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幅名為《Upside Down》的雕塑作品以八千萬的價格成交。
得到他的人叫鄢行月。
向風語聽到這個訊息,差點沒暈過去。
向秋看著扶額苦笑的向風語,問道:“接下來呢?”
他已經換回了原來那身,因為向風語說他太辣眼睛了。
“沒你的事兒了,走吧。”
向風語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他單手插兜,“嘖”了一聲。
“用完就丟?”
轉身前,又看了向風語一眼:“真不用我了?”
向風語斜他一眼,好像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後者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而這邊……
鄢行月買的雕塑被送到房間後,他找來了拍賣會主人。
“沒有猜錯的話,這恐怕不是原來的雕塑吧。”
鄢行月交疊著一雙長腿,抿了口紅茶,動作漫不經心的,像是沒看到對方那聞言臉色鉅變的模樣。
“鄢總……”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鄢行月是怎麼發現的。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兒不是推卸責任,若是讓人知道拍賣會用來歷不明的展品糊弄客戶,他這生意也不用做了。
“鄢先生,這件事兒……”
他給旁邊人使了個眼神,後者立馬將剛才鄢行月付款的卡端了過來。
“這八千萬退還給您,原本的藏品就當做禮物送給您了。”
鄢行月點頭,牽起唇角,笑容禮貌又疏離:“多謝王先生了。”
後者立馬回到:“不敢當不敢當。”
兩人都覺得自己佔了對方的便宜。
直到原本的雕塑被送到房間,鄢行月給張四使了個眼神。
後者立馬走出去,守好門,確保不會有人闖進去。
“出來吧。”
撐著下顎看著那被幕布遮住的雕塑,鄢行月淡淡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幕布下突然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隨後掀開黑色的幕布走了出來。
“月月!”
向風語探頭看了過來,朝著坐在對面的鄢行月擺擺手。
鄢行月滿臉無奈的看著她爬出來,眼瞧著快要摔一跤的時候,這才站起身去扶了一下。
“腿坐麻了,一會兒就好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一瘸一拐走到那被紅色幕布遮掩住身形的《Upside Down》面前,伸手將那長長的幕布掀了下來。
被捆綁住的亞當斯就這樣出現在向風語面前。
旁邊的鄢行月伸手遮擋住某個關鍵部位,手動馬賽克。
“看啊月月,我把亞當斯綁來了,回去給小新哥當禮物怎麼樣?”
鄢行月瞅著那不姿勢不堪入目的雕塑,表情嫌棄到近乎刻薄。
“你做的?”
他看著那多到不停往外溢位的飯菜,閉了閉眼。
向風語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心。
“我對除了你以外的屁股不感興趣。”
“這是向秋的作品。”
話音剛落,銀月自動上線,用手機拍下了亞當斯此刻的慘狀。
向風語不解道:“你拍這個幹什麼?”
鄢行月坦蕩道:“發給向冬宸。”
他如果不想要人知道這是他最小的弟弟的處女作,就給他打三百萬。
“也可以留備份,以後給亞當斯。”
亞當斯,你也不想讓人看到這樣的黑歷史吧。
不想的話,就準備好五百萬現金。
瞬間聽懂暗示的向風語沉默了。
“其實,也可以發給向夏。”
向秋兩個哥哥呢,只訛一個人有點不划算啊。
鄢行月跟她對視一眼,小兩口雙雙達成共識。
金月雖然不差錢,但是他壞點子多,也插了一句:“還可以當亞當斯的遺照,放在墓碑上。”
誰家好人的遺照是一個吃飯的屁股,想必路過這塊墓的人都會停下腳步,亞當斯雖然顏面盡失,但是在地下的香火不用愁了,他這是在做慈善,功德+1
向風語點頭:“是啊,別的鬼吃了這頓沒下頓,而亞當斯卻頓頓都吃撐,別的鬼問: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亞當斯:很簡單,賣屁股就行。”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個人仰馬翻,旁邊的鄢行月也沒忍住勾了勾唇。
意識清醒的亞當斯:“………”
地府銷冠嗎你們倆?
聽得我都不想活了。
“真要把亞當斯帶回去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姜家奪回來,還給小新哥啊。”
向風語倒是沒想過鄢行月為什麼之前知道了這件事兒卻不告訴自己,也沒質問他為什麼不急時對姜言伸出援手。
鄢行月摸摸她的頭:“不急於一時,先放了他。”
向風語挑眉,雖然不知道鄢行月想要做什麼,但還是點了一下頭。
“行,那就先放了他。”
鄢行月轉向亞當斯的眼神徒然變得冷漠。
“八百萬現金,送到哪裡,不需要我教你吧。”
他手指微動,有一個小型的東西突然飛出去掉落到亞當斯的耳朵裡,無聲無息,後者因為全身痠軟以及屈辱的情緒沒有察覺到。
向風語看到了,但是她沒出聲,扭頭對鄢行月說:“走吧。”
兩人離開後,很快便有保鏢湧了進來,將被綁的緊緊的亞當斯放了下來,金髮被汗水濡溼,眼睛通紅,嘴角都是血的亞當斯看著大門處,表情猙獰,殺意盡顯。
向風語、鄢行月。
他要將這兩人碎,屍,萬,段!
...
挽著鄢行月的胳膊走出去,向風語偏頭看向他:“月月,為什麼先放過他。”
鄢行月臂彎上掛著她的外套,見她疑惑,低聲解釋金月月的用意:“船王死後,姜家內鬥的厲害,若是這個時候殺了亞當斯,姜言回去也會被欺負,不如坐山觀虎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向風語十分感動的抓住他的手:“月月,你說這麼多話的模樣好性感,讓我覺得我們一定是小學同學。”
鄢行月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就聽向風語繼續道:“你同,我小學。”
鄢行月閉了閉眼。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奇蹟就是他到現在還相信向風語這張嘴會說正常人話。
兩人從正門離開,這個時間,之前那些記者都還沒散。
見兩人出來,先是下意識的摁下快門,看清是誰後,無聲的在心裡喊了句“窩草”。
鄢行月拉著向風語的手,面對刺目的閃光燈,表情淡然的說了句:“未婚妻來接我。”
所有人:……誰問你了?
但同時,安保都快攔不住激動的記者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