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明回到家的時候瞥了一眼隔壁。
隔壁有光亮,證明元玉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哲明心情又變好了,一下就忘記了剛才元玉刪他影片的事情。
元玉的家中,她一臉不爽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貓妖。
子午一對貓耳朵還在頭上動來動去,尾巴在身後警惕地立起,他站在元玉面前,糯糯地解釋:“是師父讓我跟著元君學習的。”
“學習?”元玉毫不留情地道破了南澤的目的:“是讓你監視我吧。”
小孩兒明顯還沒怎麼在大能面前撒謊,更何況他之前還告過元玉的黑狀。
青澀的面容帶著羞愧的緋紅:“師父他擔心元君。”
元玉沒說話了。
她知道,南澤的確是擔心她,因為他無法久留,這才破例在這個世界收了個徒弟放在自己身邊。
躲了這麼多年,那邊的人還是找到了自己。
元玉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她掃視了子午身上的貓尾巴和貓耳朵,冷聲道:“我不喜歡貓科動物,在我面前別現原形。”
“哦,抱歉。”
子午收起了自己的尾巴和貓耳朵,恢復了正常的人形。
但子午還是想不明白:貓咪這麼可愛,怎麼會有人討厭貓咪呢。
“你師父與我同宗,我算是你師叔,日後我會好好指導你。”
“謝謝元君。”
子午心想:雖然元君不喜歡貓,可卻對貓沒有偏見,比那個虐殺貓咪的人類好多了。自己告她黑狀又奉命監視她,她卻依舊願意教導自己,不愧是大能。
————
南雲省。
田心和室友在平南街逛,年輕的女孩們對當地特產的鮮花餅念念不忘,嘰嘰喳喳討論著去哪一家買。
四個女孩在網上做好了攻略,就去了一座牌樓式的糕點鋪子。
田心最先買完鮮花餅,因為人多,便出了糕餅店,站在門口等候。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田心的目光很快就被對面的人吸引了。
對面有一個裸著上身的斷腿中年人跪趴在地上,在他的面前還有個破瓷碗。
他在行乞。
田心原本沒在意,她也沒有傻到上去施捨。
現在騙子太多,田心小時候就曾給斷腿的殘疾人施捨,可某天在車站看到完好無損的斷腿乞兒時,整個人都驚了。
她才明白,斷腿也是可以假裝的。
不一會兒,有個白衣短袖的女生,似乎也是大學生,她摸了摸自己口袋,沒有摸出現金,可她走到斷腿中年人面前時,看到了二維碼。
女大學生沒察覺出不對勁,掏出了手機掃了二維碼轉錢。
田心皺眉,徹底確認了心中所想:絕對是騙子。
誰家好乞丐還有手機二維碼收款啊。
現在的乞丐還真完備,連二維碼都準備好了,與時俱進啊。
女大學生付了錢就走了,而斷腿中年人一個勁兒地磕頭。
可在女大學生掃描二維碼付款之後,田心發現了不對勁。
她突然背脊發涼,好像觸碰到了社會最黑暗的地方。明明大好的夏季晴天,卻在此刻硬生生感受到了冬日寒霜。
在斷腿中年人隔了幾步的花壇旁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穿著黑色皮夾克,藍色牛仔褲。
他手邊放了一瓶藍色的礦泉水,而在花壇一角,也就是靠近斷腿中年人的地方也放了一瓶藍色礦泉水。
礦泉水的牌子一模一樣!
在女大學生付了錢之後,皮夾克男人拿出了手機點了幾下,又放下。
田心立馬猜出了關竅!
皮夾克男人和斷腿中年人是一夥的,二維碼繫結的是皮夾克男人的手機,所以女大學生付錢後,他拿出手機點開,確定了金額!
這個皮夾克男人,是在監督斷腿中年人!
意識到這點,田心立馬拿出手機,佯裝玩手機,實則開啟了相機,對著皮夾克男人和斷腿中年人拍了一張照。
“田心,走吧。”
買完鮮花餅的舍友拍了拍田心的肩膀,田心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機桌面調到weibo的畫面,還特意調高了亮度,不經意間將手機桌面展現給對面,和舍友說說笑笑,繼續往前逛街。
再往前就是花鳥市場,卻不是賣花鳥的,而是賣玉石的。
田心和舍友聊天:“你們剛剛看到糕點店對面的乞丐了嗎?”
其中一個舍友林夕點頭:“看到了,這街又不寬,很難不看見。”
另一個舍友木榕說:“這種別信,很有可能是騙子,更何況除了一隻腳,其他健全,也有殘疾人救助,在這種省會城市中心出現乞丐本身也不合理。”
田心認同她,她之前就認定在這裡行乞的行為不合理:“那你們看到他旁邊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了嗎?”
舍友面面相覷:“沒注意。”
田心期望自己是多想了。
畢竟這種有組織的行乞,都是上個世紀才會有的吧,現在都21世紀了,況且這可是省會城市,應該不會有這種組織了。
等出了街道上了返程的計程車,田心點開相簿,瞬間被嚇得一身冷汗!
照片中那個黑色皮夾克的男人的眼睛就盯著田心的攝像頭,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寒刀透過螢幕,紮在田心的身上。
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在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