矜持地勾起很小的弧度。
就在這時,南州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