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莫迪發燒住院幾天了。
日夜照料孩子的老莫倆畢竟年紀已經大了,身體也見衰弱,莫金貝擔心孩子住院,會累垮了老莫倆,就把公司的事情交給穆峰,自已就把心思放在了照料老人孩子這裡。
不管公司有多忙,穆峰總會抽個空,去醫院看望孩子,也和金貝交流交流,看看需要做一點什麼。
每天晚上臨睡前,穆峰定然要給金貝發一條資訊,互道晚安,說幾句肉肉的情話。
可是,昨天晚上,穆峰一反常態,沒有任何資訊。金貝著急,猜想可能有客戶商議事情,忍不住試探著打了個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
金貝更著急了,看著莫迪已經昏沉沉睡去,又到病房走廊的偏僻處,給穆峰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發資訊吧,沒有迴音;幾次三番打電話,仍舊是無人接聽。
電話是通著,是不是手機被丟在哪裡了?
夜已經深了,醫院裡病房都安靜下來了,金貝內心有些著急,想想電話能夠打通,也不會有啥大問題,疲憊加瞌睡,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公司董事長穆峰醒來,發現自已置身於豪華酒店的客房內,感到非常無助和恐懼,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驚慌失措地環顧四周,卻發現手機就在自已身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未閱讀的資訊。
更讓他困惑的是,他不記得自已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他看到自已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在開啟的衣櫥內,自已穿著睡衣,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試圖找出一些線索。可是,除了疲憊之外,他的頭腦一片空白。
他把窗簾拉開了一道縫,看到窗外金色的陽光透過白楊的葉子,斑駁地射進窗內。
拉緊窗簾,腦子裡譁然出現了昨晚聚餐的畫面。
聚餐自已的衣食父母般的大客戶王總帶著美麗的秘書,自已帶著辦公室主任冉珂在一起的。
記得鮑魚上桌的時候,王總猥瑣的臉色,對著秘書和冉珂說了一句成年人都聽得懂又說不出口的話。
清蒸魚上桌後,王總眼睛盯住魚頭,用勺子挖出魚眼睛,一個黑色的小珠子,放到了秘書面前的碟裡:“魚頭魚尾酒,我們就免了。這個魚之精華,能增長智慧的魚眼睛,就給我家的瑤瑤長腦子了。——小妞腦子老是不夠用。”瞥了一眼穆峰,王總寵愛地笑著放回了勺子。
穆峰看到王總的樣子,心裡非常不舒服,怕被發現,就把注意力引向了可憐的魚兒:
“王總,記得沈從文講土匪怎麼辨別綁架的孩子家境嗎?看看,還是月牙形的腮幫子肉最好。”
王總睜大了眼睛,穆峰把月牙形魚鰓肉已經放在了他面前。
“沈從文講的是,土匪綁架來的孩子餓上幾天,讓他吃魚,先吃魚鰓肉的一定是家境好的,一定會贖金高的。”
冉珂忙助力自已的老闆。
好像這個時候秘書站起身給每個人添了添茶水,自已被勸著喝了點茶水。
他感覺那茶水味道有些怪怪的,平時喝茶從來有這樣的感覺過。
他還自我解釋是因為剛剛吃菜喝酒影響了味蕾呢。
誰知道,這一會以後的事情腦子就斷片了。
“水有問題?放了什麼東西?那冉珂呢?我還帶了一個自已人冉珂的,她又做了什麼?”
“王總他們這樣做,圖什麼呢?”
滿心的疑惑,穆峰有些頭疼,但是,責任讓他迅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
他還有很多事情,公司,冉珂,金貝,莫迪……
被生活培養的逐漸成熟的穆峰,不動聲色地結了賬,叫了一輛計程車。
在車上,穆峰給金貝回了一個長長的電話,解釋自已昨晚手機靜音掉在床下了,問問孩子大人的情況,需要自已幫做點什麼……
金貝和母親王來娣照顧孩子吃飯,輸水。
幾天下來,莫迪的高燒沒有降下來,他的主治大夫已經焦急地來過幾次了。
好在莫迪是個懂事的孩子,小臉被燒得通紅,也沒有大哭大鬧。
“要不,咱們也找找其他的辦法吧?相信科學,是必須的;也可以相信一些其他的,又沒有壞處……”金貝的表姐來探望小莫迪,神秘兮兮地和王來娣說。
“是啊,咱們可以試試其他的辦法啊!”王來娣恍然大悟,點點頭。
“他大姨,你快去幫忙問個人,看看怎麼辦,說不定有些其他方面的事兒呢。”王來娣站起身拉著表姐的胳膊,惶急地說。
金貝剛剛去取了熱水,與著急離開病房的表姐撞了一個滿懷:“表姐,你再玩一會吧,莫迪也喜歡你在。是不是,莫迪也喜歡大姨?”
莫迪望著金貝的眼睛,點了點頭。
“今天先不玩了,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先走了。”表姐一邊急急地走,一邊急急地說。
莫金貝看著走得匆忙的表姐,滿臉不解。
王來娣才不敢解釋呢,這個接受了科學知識的金貝,如果知道了她們剛才的談話,定然會憤怒的。
穆峰迴到公司,辦公室內剛剛坐定,就打辦公室電話要冉珂來總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回覆,冉主任請假了。
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呢!
於是,穆峰只好打手機聯絡,可是電話關機——
冉珂,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要幹什麼?
看來,冉珂與昨晚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穆峰用拳頭狠命砸向了板臺,從老闆椅內跳出來:“這GDC的,難道金貝看人看的準,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