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瑾所在的這座冷宮名字很美,棲霞殿,只是殿內破舊,和它的名字完全不匹配。宮殿外圍都是高高的院牆,內有前院後院,3個起居間,正好夠主僕三人住的,前院的北角是小廚房,廚房裡有一些破舊的廚具,灶臺還不錯,有些春梅各處劃拉撿拾來的柴火堆在角落,平時三個人也會開火煮水熱飯菜什麼的。
昨日一頓雞蛋西紅柿面,吃的三個人至今還在回味,現在又有了肉,蔬菜,主僕三個都擠在小小的廚房,田文瑾想了想:“春梅,我們一天吃三餐好了。早餐還是吃雞蛋麵條,這個你會做你來做,中午的飯菜我來準備。”
嬤嬤一聽,急了:“這可使不得啊,主子,這些老奴來準備就可以了,主子您去歇著。”
“你們不會做,我還擔心你們做的不好吃呢,嬤嬤,你去把那些個布料鞋面啥的裁剪了做好來就行”停頓了下,又說:“春梅留在廚房,煮麵,順便看看我是如何做菜的,學會了下次就春梅來做飯。”
“好勒,主子,我先煮麵。”春梅樂呵呵的,先前臉上的巴掌傷也不在意痛了。
“等等,春梅你過來一下”田文瑾一眼看到春梅臉上的腫傷,連忙從袖袋裡其實是空間,兌換了活血化淤的藥膏,拿在手上:“你看看你這臉,破相了可就糟糕了,我給你塗點傷藥,止痛還好得快。”
“是,主子”春梅感激的又要流眼淚。
“打住,打住,這塗藥呢,眼淚水會沖刷掉藥性,不要再哭了哦。”田文瑾小心的在春梅臉上塗抹著,可憐見的,這也就12.3歲的一個孩子啊,在現代還是個初中生吧?!唉,這萬惡的古代!
主僕三個忙忙碌碌,裁衣的裁衣,做飯的做飯,吃完早食休息了一會,又被田文瑾拘著在院子裡做操,田文瑾想著,剛開始鍛鍊,循序漸進,先來一段廣播體操吧,沒有音樂,就一二一的喊著號令。可憐春梅和嬤嬤兩個古人,也跟著一二一的操練起來。
春梅鼻子最尖:“主子,好香啊,哪裡來的香味?哇,是不是廚房的紅燒肉?”
對哦,差點忘記了,田文瑾趕緊衝進廚房,這肉從早飯後就在鍋裡燉著,這會兒已經燉的很爛了,入口即化,蓮藕燉排骨也熟了,再來個手撕包菜,醋溜土豆絲,清炒豆芽,雞爪打算晚上再吃,先在滷水裡泡著。
等這些菜全部都端上桌,田文瑾吩咐春梅:“去,把後院埋在地裡的竹筒給挖出來,挖的時候小心燙手,竹筒裡面是米飯啊,別撒了。”
“主子,主子,這米飯可太香了,比肉都香。”開啟的竹筒飯確實很香,春梅在一邊大呼小叫,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田文瑾想,當然香咯,這可是正宗的五常大米,在現代那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何況,煮飯的水裡,還加了靈泉水,哼哼,保證把你們兩個的身體,調理的棒棒的。
一頓飯吃的是主僕盡歡,春梅邊吃邊小嘴叭叭個不停,這是啥?咋沒吃過?那又是啥,怎麼做的這麼好吃……田文瑾和嬤嬤兩個沒言語,埋頭苦吃,偶爾抬起頭互相對視一眼,都笑眯眯的,還是不說話。
吃過了飯,在田文瑾的號令下,三個人圍著院子轉圈消食,按田文瑾的話說,這叫: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吃飽喝足,春梅去收拾碗筷,嬤嬤回房繼續裁衣,田文瑾則舒服的躺下了,她眯眯眼的想要睡覺,忽然想起晚上和侍衛大哥的約會,又彈跳了起來,拿出那本水利建設的書本,翻看起來。
南水北調,就是把南方比較充盈的水資源抽調一部分給予北方的乾旱缺水地區,從而達到解決南澇北旱,北方水資源嚴重短缺的問題。
這本書寫的很詳細,兼具圖形註釋,再加上自己的理解,還有這具身體的原身雖然是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卻在父兄的影響下,也是閱讀過很多書籍包括國家地理書籍,綜合之下,田文瑾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她又閃身去空間大市場兌換來了紙,筆,量尺,圓規之類,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
她首先畫了一個圖形,南方到北方,中間經歷哪些重點的大城鎮,這大乾國南方有條大乾河,從大乾河開始到北方缺水乾旱的城鎮為止,一路挖一條大運河,可以取名大乾運河,中間在關鍵點設立大型的水壩,水庫儲水,如此抽引大乾水,南進北出,沿路儘量取用現有的河道,匯成一處,逐級提水北送,這裡面又涉及到水壩水庫的建設,把個田文瑾忙的是昏天黑地。
水壩,是攔截江河渠道水流以抬高水位或調節流量的擋水建築物,可形成水庫,抬高水位、調節徑流、集中水頭,用於防洪、供水、灌溉、水力發電、改善航運等。這裡水力發電就暫時隱去不提,畢竟是古代,有些東西不是憑田文瑾一個人一句話就能完成的。她也就把關於水壩的建成,有些啥作用簡單的做了圖示和說明。
至於人工,這個田文瑾很容易就想到了,北方乾旱南方水澇,那勢必造成大堆流民,不如把這些流民集中起來搞建設,給吃住,這即解決了民生需要,也防止了流民走投無路之下可能產生的暴動。
等這一大堆洋洋灑灑寫完,田文瑾抬頭一看,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吃過晚飯就得去御花園和侍衛大哥碰頭,她把桌子上好幾大張自己編寫的資料,卷卷塞進袖籠裡,實際是放進了空間,抬腿就往外走。
春梅守在門外:“主子,您是不是餓了?中午還有些飯菜,我去熱一熱來?這天都黑了。”
“天黑才好呀,來,春梅,再給我把頭髮變成昨晚那個樣”
“主子,您又要去哪?能不能帶奴婢一起呀,萬一有什麼事,奴婢還可以幫您。”
“哈,不用,不用。”田文瑾好笑的看了看春梅,又感激這古人的忠心“春梅,你還小呢,快來,幫我編髮,衣服也要和你換一下。”
“不要問太多,問了也不會告訴你,更不能帶你去。”田文瑾板起臉,這才封住了春梅囉裡囉嗦的小嘴。
晚飯新增了一個雞爪,大傢伙都啃的很是香甜,嬤嬤看見田文瑾穿著春梅的衣裳,梳的雙鬢,不由問道:“主子這是又要出去嗎?如果一定要去,可一定要小心點哪,只恨老奴沒啥本事,幫不到主子。”
“別這麼說,你們都很好了,我就是去御花園轉轉,等天色再黑下來一點就走,別擔心,我有自保的能力。”
“主子,你可要早點回來呀”春梅可憐兮兮,擔憂的望著田文瑾。
“你們這都是啥表情,都開心點,以後你們主子我還要經常出門呢,不要擔心,別小看你們家主子啦!”
吃飽喝足,又散了會兒步,田文瑾才告別春梅和李嬤嬤,來到了後院坍塌的院牆處。
正準備跨越坍塌院牆的田文瑾,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她不禁停住腳步,警惕的四處觀望。
“咱家就說你這小娘子不對勁,還真是一下子就被你察覺到了。”一陣公鴨嗓音孑孑的怪笑著,一會兒,院牆的角落處,現出了李有德的身影。
“是你這個狗太監,你在這裡做什麼?”田文瑾問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這裡堵你的咯!”
這太監李有德在白日裡見過田文瑾的嬌俏小模樣之後,就有些魂不守舍起來。
本來太監是不會再想那種事,但禁不住這傢伙是在成人後才淨身進宮當太監的,這男人只要嘗過了那味道的,哪裡能說放就放了的呢?宮規森嚴,李有德也不敢在宮裡亂來,偏偏讓他認的乾爹是御膳房總管,被分到了管理冷宮飯食等事物,這冷宮裡都是廢棄的妃子,無權無人,唯一有的就是一點兒首飾和不同於普通女人的絕美皮相,這就讓色膽包天的李有德漸漸的膽大起來,打起了冷宮裡這些女人的主意,今天揩揩這個的油,明天摸摸那個的小手,他自己頂多就是假公濟私,給她們一點好飯食以及暖和的被褥衣裳之類,這也就越發的撐大了他的色膽,這不,一眼見到田文瑾這個前太子妃,如今的冷宮棄妃,驚為天人,整個白日裡吃不香睡不著的,就想著如何才能吃進肚子裡去。
天一擦黑,他就在乾爹那裡告了假,說是肚子疼,回屋休息,其實是摸到棲霞殿外,等他圍著院牆轉了一圈,果然看到後院這裡有被大雨沖垮了的一段,牆外大樹遮擋,是個極佳的藏身之地。
這傢伙,隨身帶著早就準備好了的迷藥,浸溼在帕子上,預備等天色再黑點,院子裡的女人都睡了再進去迷暈人下手,沒曾想,這女人自己出來了,真是天助我也!李有德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我說小娘子,這是準備私出冷宮?還好被我看見,這被別人看見,可就饒不了你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私出冷宮了?你這眼睛我看是白瞎了,得挖出來餵狗才有用。”田文瑾也不示弱,冷冷的回道。
“哼,好心好意提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話,李有德忽地欺進身,手裡拿著個帕子,朝著田文瑾的面門捂了過來。
“窩草,這是什麼東東?”好歹也是個穿越人士的田文瑾看這個太監手裡拿著個帕子捂自己口鼻,直接就是一個矮身躲過,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是要幹嘛?就白日裡罵你幾句,至於嗎?!
“該死的死太監”田文瑾也不會罵人,原身就更不會了,罵來罵去的就只有一句該死的死太監,這可把李有德逗樂了:“我的小乖乖你就從了我吧,給你吃白麵餅.每天三頓,管飽!”
我的媽呀,原來是個色坯太監,話說,太監有那功能嗎?田文瑾被噁心的要命,直接給了一句國粹:“窩草!假太監”
李有德一擊不中:“咦”的一聲,一雙雞爪子般的大手又伸了過來,這回一把就抓住了田文瑾的頭髮,嘴裡發著狠:“你給咱家過來吧你!”
無錯書吧這一拉扯把田文瑾的眼淚水都痛出來了,田文瑾也被嚇了一大跳,心想:這是來真的?自己一個弱女子,如何打的過身強體壯的男子,雖然是個太監,可那也是個男人啊……怎麼辦?她急中生智,想起來昨日裡空間種了御花園的花之後,好像獎勵了一個大力丸給自己,當時沒顧上看,她忍著痛,意識進入空間去找那粒大力丸,人都是這樣,不急一急,是想不出辦法來的。
她的意識進來空間,空間立刻就察覺到了:“宿主遇險,是否需要大力丸?”
“要,要,要,快給我吃下去。”話音一落,一顆大力丸嗖的一下就溜進了田文瑾的嘴裡直接化成了水被嚥進肚裡。
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李有德正得意呢,他把浸了迷藥的帕子再次拿在手上,就準備把田文瑾捂暈過去,危急時刻,大力丸的效用在田文瑾的全身迅速蔓延開來,一股子霸道的力量充斥著田文瑾的四肢百骸,說時遲那時快,田文瑾抬起手,直接一把扭住了李有德的脖子。
“該死的太監,假太監,欺負到老孃的頭上來了。”田文瑾嘴裡恨恨的罵著,手腕一個用力,只聽“卡擦”一聲,得,李有德的脖子直接就被扭斷了,整個身體就好像癩皮狗一樣,癱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媽呀!”這可不得了,前世今生,這可是田文瑾第一次殺人,直把她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得虧這是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院牆被大樹遮擋也沒人瞧見,田文瑾撫了撫自己的心臟部位,等它安靜下來了,才想,這人死了屍體咋辦?不能留在這呀,這是棲霞殿的後院,被發現可就撇不清了。
乾脆,先丟空間去放著,等等看哪裡方便丟哪裡去。
處理了李有德,她從袖袋裡掏出手絹,嫌棄了擦了擦手:“呸,死有餘辜!”說完,她把擦了手的手絹往空間裡一丟,貓腰鑽過後院院牆,直接往御花園而去。
夜容昱早早的就等在了御花園小橋之上,天剛擦黑,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命令侍衛清空了御花園,把守在外圍,不準人靠近,只獨留了昨日小姑娘離開的那個方向,方便人小姑娘過來。
夜晚的御花園,格外寧靜,一陣陣靜謐的花香時不時的飄來,夜容昱可沒這心思去品,他已經等了好一會了,小姑娘怎麼還沒來呢?是不是被耽誤了?還是她宮裡的娘娘不放行?昨日還是應該問清楚她是哪個宮裡的就好了,想到這,夜容昱不由的就有些後悔,又想,自己一個皇帝,居然因為一個小姑娘在這裡患得患失起來了?!
正思量間,就感覺有人靠近,他回頭一看,臉上不知不覺的就展開了一個笑容:“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