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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引 子

想寫這本書,是因我最最親愛的女主姐姐曲曲折折的人生而起的。

女主是我的朋友,我與她從幼兒園起如影隨形,直到高中畢業,才去了不同城市,各奔東西。

就算分開以後的日子,我的目光也始終追隨她。我心情的陰晴變化,除了家人影響,最大的也是她。

“你如安好,就是晴天”,便是我和她的關係最貼切的寫照。

我們倆最早的相識還在幼兒園,我至今清楚記得那個場景。

那天,我們正在跳舞,老師領進來了一個小姑娘。

這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笑盈盈羞怯怯的。

粉嫩的公主臉,有些金黃的頭髮被梳成了髮髻,粉紅色的蝴蝶結束著,驕傲地高挽在頭頂。

身穿淺粉色的蓬蓬紗連衣裙,腳上潔白無瑕的小皮鞋,怯怯的略帶慌亂的眼神。

我不由自主地出了隊伍,快步走到她前面,伸手拉住了她熱乎乎胖乎乎的手。

老師回頭對她說:

“莫金貝,這同學叫樂一可,你以後就多跟她玩吧。”

又轉身對我叮囑道:

“樂樂,新來的同學,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可要多照顧她。”

於是,我們成為了最親密的姐妹。

在北方一個小小的縣城,十多年來,我們完成了人生的最初步的攀登:

早讀晚自習,週末補習,堂堂測單元測,週考月考期中期末考——殘酷的學業沒有壓垮我們。

因為我有她,她有我,我們是無話不談,有難同享有福共擔的姐妹。

稚氣的童年,我們一同養育過鵝黃的小鴨子,餵養過毛茸茸的小雞——夏日的清晨,相約到月河邊,閃爍著露水的草地上我們努力逮螞蚱,只是為了心愛的小雞快快長大。

還有曾經餵養的那個大烏龜,我們倆的雙匯火腿腸,也分享了他有多少啊?

懵懂的少年,我們心大了,天地也大了:相伴遊學加國;一起體驗鄰國整潔的廣場,悄無聲息的人從眾場面……

青春似火,那是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放榜的成績真是想不到的輝煌,這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一起考到魔都,夜遊黃浦江岸,仰視高樓大廈,體察現代文明。

我忍不住問身邊的她:“哎呀,那麼多的大學呢,你想去哪所學校呢?”

俯身在走廊欄杆上的莫金貝,抬了抬身,掃了我一眼,狡黠地眨一眨眼睛:“咱回教室,各自寫下來,再看看?”

飛身回到教室,匆匆寫就,我們手拿紙條,一起喊著“一二三,看!”

“你——上海交大!“ “你,交大!“

真的哩!心有靈犀,不點而通!我們倆會心地相擁在一起,幸福地笑著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誰知,高考真不是努力就考過的。

平時數學最有優勢,常常滿分的她,真正的高考考場竟然失利了,123分,高考大省的她無源夢想中的學校了,只好遠下東北。

按照高考成績,我也遠去了西南。

十多年的相伴,因為成長,我們將分離。由一個小小的縣城,發出兩條線段,線段的終點是祖國的版圖上東北、西南的兩個小點。

於是,我們就成為了那兩個遠遠望著的小點。

當然,距離最終也沒打敗緣分,我們依舊是好姐妹。

說起我們倆的緣分,姐妹緣分,有人嬉笑我們像是“同性戀”,

其實,莫金貝曾經在月光斑駁的葡萄架下,悠悠地說:“你不知道吧?我們倆可是前世的緣分。”

“我們倆前世是泰山老母前的排名第七第八侍女。

前世,我倆標配是身穿綠色衣服,工作是為老母休息交友喝茶的陪侍,專為老母保管隨身帶的一套茶具和茶。——你負責茶我負責專管那套黃色名貴的琺琅茶具,據說是太上老君送煉丹爐裡的副產品……

只可惜,咱倆因為走路閒聊,以致走路不穩,被衣帶絆倒了,大肚子琺琅茶壺出水嘴被磕掉了一點——老母大怒,我們倆被老人家一腳踢到人間,腳踢在你身上倒向我捎帶著我,就這樣骨碌碌我先你後來了人世間——

註定我們倆命運不會心想事成,因為人生對我們來說,就是渡劫。”

我詫異地望著月光下的她,眉宇平靜,膚如凝脂,確實聖潔如仙。

“可是,可是,我怎麼不知道呢?你怎麼知道的?”結結巴巴的我實在驚到了。

“哦哦,某天晚上,老母託夢而來,就像碧霞祠裡看到的元君模樣,真真切切地對我說:

“小七,前世未了,珍惜今世。結婚生子,善莫大焉。”

“老母給我的人生目標,就是珍惜今世,結婚生子。我的人生是不是會很庸俗,俗不可耐?”

莫金貝,我的小姐姐,來人間的定位就是這樣子嗎?冥冥之中,我們倆是不是已經有了某些不同的人生密碼?姐姐會有怎樣的人間之行?今天起筆,一書寫姐姐,凡眼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