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一聽這話，難堪極了。
咬牙之間，更是隻能一言不發，勉強維持著自己內心岌岌可危的那點微末的不甘與自尊。
“好了，任務要緊。”
最終，還是張重出言，化解了此刻尷尬的氣氛。
給那程海留了最後一點顏面。
“是，組長。”
見組長張重都開口了，秦文軒和秦冰嵐二人才沒有繼續針對程海。
三人的視線，這才重新放回屍體上。
隨後，便由秦文軒做簡單的屍檢。
經過了一番觀察，他神色凝重了起來。
本是蹲著檢查屍體的他，猛然站起身，只覺得匪夷所思，瞪大了眼睛。
“這，這怎麼可能！”
“這女學生，竟然，竟然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難道，是催眠？”
“也只有催眠才能操縱一個人的行為，做到這種事……”
這話出口，秦冰嵐卻不認同，紅唇抿了抿。
清冷的小臉上，一雙黛眉深深蹙起。
“哥，我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哥，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此來的真正目的？”
秦文軒輪廓分明的側臉一轉，清雋雙目當即微眯，“你是說……”
鬼？
說實話，他是個無神論者。
自然，也不信妖魔鬼怪一說。
但，他們接手的，在這江南大學發生的四起自殺案件，都跟現在這情況如出一轍，這明顯就是第五起了，這就不得不讓他內心產生了懷疑。
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是鬼在殺人？
跟著，這對兄妹由於意見不合，爭議巨大。
哥哥秦文軒堅持己見，雙手抱臂，肅然道：“我還是認為是催眠，是人為的，這幾起都是謀殺案。”
而妹妹秦冰嵐則認為不是，一手插著小蠻腰，瞪眼，“哥，你應該知道我們此來的目的，肯定是那……”
“或許，在這裡的學生當中，就有人剛好能做到深度催眠，只是我們還沒發現呢？”
“可我們已經調查過所有學生了，不是麼？”
秦文軒瞥了一眼自家妹紙，嘆了一口氣，“哎，都說我們調查的還不夠，人太少，工作量大……”
秦冰嵐冷冷凝視，“這已經是第五個受害者，卻死相如出一轍，你也做了屍檢，結果怎麼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哼，這就不是人為的……只可能是‘它’做出來的……”
只有可能是它——鬼！
而且，之前那幾個案件存檔的屍檢報告，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如果是催眠，那必須得是深度催眠。
整個華夏能做到的人，只有三位。
偏偏這三位都德高望重，他們早就派人調查過行蹤軌跡，這三位都與案發地點距離遠的不止一星半點兒，因此絕不可能是這三位老教授乾的。
總之，或許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他們說出的話，那叫一個拐彎抹角，弄得不遠處還坐在地上的胖子程海，是一頭霧水，茫然不解。
甚至還皺眉吐槽了一句，“切，說話就說話，還打什麼啞謎？”
他聽得很清楚。
這三個便衣警察，說話都只說一半，故意留一半，他簡直不能忍。
他平素可是最討厭有人說話留一半，讓人好奇讓人猜的。
這太折磨人了！
這搞得他總想去挖掘真相，真的太難受了！
“嗚嗚嗚……”
驀地，一聲聲嗚咽，悽悽慘慘的迴響在小樹林，來的那叫一個突兀。
讓還待在小樹林裡的幾人心頭一驚。
其中，胖子程海臉色瞬間大變，嚇得冷汗都打溼了後背。
穿的那都不叫T恤衫，而應該叫T水衫！
“不不不，不是吧！”
“那那那那，那是什麼聲音？”
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像電影裡那種，那種淒厲的鬼泣聲？
而秦文軒和秦冰嵐二人，則是臉色一沉，警惕了起來。
“組長，剛那聲音，會不會是有人錄下來，故意放給我們聽，想要嚇走我們的？”
“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是有人謀殺？”
對於他們二人的話，向來穩重謹慎的組長張重，一直都是保持著客觀態度。
並不支援任何一方的言論。
他，只講證據！
無錯書吧“好了，不要再爭論了。”
“噤聲！”
隨著他沉聲令下，秦文軒和秦冰嵐身體力行，迅速執行了命令。
就連胖子程海也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這就導致那嗚咽聲聽得更加清晰分明瞭。
可越是仔細聽，他們內心卻愈發的驚懼！
只因無論他們怎麼聽，那令人驚懍的陰森聲音，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而且飄忽不定！
他們根本就找不出準確的方位。
被這麼一嚇，胖子程海徹底坐不住了。
尖叫著，用上了吃奶的勁兒，飛快爬起，轉身就跑，“啊，鬼，有鬼啊！”
張重三人頓時一臉黑線。
他們完全沒想到那傢伙這麼沒用。
這麼點驚嚇就扛不住了。
無奈，為了以防萬一，張重只好叫秦文軒去找，“文軒，把那傢伙帶回來！”
這萬一要是人為的呢？
程海那胖子一個人，無疑是危險的。
如果此次案件是人為的，兇手是個殺人犯，想必也不會介意多殺一個人。
“是，組長。”
秦文軒領命去追。
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也便是那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剛剛那種詭異陰森的嗚咽聲，霎時泯然不見。
只餘陣陣夜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彷彿剛才那令人頓覺驚悚的聲音，根本就是幻覺一樣，從未發生過。
張重掃視四周，很快濃眉皺起，“難道真的是錯覺？”
秦冰嵐卻搖搖頭，堅定的說道：“我能確定，剛才絕對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
她有絕對音準。
她的耳朵異常靈敏。
“剛才的那種聲音絕對不是人能夠發出來的。”
“因為人不可能同時發出嘶啞又尖銳的聲音……”
“剛才的那種聲音的音域範圍，顯然已經擴大到人根本無法企及的廣度。”
聞言，張重神色一凝，“所以，你認為是鬼？”
對於秦冰嵐擁有絕對音準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她還曾經得過獎，是鋼琴國際大賽的冠軍。
所以他更加清楚，她的專業知識與判斷是無可置疑的。
“是的，組長。”
秦冰嵐沒有廢話，直接點頭。
清冷的美眸之中，竟是沁著點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