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楠看著暗自神傷的夏明,一時之間也說不了啥。
其實說起來,兩個人都沒什麼錯,特別是夏明。
誰能夠想到當年一起打拼的少年最後會落得這般?
“你心意已決?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事已至此夏明也沒辦法說些什麼了,本應該就是上一輩的糾葛,可是牽扯進了其中的利益關係,卻非的將子女也牽扯其中。
他孫候平真不是個人啊!
夏伊楠嘆了口氣,最終只能看著夏明無奈的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放眼整個北平還有哪位青年才俊能夠比林澤凡這個總務身份更好?”
其實夏明在聽了柳夢蘭的話之後,也有在打量調查著北平達官貴人的兒子。
可是...現在這個局面,他不確定還有誰會信他們夏家,又會不會惹孫候平報復。
夏明黯然失笑,“本想你這一生快樂充實便好,沒想到還是將你牽扯其中了。”
“父親不必自責,在女兒創辦暗線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被這些暗中湧動的事情牽扯其中了。”
“你啊!”
他也知曉自己女兒決定的事情他難以改變,也就只能夠接受如此了。
“你母親知曉嗎?你與林先生的事情。”
“還未,母親那邊慢慢告訴便可,必要的話,讓她覺得我與林澤凡是真心相愛的最好。”
“也好,免得你去你擔心,若你母親知曉其中的利益,保不準會不同意你這般任性。”
“只不過,我與林澤凡的事情,不能夠這般盲目的說成是這段事情才熟知。”
“可這林澤凡之前並未在北平待過。”
夏明也知道此時貿然爆出他家女兒與新來的總務有婚約,保不齊外人又會議論什麼。
他從來就是一位武夫,他心胸寬敞慣了,自是對很多事不在乎,可是難免他的妻子他的女兒會牽扯進一些無須有的事情之中。
“正是這樣才更好說,只需說女兒小時候與他相識,後他舉家遷至上海,父母皆亡後他便隻身去留洋學習,他不本身就是留洋歸來的嗎?”
“既然你也決定好了,那就去做吧,但一定要保證你自身的安危,不能將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夏伊楠走到夏明的身邊親暱的搭上夏明的手臂。
“我的好父親,你還不相信你的女兒嗎?我可是你親手教出來的。”
不提還好,提起此事夏明就是一肚子氣,“哼,真是後悔當初教你那一身本事了,這可不是你平時出的那些任務,你要面對的可是那群吃人的老狐狸!”
“好了好了,我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您就別擔心了。”
“哼,你要是傷到一分一毫你母親還不知道要怎麼說我。”
“不會的,母親那麼愛你,怎麼會對你說重話呢!”
夏伊楠起身狡黠的看著夏明,“明天林澤凡會正式拜訪,到時候若是我不在,父親可得在母親面前表示他是來追我的,可不能直接說目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啊!就是來折磨我的!”
“那父親我先回房去了。”
“去吧去吧。”
正好夏明很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夏伊楠回到房間之後就收起了自己端莊又淑女的微笑,轉而變得冷漠。
“鶴年。”
“屬下在!”
鶴年從暗處出來,在夏伊楠進房間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很是不對。
所以半分不敢猶豫,不過誰又惹這位小祖宗不高興了?難道是因為今早出去的時候是白顏笙來接的她?
不應該啊!
“裡面那位怎麼樣了?”
“尚好。”
“他沒說什麼?”
“並未。”
“行啊!把我這兒當避風港了是吧?”
鶴年心中有些許不解,不是昨天兩位才達成合作關係的嗎?今天怎麼就變了?
而且老大不是之前還不願送他出去嗎?
“哦,對了,那位林總務便是正和協會會長。”
“嗯,恩?”
鶴年以為夏伊楠這麼平靜說出來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他聽到了什麼?
那位新來的總務?
什麼?是正和協會的會長?
“嗯,不用再查了,一會你去告訴他們一聲,下午過去事情太多忘說了。”
“你下午過去了?”
“怎麼?我是老闆我怎麼就不能過去了?”
“沒有沒有,只是你怎麼想到要過去?你不是去學校了嗎?”
“嗯,出來順便過去了,順便解開那人心中的疑慮。”
那人?鶴年思索了一下,早上她似乎是與白總管一起出去的,而能夠讓澳大帶去臨雲居那邊說事的也就只有白總管了吧?
“白總管?”
“嗯。”
鶴年面上不管表露出來,可是心裡卻暗自說道,看來下午那邊挺熱鬧啊?
後悔下午沒過去了。
“哦,還有件事,我會與那位林總務定親。”
“什麼?!”
鶴年臉上的沉穩瞬間因為夏伊楠的一句話瓦解。
他聽到了什麼?她會與那位林總務定親?在這種時候?
而且還是知曉對方是正和協會的會長之後?
剛才鶴年驚訝聲音過於誇張了,夏伊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暗室的方向。
“我要和他定親了,她知道我的身份。”
夏伊楠看向暗室方向的眼神,鶴年雖然震驚夏伊楠的說辭但也注意到了。
於是這次雖然比上次更為震驚,但鶴年也不太敢過於震撼了。
“什麼?等等,你要與林澤凡那個總務定親?而那個總務背地裡是正和協會的會長?而他也知道你夏府千金背地裡是暗線組織者的身份?”
“嗯。”
夏伊楠此時的淡定與尤其震撼的鶴年成為一個鮮明的對比。
夏伊楠平靜的就彷彿不是她的事情一般。
而鶴年此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實際上他的情緒也全在臉上了,睜著一雙大眼死死地盯著夏伊楠,嘴都沒有合上。
嗯,真醜,有多久沒見過他這個表情了?
夏伊楠淡淡的看了一眼鶴年,也不管他震驚不震驚,理解了沒有,自顧自的拿著衣服去洗浴間。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她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別人了?還是一個不知道來歷的人?還要和那個不知道來歷的人定親?
什麼東西?
他們老大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和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定親呢?
不是?怎麼好端端的就要定親了呢?昨日不是還要我們去暗中調查他嗎?她也確實在此不認識那位林總務啊!
鶴年此時心中有太多疑慮了,以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根本想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剛才二人的關係。
其中的利弊他現在根本無法做出思考,看來這事還得去一趟臨雲居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下午既然是要去與白總管解釋,那麼他們也應該是知曉此時的,那白總管沒有阻攔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