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長老為那名弟子進行了靈根啟用，剛結束，玉攬星就小聲說道，“木水火三靈根，打平衡還行，可惜悟性不夠。”

“他的命運如何？”

“不怎樣。”意識到時萱在套話，玉攬星下意識地看了眼時萱，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你……真敢？”

“也許吧？”

打啞迷一般，玉攬星卻不想繼續，“我還想活著。你……能看到多少？”

“看不到，我憑感覺，能知道一些。”

“劍心通明麼，可以帶來強大的共情能力，也能沖刷一切負面情緒，這樣的人往往並不會樂觀，因為整日整日地感受著外界的情緒，自身情緒也會被磨練到平滑，往往無情。”玉攬星自顧自地分析著時萱的情況，

“你想知道你在徐莜身上感受到的那團火是什麼，沒錯吧。”

她果然能看到，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種近乎預知的能力，又比預知還要強大。

“果然，不是讀心，你能看到更為本質的東西，活該你臉盲。”

代價吧。

“臉盲是家族通病，自古就有。”玉攬星無奈地說道，“那團火，名為「慾望」，名為「野心」，名為「嫉妒」，這些都沒有什麼，但一切惡念以負面情緒為食，並渴望吞併理智。

如果無法剋制，那就會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原來如此。

見時萱沒有給出回應，玉攬星卻來了興致，“那你是想看一個人墮入魔道的過程，還是想拯救她於水火？”

“你不會干預的，是吧？”

“不會，隨意沾染因果會令我牽掣過深。”

玉攬星主打的就是一個，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對於其他人的苦難見死不救，這在修真界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至於道德綁架，能被綁架那也只能是他們活該修心不夠深。

“因果……”

“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聯絡，就比如我們的聯絡如今只是說幾句話的聯絡，那麼只要我們不說話，聯絡就斷了，這樣的聯絡脆弱無比。

如果我們有了金錢來往，靠利益維持的關係同樣脆弱，卻有了實在的介質。

如果我們是生死之交，相當於我們之間已經達到了可以互相干擾雙方命運的程度，那麼這聯絡已經是堅不可摧的程度，就算一方死亡，因果也不會輕易消散，直到世間再無那人的痕跡。”

能懂，在死生之間，她是無命之人，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因果，介於生死之間，沒有時間的流逝，更沒有經歷過什麼苦難，無時無刻守在門前，連枯燥乏味都感受不到。

沒有建立聯絡的她，因為抓不住現實的錨點而無法離開死生之間，最後靠的是慕風容的“獻祭”。

“如果不管不顧，她就會落入你所看到的命運之中。”

“嗯。”

大致情況已經瞭解，因為差距滋生了徐莜的負面情緒，而這些負面情緒，大機率會引導徐莜墮入歧途。

救麼？她善良麼？

不知道，想救的話就去救吧，因為想做，就付諸行動了，如果因為被玉攬星說中而惱羞成怒，故意不去做什麼的話，不也正中她下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