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來的那麼多高來高去你來我往的巔峰對決,又不是拍武俠劇,兩個人一碰面就見招拆招打得天昏地暗。
事實上哪怕像現在兩人這樣都有功夫在身,但動起手來依舊沒有絲毫美感可言。
掄凳腿的掄凳腿,抄花瓶的抄花瓶,根本就跟流氓打架一個套路。
林春生偏頭躲過砸來的花瓶,臉頰卻不小心被插裡頭玫瑰花刺給劃了一下下。
剛感覺到一點刺痛,就見整張桌子都被掀翻,正好擋下了掄過去的凳子腿。
咔嚓……
一尺來長的凳子腿折成了兩段,林春生隨即抬腳猛踹。
還沒落地的桌子就往前直衝,頓時把後面犁出了一條空道出來。
高手的恐怖實力便是體現在這裡,林春生每打出一拳或者踢出一腿,那都有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力道。
好在墨沉早有預料,在掀翻桌子的同時就向旁邊轉移,不然光這一下被砸中,那麼就可以直接結束戰鬥領盒飯全劇終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對形勢判斷得非常準確的,自己在身體素質上與這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林春生的每個動作,墨沉都可以清晰的從其身上感應到一絲絲微弱的靈氣波動。
光是這點就已經可以將其排除在普通人的範疇之外了。
怎麼說呢?通俗來講或許可以作這樣的解釋:
眼前這個叫林春生的,其實和墨沉可以說是同類人。
不出意外的話都是知道並利用這世間靈氣修行的那一小撮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墨沉這一脈是把靈氣用來凝聚和壯大“命筆”,遂以符籙來作為攻擊防守的手段。
然對方卻和絕大多數那樣,是直接用靈氣來輔助練功從而達到增強肉體力量和速度。
所以這也是墨沉在認清楚形勢之後,一直都不敢與之正面接觸的緣故。
哪怕他自己也是有一套頗為厲害的技擊手段。
但那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想以普通人的血肉之軀去擒拿鎖釦對方?
所以墨沉只能躲避和不斷的拉開距離,儘量避免與之發生接觸。
而如今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那便是懷裡的“盾甲符”。
也就是這傢伙今晚來得巧,若是換成明天過來,墨沉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隨便弄張“火球符”或者“冰錐符”,保證分分鐘能將人按在地上快樂的摩擦。
不過現在說啥也沒用了,這個叫林春生的傢伙就跟只二哈一樣不斷的在後面逼迫狂追。
墨沉好幾次差點伸進懷裡的手都沒能把“盾甲符”給成功掏出來。
也只是短短的兩分鐘不到,偌大的酒吧大廳就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很快的,當墨沉將最後一張凳子給丟砸過去時,轉身再看,自己已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舞臺邊緣。
至於躲在後廚的蘇醉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酒吧就這樣被砸成稀巴爛,心中的怒火也早就按耐不住了。
特別是此時見到墨沉已被逼入死角,情急之下她抄過吧檯上的冰桶就往林春生頭上丟。
嘭……
像這樣無足輕重的攻擊他又怎會看在眼裡,也就是抬手輕輕一撣,不鏽鋼材質的冰桶就整個凹得不成樣子。
不過恰恰就是蘇醉嬈這無關痛癢的一下,使得始終應接不暇的墨沉得以有了伸手入懷的機會。
終於當“盾甲符”被緊握在手中,剛剛就像只老鼠遇見貓一樣的墨沉整個氣質就變得不同了。
“王八蛋,忍你很久……先吃老子一拳……”
懷中符籙被瞬間激發,一種說不出來玄奧至極的感覺剎那間遊走全身。
只見墨沉右手握拳直擊對方面門,有了“盾甲符”的防禦加成,此刻林春生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起碼可以減弱八成。
既然沒有了被一招送走的擔憂,那麼自己就敢於一搏。
無錯書吧眼見剛才躲躲閃閃不敢正面交手的傢伙居然做出反擊,林春生錯愕歸錯愕,但並不覺得結果會有什麼不同。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笑話。
瞧著這記平平無奇的直拳,林春生實在是連躲都懶得躲。
只見他快速的飛出一腳,直往墨沉心窩窩踹去。
如此狠厲的一擊,只要被這一下踢中無疑就別想再站起來了。
當然,林春生有這樣的自信,此時的墨沉比他更加有自信。
儘管這張“盾甲符”不是以正宗的神獸玄武為基礎繪製的,但好歹也是它的同族外國“異獸”巴西龜。
無論是什麼龜,總之在龜殼方面,向來防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於是乎從蘇醉嬈的角度看到的就是,墨沉直接用自己的胸口往林春生抬起的腳上撞。
緊接著用胸口撞人的那個就直接斜斜的倒飛出去摔在舞臺上,其間從其身上似乎還掉落了個什麼小東西出來。
啪嗒……
墨沉只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用鐵錘給掄了一下,就連此刻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腦袋也摔得昏昏沉沉的,自然也就想不通為何自己明明已經激發了“盾甲符”,又為何還會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
什麼狗屁卸掉八成的力,就這結果來看怕是連兩成都夠嗆。
然而墨沉可不敢再躺下去,不出意外的話對方一招得手之後應該會趁勝追擊廢掉自己一手一腳。
心中後怕不已的某人趕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此時的眼角余光中,蘇醉嬈抓著兩支紅酒瓶不管不顧的往林春生衝過去。
很難想象平時那麼嫵媚多姿的女人,此時發起火來能這麼的兇猛。
“醉……醉嬈姐……別過來……咳咳……”
墨沉捂住胸口想要阻止,可卻是連連咳嗽得說不出話。
自己都被面前這傢伙給虐成這樣,蘇醉嬈一介女流此時朝人家掄酒瓶又怎能掄得中?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弄傷自己而已。
墨沉如是的想著,可偏偏這時候的蘇醉的腳步卻越來越近。
“咦?這傢伙怎麼還不躲?他這是在轉頭麼?為什麼動作會那麼的慢,恐怕烏龜都比他要快不少……”
就在墨沉驚疑不定之際,卻見蘇醉嬈終於是從吧檯跑到舞臺跟前。
隨之就高高的把手上的紅酒瓶揚起來,緊接著重重的往林春生的後腦勺落下去。
“大……小……姐……別……別……別……哎……呀呀呀……”
砰……
玻璃渣與血花四濺,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高手”,如今像死狗一樣被砸翻在地。
而就在他血流不止的腦袋邊上,一隻巴掌大的巴西龜正一瘸一拐的悠悠慢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