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還沒解開,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雷哥不好了,出事了!”
元玉被聲音驚嚇,立馬收回了手。
被稱作雷哥的全名玉雷子,聽到門外的聲音,臉色不太好。
玉雷子沒有起身,而是煩躁地開口:“什麼事情還需要老子去。”
門外的手下回答:“有個場子著火了,怎麼也滅不了。”
玉雷子聽後這才站起身,看也沒看元玉就出門了。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地上的元玉便消失了,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元玉氣定神閒的坐著,彷彿剛才懦弱求饒的元玉沒存在過一樣。
在元玉面前,出現了一個畫面,那是方才她放在玉雷子皮帶上的結印。
要窺探魔物的行蹤,沒點特殊手段是不行的。
窗外飛來一隻蝴蝶,落在元玉肩上,不一會兒,裡面的聲音傳了出來。
“師父如何?這把火放的巧吧。”
裡面是高粱求誇獎的聲音。
元玉也不吝嗇,誇了一句:“做得不錯。”
“嘻嘻,這把火絕對能讓他忙一晚上。其實如果長得漂亮,師父想享用也不是不行,要不要徒兒少點幾場火?”
元玉悠悠來一句:“和這種魔物,沒得玷汙我的道。我看你不錯,大可以自薦枕蓆。”
高粱聽出元玉在生氣,立馬認慫:“師父我錯了。”
“行了,說正事。你們在外面多鬧點事,玉雷子只是一個小嘍囉,大東西還在背後沒出來呢。”
“得嘞。”
蝴蝶扇著翅膀離開了。
元玉閉上眼,思緒不自覺就飄遠了。
在火光遍佈的荒野上,元玉單手持劍跌跪在地,紅藍的衣裙沾染了很多血,她被重傷,意識都快模糊,可看見那白衣金袍的身影衝向魔頭的時候,元玉慌了。
“師父!”
元玉想衝上去,被身後的南澤一把抱住阻攔:“玉葉別去。”
元玉瘋了般掙扎,可重傷之下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祭出本命法器和那魔頭決一生死。
火光和金光交織,刺得眼睛生疼,後面的神都閉上了眼,雙手合一,將自己的功法全部獻祭給了金光中的白衣金袍。
只有元玉撕心裂肺地大喊:
“師父!回來!”
光芒熄滅,時常別在不著調師父腰間的酒葫蘆先一步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是師父鍛造的本命神器,若不是主人隕落,神器不會這麼脆弱。
“師父!”
元玉推開南澤,飛身去接那道從天跌落的身影。
那人的面容都被紅色裂紋覆蓋,根本看不清真容是什麼模樣,只有那一雙桃花眼帶著死前最後的一點清透。
紅色裂紋是魔頭修煉的特殊功法,攻擊時就會留下的痕跡。現在師父渾身被紅色裂紋覆蓋,明顯是無力迴天了。
她的師父雖然快隕落,卻還是堅持著抬起佈滿紅色裂紋的手,撫去元玉眼角的淚。
“小玉兒別哭了,我本就欠你一劫,如今人族太平,算是還你了。”
元玉雙目含淚,搖搖頭:“師父我不要人族太平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師父……”
元玉的師父苦笑:“這是傻話。”
他一直知道,元玉生而為人修煉成神有多麼不容易,所以她也最心心念念人族太平。
現在終於太平了……
“日後……你要好好的……”
紅色裂紋的手垂下,那雙眼睛也失去了焦距,被死氣代替,他的身體化為金光,一點點消散於天地。
“師父!”
突然,元玉醒了。
她還在玉雷子的房間裡。
元玉揉了揉額角,心神亂得厲害,忙打坐定神。
自從手心出現紅色裂紋後,她就亂了,竟然還會做噩夢。
————
玉雷子來到‘豬場’的時候,火還沒有平息。
手下還在彙報:“雷哥,這裡好在遠離住宅,但其它地方就不好控制了,已經有消防隊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已經驚動了官方的人。
“裡面的人呢?”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手下面色都詭異起來:“都不見了,但不是逃跑,而是突然不見的。不過有消防隊救援的場子,人還在。”
這下不僅驚動了官方的人,還有一大群受害者人證。
這可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玉雷子來了興趣:沒想到這人間被隔絕這麼多年,還能培養這樣的能人。
“那就讓它燒,等燒乾淨後,證據也沒了。這些場子就作廢吧,那些管場子的人你處理乾淨。”
“是,雷哥,我明白了。”
有異者插手,玉雷子已經打算向上面彙報了。
在元玉面前的水幕中,玉雷子開車去了一個地方,地方在南雲省邊界,在山林穿梭片刻後出現了一個結界,汽車駛入結界後,水幕的畫面就被終止了。
看來這結界還不賴。
元玉收起水幕:一個分身的力量果然差了點。
單單這個結界竟能破了她放在皮帶上的法印。不過地方知道了,剩下的也簡單多了。
她留下一個紙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