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恩聽他說完嘴巴張大成一個誇張的O型。“姐，你怎麼知道的？”

今天中午他快收攤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斯斯文文的人匆匆忙忙的向他們這個攤子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等一下。許澤恩記性不錯，向來見過的人他都能記住。所以他認得出來這個人正是早上排在他們攤子前第一個的那個人。他以為有什麼事兒，就站在那兒等著他。

等那人走近了喘了半天的氣才說“小夥子我們廠長有事兒找你商量。能不能跟我跑一趟？”

許澤恩聽的一頭霧水。等這人解釋了半天，他才弄明白，原來是他們廠長很喜歡他們攤子的小籠包和蔥油餅，想讓他給他們廠的職工提供早餐。

許澤恩當即心裡就是一喜但想著這攤子雖然是他在做做買賣，但其實賣的包子還有蔥油餅，都是於笑笑的手藝，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同她先商量商量。他找那人要了廠裡的地址，只說得空了一定去拜訪，到時候再和廠長談早餐的事。

餘笑笑聽完點點頭。

這年頭人手裡的錢都不多，所以但凡買的多點的餘笑笑都會特別留意一下，這個人她清楚的記得他買了20個包子10個餅，這個量不是給家裡人買的就是給同事買的，她見這人舉止斯文，戴著眼鏡，手上還拎著一個公文包，看著就像做文職工作的。他時不時就看一下手腕上的手錶，跟她說話的語氣更像是考察工作而不是簡單的買早餐，餘笑笑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了，如果真是考察，相信很快應該就會有結果的，不過她也不能確定，剛剛那麼說，不過也就是逗逗這個小許，沒想到還真被她猜對了。

“好，今天我大約沒時間明天吧，明天就只賣半天，下午咱們一塊兒去那個廠子看看。”

許澤恩雖然說高興有了生意，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的來，因此面上除了高興更多的是擔憂，餘笑笑當然看出來了，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人的自信是需要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是成就一個人的必須經歷。

想起什麼，餘笑笑又說，“另外，這小籠包和蔥油餅你都做的不錯，我早上就不去你們家了。”

許澤恩應了聲好，餘笑笑就幫著許澤恩把攤子推到了市場，餘笑笑就帶著傅佳瑤去了街道的派出所。

也算她們運氣不錯，一進去就看到了陳公安，他剛剛巡視好回來，正端著茶杯在喝茶，見兩人進來，熱情地上前來問，“兩位同志，有什麼事嗎？”剛說完，就注意到面前這個個頭高一些的女孩兒好像就是早上那個攤子的攤主，隨即笑道，“是你啊。”

餘笑笑見他認出了自己，忙拉著傅佳瑤上前，笑道，“陳公安，今天的事真是謝謝您了。不然我這攤子的生意事小，耽誤了人治病事大啊。”

陳慶一直都負責市場周圍的治安情況，其實對這市場上一些私營的攤販主印象都不大好，在幾年之前他們這種行為都是投機，那可是要進去的，這兩年就是政策變了，但是他對這些人的看法依然不怎麼好，有些人為了賺錢昧良心的事也沒少做。不過儘管如此，這裡是他負責的，自己肯定不可能不管。只是沒想到這女同志覺悟竟然這麼高，賺錢對她都不是大事，人家的身體才是大事，一下子都覺得對方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兒，有什麼好謝的。”他擺擺手，客氣地拉了兩把椅子讓兩人坐下說。

餘笑笑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個食盒，開啟蓋子露出裡面的豆沙糯米糕來，“我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的，但自己啥也不會，也就這點手藝能拿得出手的，要是您不嫌棄，就拿去。各位同志為咱們做了不少事，平時事兒忙，餓的快，這個豆沙糯米糕經餓。”

辦公室裡這會兒除了陳公安還有兩位同志，一男一女，瞧著都挺年輕的，剛剛看餘笑笑帶著傅佳瑤進來跟陳公安說話都好奇地在旁邊看著，這會兒聽到她說的話也走過來了。

那飯盒子裡的豆沙糯米糕一個個胖乎乎軟糯糯的，被煎出淡淡的金黃色，撒上了黃豆粉之後更是帶著一股別樣的香味兒，讓人忍不住想嘗上一塊兒，小李和小唐看師傅都沒說話，也不敢動作，實際上工作了半天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陳公安狠狠瞪了兩個小徒弟一眼，對餘笑笑道，“這我不能收，心意我們收到了。”

她沒想到這陳公安居然連點小小的吃食都不肯收，看來也不是個貪吃的，只能換個法子了。

幾滴豆大的眼淚嘩啦就從眼裡流了出來，嘴唇也止不住的顫抖，卻沒吭聲。傅佳瑤見她哭了，也一下子哭了出來，一時間，兩個女孩子在這小小的辦公室裡哭作了一團。

這把陳公安吃了一驚，“不是，小同志，你們怎麼哭了？”

餘笑笑看了眼陳公安，拉著傅佳瑤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任憑几人怎麼說也不肯起來，只將傅佳瑤的遭遇又聲淚俱下的說了一遍，那是要多慘有多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傅佳瑤當初被流氓騷擾的事是報過警的，去醫院看病也有記錄，餘笑笑不怕陳慶去查，最好陳慶能把那個流氓也找出來，好讓餘笑笑好好地照顧一下他。

“天啊，這女同志比我年紀還小也太可憐了，師傅咱們幫幫她們吧。”小唐剛來沒多久，一聽到同是女孩子的傅佳瑤的遭遇，也跟著一塊兒抹了眼淚，只恨不得上去抱著她倆一塊兒哭去了。小李也很難受，眉頭皺的死緊。

陳慶沒理小唐，本來他聽完餘笑笑的話就不好受，看到自己的兩個小徒弟這副樣子那更不舒服了，他向來是最疼徒弟的。

餘笑笑見陳慶沒說話，繼續道，“我們別的不求，只求您能告訴我早上那位呂大夫的地址？我知道他是神醫，想求他給我妹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