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費奧多爾閉著眼,旁邊趴著一個陪床的長谷川楓。
“費奧多爾,費奧多爾…”費奧奧爾耳邊傳來幾聲呼喊,他皺起眉。
“費奧多爾,費奧多爾”那人孜孜不倦的喊著,那人語調緩慢,拖長聲音,聽上去還伴隨著一陣沙沙聲,老舊電視接觸不良一樣。
“嘀嗒”響起了水聲。“嗒”的一下滴在了費奧多爾的臉上,費奧多爾睜開眼,旁邊的老舊電視不斷卡頓著,一聲驚雷響起,電視反倒運作起來。
他的面前浮現出了第一天的面板,恭喜玩家非要多觸發支線副本《醫院的前身》。
請玩家積極探索副本,找到出去的方法。
費奧多爾掃視周圍一眼,在他旁邊的長谷川楓已經不見了。
他的周圍也不再是醫院的建築,他躺在塌塌米上,前面除了電視,就只有旁邊還有一個小木桌,還有一個破損的已經露出了好幾個洞的木櫃。
費奧多爾頓了一下,窗外似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電視上出現了日本傳統的深宅大院,一個穿著護士裝的護士推著小推車向一個門走去,畫質模糊不清。
然後電視的鏡頭不斷拉大,護士的臉也在電視中逐漸放大,費奧多爾終於看清了那張臉,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推車過來的聲音。
那是今天死了的護士。
費奧多爾有種直覺,她就是來這個房間。
“費奧多爾”護士裂開嘴,垂涎的涎水順著它的尖牙不斷往下落,眼眶旁邊裂開了幾條縫在不斷往下滴血。
它的臉部不斷扭曲,免得裂縫出現了黑色的毛,毛變長向外擴張著,直到張開了眼白,中間聚攏了瞳孔。
它看見了在床上的費奧多爾,明明腿已經完全向內扭曲了,卻依舊平穩的把小推車推到了費奧多爾的旁邊。
口水幾乎滴到費奧多爾身上,它垂涎三尺的迷戀的喃喃道:“費奧多爾……”
它的手,或者說是爪子,撓向了它自已的臉,它深深的喊道:“費奧多爾…”
“你醒了嗎?我來給你換藥了。”它的舌頭伸了出來,不斷往外延伸著,向下滴著水。
“費奧多爾……”它的聲線變得正常:“我來給你換藥了。”
它不斷的變換角度打量著費奧多爾,脖子變長著,延伸到不同的地方。
“你真的沒醒嗎?”它收起舌頭,閉上了嘴,俯下身,幾乎都要碰到費奧多爾的臉了,“你真的沒醒嗎?”
回應它的只有費奧多平穩的呼吸聲,它停止費奧多爾的心跳,也是正常人睡著了的心跳。
“好吧。”它遺憾的說道,推著小推車走了,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對費奧多爾的身體戀戀不捨。
躺在床上的費奧多爾沒有動,他數著秒,過了不到五分鐘,推車的聲音再次響起,最後再次停在他床邊。
“竟然真的沒醒。”它似乎嘆了口氣,繼續用粘膩的嗓子喊著:“費奧多爾,費奧多爾……”
就這樣孜孜不倦地喊了十分鐘,終於推著車再次離開了。
費奧多爾依舊沒睜眼,數夠五分鐘後,漂浮在他頭頂的眼球終於消失不見,回到它的主人那裡了。
電視也不再吵了,費奧多爾睜開眼。
護士推著車走在走廊裡,她喃喃道:“沒辦法了,我也救不了你了,費奧多爾。”
畢竟,屋裡可是有比它更恐怖的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