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傅正磊並沒有戳穿她,只是盯了她一會兒就說道,“我不大會做面,下次你教教我。”
她自然答應,就抱著碗吃了起來。那面看起來清湯寡水的也就算了,麵條做的也很厚,寡淡的很。秉著尊重的原則,餘笑笑淡定地把一碗麵吃的乾乾淨淨的,沒想到剛放下碗,傅正磊就說道,“不夠鍋裡還有。”
她訕訕笑道,“夠了夠了。”
按著之前的慣例她做飯,傅正磊就洗碗,那今天傅正磊做的晚飯也理應她去洗碗了。見到傅正磊把鍋裡最後的面也吃完了,她拿過鍋把幾人的碗筷都裝了進去,卻被傅佳瑤一把拿走了,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傅正磊說,“讓她去吧,坐了一天活動一下也好。”
平時不是她洗碗就是傅正磊洗碗,今天兩個人這麼對面而坐,一下子空氣都冷了下來。
“楊蘋的事我之前確實沒發現,以後會注意的。”傅正磊冷不丁這麼一句話把餘笑笑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心想,你們倆怎麼樣關她什麼事,然後又想到自己現在跟他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好像跟她也有那麼點關係,於是只好點點頭。
楊富貴是部隊的老兵了,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在部隊裡了,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人品不錯,忠厚老實,傅正磊對他也是很尊重。他搬到這裡來住之後因為是同僚又是鄰居,就對楊富貴的家屬也很是客氣,想著他們楊蘋跟傅佳瑤年紀差不多大,也把她當妹子看,完全沒有過別的想法。但是剛剛楊蘋話裡話外對餘笑笑的貶低以及她害羞的眼神,他忽然想起餘笑笑之前也是這麼看他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心裡頓時就升起一股厭惡來。乾脆地拒絕了楊蘋剛準備關門就聽到了郭偉的聲音,這女人竟然還偷聽。可是令自己感到奇怪的是,他好像並不生氣,還隱隱地升騰出一種希冀來。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來質問他?
可是等了半天,她卻只問了傅佳瑤。
餘笑笑覺得這麼坐著又尷尬又無聊,正煎熬著。還是傅正磊先站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傅正磊離開了這個小小的客廳之後,餘笑笑覺得空間一下子都大了不少,甚至覺得空氣都沒那麼稀薄了......
她深深地吸了兩口空氣看見傅佳瑤洗好了碗走出來,還小心地看了自己一眼,見她看過去本來準備往房間走的腳硬生生轉了個方向,朝著餘笑笑走了過來,然後坐在了她旁邊的沙發上。她以為傅佳瑤又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但是等了半天她卻一句話都沒講,最後自己忍不住問道,“瑤瑤有什麼事嗎?”
傅佳瑤搖搖頭,還是不說話。她不愛說話,餘笑笑當然不會逼她,察覺到她的不自在,“瑤瑤想繼續拼拼圖或者看書嗎?”
得到了一個點頭的回應,她就拉著傅佳瑤的手進去了。傅佳瑤看書,她也找了本傅佳瑤的繪本看了起來,兒童書籍看起來很輕鬆,但也蘊藏著許多簡單的道理。不一會兒就翻完了一本,聽到外面有聲音,她猜測傅正磊應該已經洗好了。直到那動靜消失,她才拿好一件乾淨的衣服,也準備去洗。這個年代晚上也沒什麼事情幹,天黑了看書對眼睛不好。
不過她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了傅正磊。這麼冷的天,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大約剛剛洗了頭,髮梢還有水珠偶爾滴落,掉到他結實的胳膊上,或者順著脖頸沒入背心的胸口處。由於站的近,她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莢香味。身體可真好,他不冷嗎?
“有什麼事嗎?”她問道。
傅正磊顯然也沒想到她突然開門,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說道,“今天豆漿喝完了,還要磨嗎?”喝完了?想到下午來的馮嬸子和許澤恩,人多喝的快也正常。不過,現在都大晚上了,怎麼忽然想起磨豆漿了?
“嗯,明天再磨吧。”見傅正磊沒別的事了她跟他說了明天要教王麗包小籠包的事就也去洗澡了。
第二天餘笑笑起的挺早,她準備做蔥油餅,蔥油餅香鹹酥脆,美味還頂餓,除了不利於減肥真是什麼都好。速成室可真是個好東西,要是以前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些好吃的東西來,現在每次下廚之前她只覺得心中好像每一道步驟都有了具象的圖片一樣,一步步來,最後做出來的味道比自己過去吃過的都還要好吃。過去她下廚一般還不怎麼愛做飯,現在這廚藝好了之後反而特別有興趣,看到做出來的一樣樣美食,再看著吃它們的人幸福的模樣自己都覺得特別滿足。
餘笑笑動作麻利地揉好了麵糰,趁著醒面的時間做了油酥,這個蔥油餅要做的好吃就是要蔥多油多,她將醒好的麵糰分成了十五份,然後在每個劑子上都抹了油酥再撒上靈魂的蔥花。
傅正磊是被一陣陣香味給香醒的,他昨晚沒有睡好今天起的比平時晚了許多,走到廚房正好看到餘笑笑在試圖搬石磨,見到他才鬆了口氣。
“你起來啦?”
“我起晚了,你準備磨豆漿?”
餘笑笑看著石磨半天了,今天不知道傅正磊怎麼了這個點了還沒起床,連傅佳瑤都已經起來在看書了。她點點頭,“我做了蔥油餅,正好配豆漿,不過蔥油餅要趁熱吃就想著先磨一下豆漿。”
傅正磊卻轉頭就往陽臺走了,她一時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只不過沒一會兒,傅正磊又端著一個碗從陽臺回來了。正是磨好的滿滿一碗豆漿。
“你昨天晚上磨的?”
“嗯。”
昨天晚上她洗完澡出來明明看見傅正磊已經回房休息了啊,什麼時候磨的豆漿。她心裡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問出口,高興地接過豆漿。“那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可以吃早飯咯。”
傅正磊看著女人滿面的笑容嘴角溢位一絲心虛,她自然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因為那個荒誕迷離的夢失眠了大半宿,最後爬起來磨了滿滿一碗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