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地劇烈搖晃,驚起無數飛鳥。
馬兒揚蹄嘶吼,狂躁不安。
“地震了!”
馬車死死勒住韁繩,大喊道。
一陣劇烈搖晃後,地面恢復平靜。
馬車內,震得七葷八素的倆人狼狽起身。
“怎麼在這種時候地震。”
炭治郎揉著屁股,齜牙咧嘴道。
夜玄同感疑惑,但很快便明白了什麼。
此等彈丸之地多處於地震帶上,發生地震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次地震的罪魁禍首,便是自己劈出那一刀,直接劈開地殼,導致地下板塊結構坍塌運動,從而發生地震。
“師兄,沒事吧?”
炭治郎穩住彌豆子的箱子,問道。
夜玄擺擺手示意無礙,打個哈欠,坐回位置合上疲憊的雙眼。
現在他只想睡個安穩覺,雖然搞不明白為啥啟用系統後還要強制進入系統空間揮刀。
揮刀時間也從原來的六個小時縮短至一個小時,可大半夜的,著實累得夠嗆。
更別說今天還是出師之日,得比之前提早兩個小時起來。
思緒萬千之際,夜玄再也頂不住如潮水般湧來的睏意,沉沉睡去。
炭治郎扭頭的功夫,見夜玄睡著了不由搖頭一笑。
師兄還是那副老性子,不論在哪兒都能打瞌睡。
念及此,遂起身從脫下外衣披在夜玄身上。
“聽說了嗎,東京最近失蹤一千多人,傳聞和吸血鬼有關。”
“真的假的?”
“害,還能騙你不成,聽說產敷屋家只是全球鬼殺隊的一個支隊,而且據說和軍方有些說不清的聯絡。”
·················
炭治郎耳朵貼近馬車前面,聽到鬼殺隊隊員的談話,眉頭微皺。
原來鬼殺隊不止一個。
全球範圍都有分佈。
記得鱗瀧老師好像說過,鬼殺隊與【鬼】的恩怨由來已久,自人類誕生以來彼此糾纏上千年,如同光與影一般的宿敵,彷彿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戰鬥。
看來,前方的路還很漫長啊。
炭治郎抱著箱子,垂下漆黑如墨的眸子,沉默不語。
一路無話。
················
狹霧山。
木屋內,鱗瀧放下筆,將寫好的信紙捲起塞進信鴿腿部的竹筒內,捧起白鴿走出屋外。
撲騰一聲,白鴿飛向天空。
散落的羽毛緩緩飄落。
鱗瀧伸出長滿老繭的手掌,輕輕接住飄落的兩根羽毛。
“主公大人····或許您的夙願將在這一代劍士身上實現了。”
鱗瀧輕捻兩根白羽,用充滿希冀的眼神望向弟子離去的方位,久久未語。
炭治郎,有史以來第一位劈開巨石之人。
夜玄·····有史以來第一位對師父留手之人。
鱗瀧心中默唸對兩名弟子的評價,尤其是念到夜玄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自從看到夜玄劈開的巨石,他一切都明白了。
老實說,那塊直徑五米的巨石還是當年自己晉升柱級時的一道考驗。
炭治郎能劈開入門級的巨石足以說明其優秀的資質和潛力。
而夜玄····則更為恐怖。
他的實力·····連身為前任水柱的自己都看不透。
那一晚,並不是錯覺。
無論是詭異偏移的十公分,還是億萬刀光撕裂身體的幻痛,都不是錯覺。
當看到夜玄拔刀那一刻,出於感知到危險的戰鬥本能,作出的身體反應和內心深處的恐懼絕不是錯覺。
相反,這一切都是真的。
等等,若真是如此,那夜玄最後抵擋自己用上七成力道的攻勢後,假裝摔倒在地也在他的計算中嗎?
想到這裡,鱗瀧倒吸一口涼氣。
夜玄·····你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兩年來一直默默無聞,為何隱藏自己恐怖的潛力與實力?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些疑問盤踞在鱗瀧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雖然夜玄看起來費拉不堪,可經過劈石試煉後,徹底重新整理認知。
根據夜玄表現出來的看,至少達到了準柱實力!
這還是在夜玄有所保留的情況下,作出最保守的估計。
人老之後,不得不感嘆,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知道那封信寄給主公大人後會不會感到意外,真是期待啊。
說不定,他們正是主公預言的天命之人呢。
鱗瀧嘴角微微上揚,轉身進屋。
·············
無限城。
錚——
鳴女撥動琴絃,一扇扇木門應聲開啟,如同無限迴圈的萬花筒般,令人分不清哪一扇才是門的盡頭。
叮——
隨著鳴女食指輕壓,悠長婉轉的琴聲戛然而止。
直至最後一扇門開啟。
三十六道身影映入眼簾。
當火紅色長裙出現那一刻,高臺下所有人分成兩列,站於左右兩側,屈膝半跪,低頭不語。
沉寂一瞬,紅裙女子朱唇輕啟:
“緣一,吾愛是否已經前往鬼殺隊?”
話音落下,耳戴日輪花耳飾的青年起身出列,抬起空洞無神的眸子看向女子,臉龐僵硬,機械般回覆道:“回無慘大人,小姐已經出發,前往試煉之地。”
無慘微微頷首,血紅色眸子掃視下方眾人。
下方,左右兩列人馬一字排開,一方腰攜日輪刀,一方青面獠牙,涇渭分明。
沉吟片刻,無慘看向緣一,再度詢問:
“三百年前,你曾傳授日之呼吸法給灶門氏,可曾找到家族後人?”
“回大人,兩年前在下便已找到傳承日之呼吸法的村子,屠滅全村之際,偶然遭遇鬼殺隊一名柱級成員阻撓,殘留少數活口。”
緣一稟告後,低頭不語。
“立刻派人前往剿滅餘孽!”
“一個都不能留!”
無慘驟然暴怒,嬌俏的臉蛋上青筋暴起,黑色的毛細血管爬滿身體 ,軀體劇烈顫抖,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臺下鴉雀無聲,眾人寒蟬若驚。
“屬下,遵命。”
直到緣一僵硬的聲音響起,才打破詭異的氣氛。
許久之後,無慘恢復冷靜。
殊不知,額頭上早已滲出絲絲冷汗 。
原因無他,一切皆源自那個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夢。
一千年來,每隔一百年便會產生一個預知夢。
預知的事情將在未來一百年內應驗發生。
直到最近幾年,反覆夢到自己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刀劈成十億八千塊,連同靈魂一起湮滅,最關鍵之處在於男子身後還有一個戴有日輪花耳飾的少年。
對極少做夢的她來說,這是一個極不尋常且危險的訊號。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不知道。
但後面那個日輪花耳飾的少年,她比所有人清楚。
自奪舍緣一後得到的記憶顯示,除了日之呼吸法得到傳承,連同日輪花耳飾也一併留下當做那個家族的信物。
可以肯定,未來殺死自己的人,一定和日之呼吸傳承者脫不了干係。
拍了怕起伏不定的胸部,無慘深深撥出一口濁氣。
自一千年來,自己還是頭一次這般失態。
猶記得,上一次如此失態,還是爭奪緣一妻子的意識控制權。
“爾等繼續截殺鬼殺隊,吾之大計到來前務必剿滅大部分有生力量!”
思慮良久,無慘下達命令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