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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興崗”

在中國廣西容縣的一個小村莊裡,有一個被人們稱為“高興崗”的土山坡。這裡是附近幾個村埋葬死人的地方,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墳頭,新的老的、大的小的、挖出棺材沒把土填好的、被雨水沖垮半邊的、有些長滿野草已經看不出是墳頭的、一些墳頭不知是什麼動物鑽出兩三個洞在側面,遠遠看去像一個沒有眼球的妖怪、墳頭的樣式真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這裡有個風俗,那些未成年的又或者是沒有後人的死者,他們將永遠被埋在“高興崗上”,去世的如果是老人,家屬會用棺材將老人埋葬在這裡三年後,再把墳墓挖開,開啟棺材夾出幾根去世者的骨頭,裝入一種當地叫“骨缸”的缸裡,然後請風水先生尋另找風水寶地(如果風水地是別人的,那就給錢將用於埋葬的一小塊的地跟地主買下),再選良辰吉日從新下葬、堆墳立碑,叫祖墳,祖墳都不會是在“高興崗”,然後每年祭拜,以示對祖先的思念,更重要的是透過祭拜許願盼望能給家族帶來好運,祈求祖先保佑家族子孫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高興崗”的景象十分淒涼,吹過來的風彷彿都帶著死亡的氣息,縱使夏天豔陽高照也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慄,這種地方平時普通人是不會去的,除非是需要上山埋葬死者,縱使這樣也是幾個成群結隊一起,單獨去實在是瘮得慌。

然而,這個“高興崗”卻有一個年輕人經常去。他叫林浩源,身高1米75的個子,鵝蛋臉,濃眉大眼,耳朵大小中等但耳垂厚實且微微翹起,一看就是方便未來老婆扭耳朵準備的,嘴巴不大不小,常年梳著一個三七分的頭髮,20來歲,就讀於廣西桂林xx醫學院。

現在是7月份林浩源放暑假在家,除了每天幫家裡修整那幾十棵果樹,當然還有一項每年暑假必做的事:上“高興崗”去摘稔子。說也奇怪,每年山上到處都是野生的捻子,可是“高興崗”上的捻子就長得特別大個,足足是其他山上的兩倍,而且甜度也高出其他山上的,特別是新墳旁邊的捻子樹長得果,那是一個飽滿,老遠就嗅到捻子的香甜味了。捻子直接吃營養豐富、清甜多汁,曬乾了泡成捻子酒,對女性有滋養補氣血的作用,對於男性,傳說有強身壯陽之功效。所以捻子酒可以賣到50元一斤的價錢,對於家境清貧的林浩源來說,7月暑假就是賺取一大筆額外之財的美好季節,一個暑假可以採摘捻子曬乾泡成200斤左右的捻子酒,扣除酒的成本可以賺40元一斤,純賺8000元,對於一個農村大學生來說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然對於大人來說靠捻子酒賺錢並沒有太多吸引力,因為從摘到曬乾再泡酒需要兩三個月時間,8000元平均後每個月也就2600多元錢,還要上山爬嶺曬太陽,而且捻子是季節性水果,總不可能不打工回來為這點錢,其他山上果也沒這麼大,要去那“高興崗”摘果,哎!想想都瘮得慌。

往年林浩源會同村裡的二狗(原名:李大力)、王明陽三人一起上山摘捻子,這兩個傢伙學習不怎麼樣就喜歡上山打鳥下河抓魚的,膽賊大,跟林浩源老鐵;可是上年高中畢業,二狗和王明沒考上就去廣州打工去了,所以今年一起上“高興崗”不可能了,其他人沒一個願意跟他去“高興崗”,大家一致堅持摘捻子可以,但決不去“高興崗”,那瘮得慌!可是捻子最大的果都在“高興崗”,果大就代表者捻子酒質量好,在萬惡的金錢誘惑下,林浩源今年不得不被逼上梁山“高興崗”去摘捻子,不過這麼多年的摘果經歷,也沒有讓林浩源感到太多的不適。

2018年7月21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一大早5點半林浩源就揹著揹簍上“高興崗”去摘捻子去了,大清早的來到山上還是感到一絲絲涼意,看著山上新舊墳堆猶如一個個昏睡的怪獸,往年有兩個小夥伴倒也沒有什麼感覺,今年自己一個上來還真有點心裡毛毛的,但是金錢的推動力不可估量,林浩源擯空思緒,就直接往捻子樹去採摘捻子,隨著時間推移,林浩源慢慢沉浸在採摘的快樂之中,心裡就沒有其他多餘的思緒了。摘著摘著時間就來到了中午12點,早上用鹹菜和著喝的三碗粥早就讓肚皮貼背心了,林浩源用衣袖巴拉了一下額頭和臉上的汗水,看看揹簍裡大半簍的捻子“嗯,餓了,還是先回家吃點中午飯,下午再繼續了”,於是沿著來時的路折返回家。才往回走幾分鐘,天氣就開始由晴轉陰,真是應了那句老話“6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沒一會功夫天上就烏雲密佈,緊接著就落下了豆大的雨點,林浩源大罵一聲“我靠!出門沒看黃曆,真他媽的倒黴”,罵歸罵也不敢停留急忙往家裡趕,雖然路邊也有大樹,可擁有9年義務教育學習和三年高中學習的本科在讀生也知道下雨打雷不能在樹下躲雨的道理,就想著趕快到家洗洗換上乾淨衣服。

雨很大路也就難走了,加上烏雲遮天光線不好,林浩源只能三步一滑的向前走,平時只要走20分鐘就可以到山腳的現在走了半個鍾也還沒走到,雨風掀動樹木和墳頭草左右搖擺,猶如張牙舞爪的妖怪,天上時不時電閃雷鳴,道路時明時暗,閃電拖著長長的尾巴,宛若從天空劈下的巨刃重重的擊打著大地,“叉、轟隆”這時一道閃電落在了林浩源的身邊,地上草土飛濺,電流瞬間透過林浩源身體,沒有過多地掙扎,也沒有過多地痛苦,林浩源咕咚一下直挺挺的倒向路邊,揹簍傾倒捻子蹦出簍子咕嚕咕嚕的順著雨水四散滾動。

這時從天上緩緩飄落兩個姑娘的身影一黑一白,輕紗蒙面,腳一著地,白衣女子瞅了瞅林浩源,轉向黑衣女子到“他就是長老們選中的人?”“嗯,怎麼有問題?”“額,沒有沒有。”說著兩人架起林浩源飛馳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只留下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