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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擺在幸福面前的難題

在中國春節前,臘月二十八日,莫金貝匆匆趕到家了。

這個春節,老莫家因為女兒莫金貝的到來,煥發了些生機,也升騰起了希望。

老莫在澳洲的兒子,直接留在了那個島子,幾年都沒有回這個家,讓老莫心裡堵的難受。

但,女兒回家過春節來了,像在外漂泊的風箏,總有家這個線牽著;兒子簡直就是風箏斷了線,落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發芽吧。

這幾年,老莫才發現,他們這一代人確實註定是孝順父母的最後一代,也註定成為被兒女拋棄的第一代。

好在,女兒現在可以看得見,摸得著。

老莫夫妻倆把功課直接設計到五星級:百年後,他們省城的房子,這個家最大的遺產要留給女兒莫金貝的孩子。

按照老莫夫妻倆的常理,人都先結婚才會計劃生養孩子,生養孩子才能來繼承他們留在省城的不動產。

可是,老莫和王來娣的常理,遇到了不按常理不講武德的女兒——知女莫若父?精明的老莫與女兒間已經相隔了十個溝溝了。

莫金貝回到自已生長的地方,發現小縣城的日子依舊沒有改變,改變的是自已的同學朋友,人人都過上了圍繞老公孩子過生活的樣子了,天天的節奏:

上班送孩子——下班接孩子——輔導作業——睡覺——再送上學上班,形成了一個迴圈往復的閉環。

莫金貝,現在是站這個閉環外的人,她非常清醒地發現,曾經青春的她們和自已母親一代開啟了同樣的生命輪迴。

可是,自已呢?

同學朋友們平凡而又平常,他們全部的精力在於生存,全部的希望用在於培養下一代,自已的生命意義又在哪裡呢?

有一天,來訪的表姐講到了一個故事,也是老莫的朋友曾經教訓自已在北京不婚不育的女兒:

多少億年,人才發展到高等動物。繁衍後代是生物的本能,你也是一個人,連生物的本能都做不到嗎?

這樣的惡毒的話,那個體制內一向內秀的父親能夠說出口來,該是多麼大的勇氣啊!

莫金貝的父母倒絕不會如此,他們做不到這般不尊重她,也想象不出那個漂在北京的女兒面對此情此景會是何種情態。

莫金貝這次回家,認真給父母買好了禮品:包包,圍巾,衣服……

大包小包的禮物並沒有帶給父母多少的驚喜,卻發現自已帶來了父母煩惱——父母一直擔心自已的婚姻,仍然在擔心自已的未來。

莫金貝忽然發現自已太自私,這麼大年齡了還要父母為自已擔心。

人生短短几十年,朋友們的生活雖然無趣,卻也體驗了為人母的角色,自已的人生未免過於蒼白了,赤條條來赤條條去,本也無有來過世間一遭的痕跡,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太虧了?

深沉寧靜的夜晚,莫金貝沒有像往常一樣眼睛緊盯手機,而是眼望天花板,思緒萬千。

不知不覺中,莫金貝昏昏沉沉睡去了。恍惚間,來到一個雲洞,中間的老者正顏道:

貝兒,你落入凡間的時刻,正是八字運交華蓋,許你才華等身,氣質非凡;也註定你婚姻多波折,經歷有坎坷。勸你莫惜金縷衣,只惜眼前少年人。

老者說完,長袖一甩,飄飄悠悠進洞了。

洞內只留下莫金貝。莫金貝環視了一圈,這個山洞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心中陡然生有幾分疑惑。

莫金貝一個機靈翻身醒來,夢中的情景歷歷在目,清清楚楚。

“只惜眼前人?我得回去。”

莫金貝急忙給穆峰發了一個資訊:

我明天動身回雷丁,只為我的寶貝而來。

她眼前浮現出穆峰詫異不解的神情,想念他渴望相見的感情在胸中激盪起來。

這次回雷丁,她是手持戰旗而來。國內的日子,穆峰每天小心翼翼地問候關心,莫金貝也已經慢慢離不開這個男子了。

她這個年齡既然有幸福擺在面前,就必須收穫這穩穩的幸福。

打定主意,莫金貝歸心似箭。草草從攜程上定好機票,電話和表姐朋友告別,急急踏上歸程了。

老莫倆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沒有為女兒做好她喜歡的吃食呢!一愣一愣的怔神中,莫金貝已經坐上了去機場的計程車。

穆峰在機場出口處接到了金貝,兩人小別後更是親熱得久久纏在一起。

第二天,金貝剛從總部接受了一個新任務,要組隊公關,卻接到了葉新的電話。

葉新急促地說:“金貝,你聽說了嗎?西麗公園出現謀殺案,歹徒抹了幾個公園裡遊玩的人的脖子。陶然,陶然就是重傷的一個,生命垂危,快到我們最近的醫院來。”

在醫院裡,看到陶然的模樣,莫金貝痛苦悲傷,接受了陶然的臨終託孤。

送走了陶然,莫金貝面對安慰她的穆峰,才醒悟到:自已和穆峰成為相依為命過生活的兩個人了,我自已接受了陶然的託孤,穆峰會怎麼想?他能接受嗎?

孩子一定是空降的混血兒,他的血脈裡流淌著不見面不知名的父本文化傳承,絕對不是那麼容易養大成人的;

還沒有結婚,就先領養孩子,家人會接受嗎?我家父母會接受我的一切,那穆峰的家人會接受嗎?

莫金貝來得及思考就答應託孤的事情,現在靜下來,細細思考,才發現這不是一件小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