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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故事下

家長們帶著小朋友們相繼離開,只有那些前輩們還留在原地,陪伴著李保國。

畢竟裡面不止有那名癲狂的徒弟,還有生死未卜的畫家。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

緊閉許久的李氏宗祠大門,才嘎吱一聲,被王道士從內部開啟。

王道士渾身本就打滿補丁的道袍上,又多了許多破洞。

用髮簪盤起的頭髮,也散亂的披在肩膀上。

精疲力竭的他,招呼著郎中與眾人,進去宗祠內救人。

他單獨留下,將貼了一張符篆的筆桿,交給了李保國。

據王道士所說。

這筆桿不知是哪來道門高手,利用一隻百年公雞精的腿骨,搭配上特殊技法煉製而成。

煉成距今,應該有個兩百多年的光景。

本來此筆應該是製作符篆的不二法器。

但毛筆的毛都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脫落。

而且不知道為何沾染了邪氣,墮入了魔道。

凡人一旦沾染上,便會被其中的邪氣入體,喪失理智。

不但會被邪氣驅使著去收集各種能量,供筆桿吸收。

連自身的陽氣與精氣也會被筆桿盡數汲取,最終只會在筆桿的壓榨下,逐漸化為一具乾屍。

至於筆桿吸收的這些能量去都去了何方,王道士說他也不知道。

只是把貼了符篆的筆桿交給李保國後。

讓他準備一個鐵匣子,將其封鎖住,以香火供奉在家中,每日早晨對它唸誦一遍《淨天地神咒》,直到其內的邪氣全部散去。

整個過程大概要用五十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化解。

如此,

這根筆桿,便一直被李保國鎖在雅德軒後面的倉庫之中。

每天清晨,李保國也會按照王道士的話,上一炷香,便開始唸誦咒語。

如今已經過去四十年,再有十年筆桿內的邪氣便能被完全化解。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根筆桿會從鐵匣子裡突然出現在外面。

還被王木白這個小子撿到。

所以他先前才會如此恐懼,恐懼到連連後退。

李保國是真害怕王木白被邪氣沾染,然後喪失理智攻擊他。

當年被自己十二歲的徒弟都能推出去三米遠。

誰知道王木白這個健壯的青年,被邪氣矇蔽之後,會不會直接動手殺了他。

李保國讓王木白去找這條街上的王道士,是當年救他那個老王道士收養的孤兒。

也是老王道士的衣缽傳人,老王道士早就在九年以前便駕鶴西去。

當年被筆桿所控制的那名徒弟,最後的下場是被筆桿吸成了一具人幹。

被留在現場的畫家,則是被吸光了血液,當場死亡。

那名徒弟的母親在醒來之後,聽到自己兒子的慘況,一時間接受不了,發了瘋。

被破相的兩位小孩家裡,也時常上門來尋李保國算賬。

李保國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筆桿而起,但別人根本不聽。

自己又身為老師,雖然別人已經不認他,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李保國思前想後一段時間,便變賣了祖上留下來的所有東西,能賣的全部賣了。

賣祖產換來的錢,全部賠給了這幾戶受到無妄之災的家庭。

而他自己則只留下這麼一家小店養家餬口,勉強度日苟活至今。

經過這麼一遭,李保國的口碑在圈子裡算是臭了街。

大家都說李保國家裡有冤魂纏身,誰要是拜他為師,便活不過三天

後來謠言越傳越離奇,甚至有人說他李保國是邪教徒,收徒弟就是為了榨乾學生的血來供奉邪神。

那些年,警方來找他問話的次數數不勝數。

剛開始警方還會嚴肅的對待李保國。可隨著後面舉報的次數變多,警方知道這都是聽信了謠言的人,無故的胡亂舉報,便開始走個形式,問問話就把李保國給放了。

也幸虧後來大環境不錯,各種培訓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在各處冒了頭。

他李保國也順勢而為,開辦了培訓班。

這種培訓班不需要那些傳統的擇師擇徒標準,只要你字寫的不錯,畫畫的還行,加上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便能有不錯的生源以及收入。

那個時候才五十多歲的李保國,也在這個階段,把嘴給練到了這個程度。

說完了故事,李保國泡上了一壺茶,為王木白斟上了一盞茶。

“喝完這盞茶就走吧,小兄弟。最好找王道士看看,那根筆桿的邪氣,真不是你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能解決的。”

李保國說完,也不管王木白,自顧自地將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王木白沒有把李保國遞上的送客茶端起,反而是伸手推了回去。

他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沒有被解開。

既然老王道士知道這根筆桿是個邪器,那為什麼還要交給李保國供奉?

而李保國也不害怕這根筆桿對他有什麼副作用嗎?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放在自己店鋪後面。

如果有人意外開啟了鐵匣子,把筆桿拿出來,那悲劇豈不是又要再重新上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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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白認為,這麼邪性的東西,李保國不如找個寺廟或者道觀寄存。

一來又能有香火,二來僧侶道士們每日早課的誦經聲,也能有效果。

而且道觀寺廟是神的居所,這東西放裡面能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王木白向李保國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然而坐在對面品茶的李保國聽後,卻面露難色。

表示當年王道士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他李保國一家親自供奉。

萬萬不能移送或者轉交給他人。

就算李保國意外早逝,李保國的後代也必須接替他的位置。

“那老王道士還說,這玩意兒應該和我家祖上有什麼淵源,才導致禍事在我們李氏祖祠內降臨。如果此筆易了主,恐怕我一家人會大難臨頭!”

李保國說著話,品著茶,雖然看似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不過王木白依舊能看得出來,李保國的思緒,彷彿已經墜入了恐懼的深淵當中。

“可……李老先生,這支筆今日無故從鐵匣中出來。你就不怕哪一日它又作什麼妖嗎?”

“今天這也就是小子我還算有點道行。要是換了別人的話,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