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A市，是三月底，佟瑤完成了畫稿，來辦畫展。
陳望親自去接她的。
自從他訂婚以後，佟瑤和他們的聯絡才多了起來。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他一天不幸福，她都覺得自己是有罪的。
“阿瑤，晚上去我家吃飯嗎？我爸媽很想見你。”
像小時候一樣，她總會來家裡和他們一起過寒暑假。
“好啊。”她是有些累了，微閉著眼，迷迷糊糊的答應。
陳望沒送她去徐秉安排好的酒店，而是把人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陳望從車裡抱她下來，輕飄飄的，氣色也不好，一看就沒有好好吃飯睡覺。
“阿瑤，跟我住這兒好不好？不去酒店了。”
佟瑤困得不行，沾床就睡，耳邊還有熟悉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做夢呢，“好。”
陳望給她理好被子，指尖劃過她的眉眼，鼻尖，到唇，“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嗯……”
“阿瑤，我們結婚好不好？”
這次她徹底沒聲兒了，睡得很熟。
和年少的時候他莽撞的闖進她的房間，問她喜不喜歡自己，一樣的沒有答覆。
陳望坐在床邊盯著她，好久，悠悠開口，“佟瑤，這次回來，就哪兒都別去了，你養的那隻臭貓，我也接過來了，我們好好的生活。我愛你，你知道嗎？”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他自顧自的說著，病態的模樣，彷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你和他在一起兩年多，沒關係，以後就都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愛你的。”
晚上醒來，腦袋昏沉沉的。
睜眼，環顧四周，不像酒店。
終於想起來，是陳望接的她。
頸側有呼吸聲，搭在腰間的手也在提醒她，此刻這張床上，不只有她。
陳望怎麼會——
轉頭，他的臉近在咫尺，她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兒，就可以吻到他。
“阿望？”佟瑤稍稍直起身來，輕推了一下他，沒反應。
想起來前兩天和陳昕渺聊過，她說陳望在趕一個專案，幾天沒閤眼了，又不忍心吵他。
但他們的關係並不適合這樣躺在一起。
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的手，往床邊挪。
光腳下床，甚至不敢穿鞋。
“阿望，好好睡一覺。”
佟瑤的裙子一角被他壓著，抽不開，去推他的腰，往外抽的時候，直接跌在地板上。
咚的一聲。
自己捂住嘴不敢動，過會兒聽見床上沒有動靜，才探起頭來小心翼翼的趴在床沿上看。
陳望還是原來那個姿勢，沒醒。
起身，拎著高跟鞋往外走，三步兩回頭，就怕吵醒他。
頭一次覺得穿長裙麻煩。
陳望沒和未婚妻住，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的物品。
佟瑤坐在沙發上穿好高跟鞋，起身理平自己弄出來的褶皺，看了一眼陳望的房間，就不應該讓他來接的，自己累成那樣兒，還要照顧她。
走到門邊去開門，卻發現門打不開。
她腦子裡沒有太多複雜的東西，只想在陳望醒來之前離開而已。
專心的撥弄著門鎖。
怎麼還能從裡面鎖住呢？
陳望家的這個鎖有點高階，回頭她也要弄一個，還怪安全的。
陳望就知道她一醒來就要走。
好在自己留了一手。
他真的睡著了，是被她弄鎖的聲音吵醒的。
“姐姐，要去哪兒？”
男人的聲音突然冷不丁的從身後冒出來，嚇得佟瑤手裡的包直接掉在地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抖什麼。
總之回頭看見陳望站在房間門口，她就發怵，“阿望……是我吵醒你了嗎？”
她回頭和他說話，手上試鑰匙的動作卻沒停。
“我問你、要去哪兒。”
“回……酒店。”
陳望走過來，他連鞋都沒穿，身上的白襯衫皺了，臉色不太好看，“不是說好和我住了嗎？”
“啊？”
陳望拉過她的手，拿走她手裡的那串鑰匙，扔在置物臺上，吻了吻她的手背，“你答應的事怎麼能反悔呢？”
佟瑤腦子轉得慢，她得思考，“阿望，你放開我，你不能——”
陳望俯身壓著她，把人摁在門後，手往她的裙底探去，“你要回房間，還是在這裡，自己選。”
“你、你不是訂、訂婚了嗎，你…我們不能。”
“訂婚？你沒看到床頭的東西嗎？那是我們的——結婚證。光顧著逃跑了，是嗎？阿瑤，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啊。”
佟瑤剛一張嘴，他就順勢而入，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他們真的錯過了好多“我沒——”
陳望反握住她還試圖開門鎖的手，直接把人翻了個身，抵在身前，去解自己的皮帶扣，“看來阿瑤喜歡在這裡。”
身後的炙熱騙不了人，見他來真的，佟瑤肯定是怕的。
可是她哪裡弄得過他，陳望比她高出一個頭，渾身健碩，一隻手就能禁錮著她，她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陳望！阿望！我怕……你別在這裡好不好？”
“求你了……”
姑娘聲音裡帶著哭意，當真是怕極了，抓著她胳膊的指尖都在抖。
陳望停下動作，把人抱起來，回房間。
從一開始他就想要她，如果知道她後來會喜歡上別人，他會在18歲那年毫不猶豫的將她佔有。
即便她怨恨自己，那又怎麼樣呢！
她終究還是他的。
“佟瑤，你愛我嗎？”
身下的人咬著唇說不出話，但她的身體不會騙人，她也動情了，不是嗎？
“你和他做過幾次，嗯？”他咬著她，掐著她，在她耳邊低問。
“沒……”沒有做過。
陳望聽不進去什麼，他壓抑在心底的那些不安、嫉妒、這麼多年的愛與恨，噴湧而出，瘋狂的叫囂著要將她佔有，幾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趁著她睡著拿了她的證件去民政局，註冊登記，迫切的想要她再也不能離開他。
可是她還是一醒來就要走。
“阿瑤，我沒有過，不舒服的話就忍一忍，好嗎？”
如果沒有那些事，現在他們的孩子都上學了吧。
陳望被慾望裹挾著，不管不顧，她受不住嬰寧出聲，“疼……”
心愛的姑娘聲音破碎，往他耳朵裡鑽，抓心撓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