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涵已經半個月了,確定徐然喜歡你了嗎?”高長宇看著陽光下的沐梔涵,心底微動。
“當然。”沐梔涵低頭看著某人沒有回覆的訊息,隨口說道。
“很快就到中秋晚會了,演出的歌曲準備好了嗎?”高長宇暢想未來,“我的花是準備好了。”
“你提前把計劃和我說了,就不怕我那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沐梔涵放下手機,扭頭看著高長宇。
“這是個好問題。”高長宇低頭沉思。
“對了,那時候徐然會是什麼反應呢?”高長宇突然問道。
“大概是什麼反應的沒有。”沐梔涵又說道:“他那個人剛開始還裝的很正經,混熟了之後就開始展露他的鹹魚本色了。”
沐梔涵攤手,神情有點無奈。
“那……”高長宇抬頭看見沐梔涵低頭沉思著,沒有出聲打擾。
好像在不久前,沐梔涵就問過徐然他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樣的。
徐然回道:“挺窩囊的。”
“從出生到現在自己一直都是衰裡衰氣,想要得到的東西,即使拼勁全力也無法得到。擁有過的東西也總會在某個時間點和自己擦肩而過,然後……永遠不見。”
徐然笑笑,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個廢物。
可在沐梔涵的眼裡徐然就像個溺水的孩子,孤獨一人向著幽暗的海水裡墜落,拼命的掙扎,最終耗盡了力量,孤獨的等死。
幾乎是發自內心的沐梔涵說:“我不會離開你。”
那時的徐然明顯愣了愣,隨後以開玩笑的方式將話題轉移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沐梔涵忽然說道。
高長宇想要挽留的手,無力的垂下。
其實他和徐然一樣,都不確定沐梔涵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高長宇的想法是沐梔涵應該是喜歡自己的。而徐然他覺得沐梔涵不應該喜歡他。
“喂!徐然你在哪?!”
趴在桌子上的徐然準備透過睡覺來減少心中的難受,然後就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一接聽沐梔涵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
徐然頓感不妙。
畢竟小時候家長叫自己大名,指定沒好事。
“在…在家。”
這麼一想,徐然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就弱了,剛剛沐梔涵給他發的訊息,他看到了。
可就是不想回。
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等著一會來接你。”
“哦。”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徐然頓時就慌了。
不是我最近沒有惹著姑娘吧!
聽她的語氣不會是要來綁了我!
一會沐梔涵就推開徐然的家門,徑直地向著徐然走來。
一看沐梔涵這個架勢,徐然的膝蓋忽然間有點軟。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看見你發的訊息,不回你!”徐然當即低聲認錯。
大丈夫能屈能伸!
先把這頓打混過去再說。
有一說一,沐梔涵這姑娘說打你是真打啊!
“閉嘴,跟我走!”沐梔涵擰著徐然的耳朵,將他拽出房間。
徐然低著頭,發現沐梔涵的步伐從一開始時的和自己持平,到現在拎著自己走。
好像自己什麼都聽沐梔涵的誒?
公交站臺,徐然看著身邊的沐梔涵問道:“沐同學我們這是去呢?”
“不知道,我這不是在想嗎。”
你不知道?
沐梔涵的話,讓徐然啞口無言,“沐同學我覺得。”
“你別覺得,閉嘴!”沐梔涵有點煩躁地揮揮手。
好吧。
徐然乖乖滴,等著公交車到站。
等了好久,公交車終於到了,沐梔涵抓著徐然鑽進人滿為患的公交車。
沐梔涵一上車就發現有一個空位,又看了看徐然一臉難受的樣子,像是沒睡好,又像是失戀了。
這小子是吃錯藥了?
心一軟,就把這個位置讓給了他。
徐然坐在位置上,眼睛星光點點,準備說點感謝沐同學大恩大德的話。
沐梔涵知道徐然的德行,一個眼神就讓徐然閉嘴。
公交車行駛大概半個小時,沐梔涵站的腿有點麻了,低頭看見徐然坐在位置上很舒服。
正巧,公交車一個急剎,沐梔涵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溫柔地手掌巧合地落在徐然的臉上。
“啪!”
力度正好,懵逼不傷腦。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明面上還是得關心一下我們的徐同學。
“抱歉,徐同學你沒事吧?”
徐然捂著臉,一臉懵逼,他看著沐梔涵。
你知道你一個大比兜,對一個大學生傷害有多大嗎!
徐然當即起身,什麼都沒說,回了一個“等著”的眼神,把座位讓給了沐梔涵。
沐梔涵滿意的坐下,瞥了眼徐然。
還挺懂事。
徐然沒有理沐梔涵的眼神,左等右等,終於讓他等到了。
公交車又一個急剎,徐然身體前傾,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然而他的手掌沒有落在應有的位置。
沐梔涵輕而易舉地躲過徐然落下的手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好好好。
徐然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在公交車行駛的過程徐然樂此不疲地玩著身體前傾,要想拍沐梔涵臉的遊戲。
沐梔涵都有點無奈了,想著要不就讓他拍一次,他都那麼傻了,自己還逗他幹嘛。
公交車又又又是一個急剎,不過這次不是往前,而是往左。徐然的臉直直地懟在玻璃上,緩過來後他扭頭。
此刻他和沐梔涵的距離很近,只要稍稍前傾徐然就能將嘴唇印到沐梔涵的臉上。
徐然的心臟跳的很快,就算他真的做了,最後他也能把罪責怪在司機上。
沐梔涵的嘴唇紅潤透著光澤,白嫩的臉蛋像是藝術品。
反正上次也親過了,這次沐梔涵不會太生氣吧。
徐然心想。
沒等他行動,公交車因為慣性後移。徐然睜大了眼睛,他的嘴唇離沐梔涵的臉越來越近,近到連陽光都無法穿透他們之間的縫隙。
憑藉徐然玩家的力量他可以避免他親上沐梔涵,但是他看著沐梔涵始終平靜的眼睛。
徐然的心底莫名地生出火氣來。
他放任自己將嘴唇印在沐梔涵的額頭,並且停留了兩三秒。
徐然你可真是窩囊啊!
這停留的兩三秒算什麼?算給你自己爭口氣嗎?
到了站,下了車,沐梔涵沒有發火,只是用手背擦了擦額頭。
她用清冷的語氣說道:“到站了,我們下車吧。”
沐梔涵什麼都沒有做,讓徐然愈發難受,也越覺得自己很可憐。
他像條狗一樣,期待著沐梔涵對他表露一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