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們的時間也非常緊迫啊。”說著,封成手中赫然是那張天雷符。
時萱瞬間領悟,“趁著他們二人內鬥時,妖獸必然注意力全然在尋找反撲的實機上,並趁著這個機會恢復自已的身體。
而我們就是趁他病,要他命,在他沒有察覺到其他人身上時,使用天雷符。而我則是最後一層保障,確保他不會察覺這是一場聲東擊西的戲碼。”
計劃通,兩人一拍即合,通訊符的時間也即將耗盡,聽兩人已經有了計劃,陳夢笙也沒管太多。
“你倆加油。”說完話,她便結束了通訊符。
而陳夢笙這邊,一張圓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式,她的對面,坐著一個老熟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發生了什麼嗎?”
坐在陳夢笙對面的,正是已經叛出青雲宗的徐筱。
“自然記得。”
“那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吧,你本不會落得這般下場,為什麼當初受欺負的時候,不找我?”
徐筱直言不諱,“你並未主動了解我的情況,我又怎知你不會因為我的求助而煩我?就是過命的交情,我也不認為該用在這種地方。”
內門的弟子很忙,大多如果不是因為職務,也不會來到外門,自已的事情都照顧不來,哪還有閒心思管別人的事?
“那倒也是,所以你連狐假虎威都不敢。”
“……說正事吧,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我聽說那蛛妖讓你修煉了一個功法,我對那個很好奇。”
“代價呢?”
“我以為我們是過命的交情。”
徐筱挑眉,“想白嫖?”
“你現在可是一個逃命的無名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她死了,也沒人會去調查她,就算查了,在查出徐筱身份後,得知徐筱是被仙門通緝的人後,也不會再去調查殺她的人,避免惹禍上身。
徐筱並不緊張,“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個亡命徒,那我活不下去了隨時隨地自爆,也可以吧?”
此番話不似作假,陳夢笙本就只是試探一番,也沒打算真把人逼是死路,立刻換了個口吻,
“開個玩笑,你的身份問題我這邊有門路可以解決,改名換姓,一般來講,只要你不出現在那些仇人面前,都沒有什麼事,就看你願不願意咯。”
極東城,兩位雖然來自不同門派,但且身為正道人士的元嬰長老,起初對彼此還頗為客氣與容忍。畢竟大家都是正道中人,但涉及到那顆元嬰期妖獸的內丹時,他們卻絕無絲毫退讓之意——這可是關係到修為能否有所突破,所以絕對不能跨越的底線。
經過數次試探之後,雙方均未能達成妥協,於是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完全沒有半點猶豫或佯裝。
這場激戰瞬間爆發,其激烈程度令人咋舌。周圍的城鎮在元嬰期強大法術的肆虐下,轉眼間化作一片殘垣斷壁。密集如雨的攻擊使得所有建築物紛紛倒塌,淪為一堆廢墟。而那些曾經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也在法器巨大威力的摧殘之下化為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萱看著這些,忽的覺得,這些強大的修士,其實和魔修沒什麼區別,鬥爭會帶來破壞,在哪裡鬥爭不是破壞?
而越強大的人,帶來的破壞也越殘忍。
而越弱的人,越被強者掣肘,越難以發生。
修真界,人界,似乎沒什麼區別,依舊在遵循著弱肉強食
兩人激戰正酣,打得難解難分,全然忘卻了眼前那隻雖身負重傷卻並未擊中要害、仍有反擊能力的妖獸,正伺機而動,等待坐收漁利的時機。
\"陳老啊!這只不過區區一隻元嬰期的妖獸罷了,您卡在這元嬰前期已經多時了吧?何必急在這一時片刻呢?反倒是我已略有突破跡象,只需一顆元嬰期妖獸的妖丹便可大功告成。
與其把如此珍貴的機會交給像您這樣成功機率僅有五成且極有可能白白浪費掉的人手中,倒不如讓給我這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距離突破元嬰僅差臨門一腳之人更為合適些。如此一來方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這顆妖丹的功效啊。\"
陳老不以為然,他還不知道對面那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嗎,\"哼!你個老傢伙少在這裡信口胡謅。明明就是擔心我會比你先行一步跨入元嬰中期境界而已嘛。再者說了,以老夫目前的修為實力若能得以突破瓶頸更有利於維護天下蒼生匡扶正義之道呀。與其讓你獨佔好處還不如發揚一下高尚品德主動禮讓與我如何?
如此這般既能博得好名聲又保住了顏面何樂而不為呢?倘若待會兒比試輸於我手,恐怕你這輩子都會被老夫死死壓制永無翻身之日嘍!\"
“哼,整日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卻行著自私自利之事,你這種偽君子簡直就是修真界的恥辱,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禍害世間之人!”男子怒目圓睜,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時萱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著這場好戲,不時側目去看看妖獸那邊的情況,顯然,他在暗暗恢復的同時,也在將眼前的內鬥當成一場好戲。
以往時萱只能從話本中領略如此精彩刺激的情節,但此刻親眼目睹,更讓她感到心潮澎湃。她心中暗自思忖:這兩個人其實都差不多,都是些勾心鬥角、爭名奪利之徒。
沒什麼區別的,生在書香世家,未必就學識淵博,生在武將世家,未必能指揮兵馬,生在修真世家,就算對這些內容耳濡目染,也未必抵得住一顆自私的心。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不是生在好人家裡就是好人,也不是長在好人家裡就是好人,因為現實很殘酷,如果你不夠自私,得利的反而是別人。
與其便宜了別人,為何不能便宜自已呢?
至少在這點上,哪怕是由大妖染色的妖族,也難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併成為這樣的妖。
所以,人和妖本質上,都是自私的。
而現實更殘酷的是,以時萱目前的實力,她硬接的話最多能接住對方三招劍法,雖然之後不至於就要命喪黃泉,可怎麼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得罪了他們,他們未必會像祁陽仙尊那般留手。
儘管內心有些不忿,但她也明白自已與他們之間的差距。所以,時萱決定保持沉默,繼續當個旁觀者,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畢竟,有時候置身事外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突然,地上的妖獸猛地串氣,驚動了天上打得正歡的兩個元嬰期修士。
不好!
這種情況下,封成會被甩出去的,他剛恢復,身體的各個結構還不穩定,這樣被甩,甩到平躺的地面還好,可這因為剛剛的戰鬥,一片狼藉,滿目瘡痍,如此重的一摔,關節散架,骨頭粉碎,五臟六腑異位都是輕的了。
時萱立刻御劍上去,也不管天雷符有沒有用出來,先把封成接住再說。
而此時,大妖伸出利爪,朝著時萱和封成的方向拍去,這種情況下,只能自已用傳送符遁走,可如果用傳送符,就帶不走封成,只能帶走她一個。
不管了,拼一把,時萱加大靈力輸出,朝著封成的方向衝去,使本就為數不多的靈力雪上加霜。
說時遲那時快,地面發出一陣金色的閃光,化作五條金色鎖鏈於廢墟中冒出,死死纏繞住大妖的四肢和脖頸。
這是,極東城的鎖妖陣。
封成也沒料到這一幕,竟然有人跑去偷家,篡奪的極東城的陣法權柄,開啟了極東城的陣法,本能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靠,有老六?”
時萱不解,老六?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