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人震驚於白野說的每一個字。
他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衛忠發了火:“你敢!”
白野沒什麼不敢的。
“衛慶,就像你說的,普通人活該被你們折磨。同樣的,你應該記得靈武者的事不歸現實治安局管,生死各安天命吧。以前我覺得很噁心,很不公平,現在的我很喜歡這個規則。”
衛慶媽緊緊護住兒子,死死的瞪著白野。
衛慶氣得臉兩眼發黑:“錢管家,你真要聽他一個廢物的話嗎!我們衛家那裡對你不好,你要幫他做事!”
平心而論,錢管家有些下不去手。
別說天天喊少爺的人,就是換別人。
去喂他們吃狗屎,他也沒做過啊。
衛慶媽歇斯底里吼道:“野種,野種,你瘋了。你敢對我兒子這樣做,我要你的命!”
白野:“還沒輪到你呢,管家掌嘴。”
錢管家心想:這個活能幹。
上去就是幾巴掌,掄圓了打得衛慶媽臉腫了一大圈,直到她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不愧是老管家了,扇巴掌的本事就是好。
“噼裡啪啦”清脆的巴掌聲,嚇得跪在地上的人臉一個比一個白。
“錢管家,你不做總的有人做的。”
衛慶的“獎勵”不能不給啊。
管家猶豫的時候,衛慶的黑衣手下,那個不忍給白野妹妹下毒的人站了出來。
“管家先生,我來吧!”
“二少爺,不,衛慶。我陳輝也是被您看不起的廢物普通人。我真的看不慣你動不動就欺負一個病重的小姑娘,所以家主,請讓我來做!”
陳輝叫家主,不是對白衛忠,而是對白野。
是個聰明人。
白野點頭同意了。
眼看著陳輝端著一碗剛從外面撿回來的狗屎,朝他走過來。
衛慶突然想起去年,白野妹妹冬天病發。
白野為了給妹妹求到藥,答應了他的條件。
願意蹲在衛慶養的大黑狗拉的狗屎前,在生日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這是我拉的,我對不起衛慶少爺,我不該隨地大小便的。”
為了妹妹的藥,白野做了。
可衛慶他吃不了這個苦,他是高高在上的靈武者!
怎麼會受這種羞辱!
白野是廢物,是普通人,一切都活該!
陳輝端起碗居高臨下看著衛慶。
“少爺,要我餵你嗎?”
碗裡飄著的臭味,讓衛慶臉色難看極了,下意識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衛慶慌亂不已:“你,你他媽你幹嘛,你不要過來!”
白野點評道:“看,我們的二少爺還沒吃到,就在咽口水了。陳輝,動作還不快點。”
“咽你媽!白野,你個瘋——嗚嗚。”
“很快的二少爺,您說的一口乾的。”
陳輝掐住衛慶的腮幫子,把碗按在他嘴邊,硬生生灌下去這一碗狗屎。
那東西在衛慶嘴裡翻騰。
噁心的味道和口感,刺激他每一條感官神經。
“哇,嘔!”
他想吐。
陳輝很貼心給他把嘴閉上,順著他的胸口,讓他開心的嚥了下去。
“啊!!!”
衛慶瘋狂大叫,想要乾嘔出來。
畢竟當了幾年的手下,陳輝貼心按住衛慶的嘴,讓他只能再次咽回去。
自視甚高的少爺,衛慶,哭了。
眼角流下一行屈辱和憤怒的淚,臉憋得通紅。
眼裡充滿了對白野的恨意。
這個雜種,憑什麼?!
可還沒等他恨太久。
咻!
陳輝一棍子揮舞下去,斷廢了他的雙腿。
“啊!啊!爺爺,你幫我殺了他啊!”衛慶慘叫連連。
衛忠把頭埋的很低,無法行動的他選擇了隱忍。
一旁的衛慶媽哭得不能自已,幾度昏厥過去。
衛慶又痛又屈辱,一個天之驕子裡裡外外變成廢人的打擊,讓他哭成了一個傻逼。
比起衛慶對白野兄妹做的,這已經算輕的了。
做過多少惡,就受多少苦。
白野覺得還不夠。
不過既然他說了會看著他們家整整齊齊去死,那麼在尚武學院裡的兩個人出來前。
還是選擇留了他一命。
本來要清算的衛慶媽暈了,白野就看向了白薇。
“既然少爺媽暈了,那就先你吧。我的好姑姑,白薇。”
白薇臉色陰晴不定,眼神閃躲。
“不,白野,我的好侄子。我沒有對你們兄妹做什麼啊,我都是聽白衛忠這個老混蛋的話。要怪,你怪他啊!”
聽到親女兒這樣的話。
衛忠心裡一陣難受,他總算是體會到了一把被親人背刺的感覺。
白家當初收養他,的確是拿他當親兒子在養。
為了讓他在白家過得好,還徵求了他的意願,讓他和白野親爺爺的妹妹結婚。
不惜花錢花力,培養他一個天賦不算好的人成為靈武者。
然而,衛忠只覺得自己得到的還不夠。
他想要的是白家家傳的秘密,比如禁地,這些都不讓他知道。
說明就是覺得他不是白家人!
他沒有一點後悔,只覺得自己棋差一著,被白野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不重要,他讓自己的靈神凝縮,偷偷突破結界。
白野還是太過年輕。
等到了突破那一刻,就是白野的死期。
如果不是為了在外的名聲,衛忠早殺了白野和他妹妹白小萌。
今天,他要讓白家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衛忠故作平靜道:“白薇,你儘管怪父親吧,沒事的。”
白薇一下解脫了一般:“侄子你看,他都承認了,是他指示的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你看在親戚一場的份兒上,饒了我,啊,饒了我!”
白野打斷了白薇的一通辯解。
用中指揉了揉太陽穴:“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偷走我爸媽送給我和我妹的雙生玉佩換錢,四年前大冬天叫人拿走我妹的被子,她冷出病就是因為你吧。”
白薇立馬反駁:“不,這都是白衛忠讓我做的!我是你們的親姑姑,怎麼可能忍心做這種事!”
她不明白,她不過是那天心情不好,找個人撒氣。
為什麼白野這小野種還記得!
白薇見白野沒有反應。
害怕的眼睛亂轉,跪著爬向白野。
“白野,好侄兒,你原諒我。我真的是被指示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白衛忠他是外人,他們都是外人,可我的確和你有血緣關係,我是你親爺爺妹妹的女兒啊。”
白野冷笑。
“說的對啊,姑姑。他們衛家做這些事還算能理解,可親姑姑做出這種事,你說說,她的心得有多黑啊?”
白薇濃妝豔抹的臉變得扭曲:“不!你聽我說!”
“前管家,這人不是靈武者。等清算結束,找警察。她虐待兒童,偷東西,還殺過人。我相信在衛忠的房間裡,都能找到證據。”
白薇的臉色瞬間煞白:“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殺了人。”
“不是我知道,是你們根本不避諱我啊,”白野笑的像個魔鬼,“我在你們眼裡是廢物呀。”
白薇猛的想起來了。
有一天,她抓到了當時男友出軌的證據。
一氣之下在後山勒死了男友,當時白野被衛慶打了一頓,就丟在那附近任由自生自滅。
她這個好姑姑,可沒有任何心情管奄奄一息的侄兒。
忙著叫人處理屍體去了。
白薇朝衛忠怒吼:“啊!都怪你!你為什麼要留下那些證據,我早說了,你別管我,最後讓這個小雜種拿住了我的把柄!我這輩子都毀了,都毀了。”
白薇的歇斯底里,讓衛忠沉默。
衛忠只是想盡可能控制住白薇,免得她又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
白薇有一定的靈武者天賦,卻每天只想著享樂。
對普通人做多少次過分的事衛忠都能接受,可萬一哪天在靈武者面前丟臉可就糟了。
所以,他才拿捏住白薇的把柄。
不讓她在靈武者面前丟臉。
誰知道會有今天。
白薇已經有些瘋魔了:“我不要,我不要坐牢!白野,你個狗雜種,我是你的姑姑,你殘害親人,你不得好死!”
陳輝扯了扯嘴角,感慨道:“真是不要臉。”
“你說什麼!你不過是個嚇人,你個臭打工的,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白家的女兒,我本來就應該有特權!”
“不可理喻。”
“我要撕爛你的嘴!”
白薇平常營造出來的白富美形象,此刻完全破碎,成為了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她掙扎著要衝上來打陳輝。
錢管家找了四個人才把她拖回她的我是,等著清算完畢把人和證據交給警察。
解決完白薇。
管家回來的時候,衛慶媽醒了過來。
白野沒有一刻停歇,繼續清算:“伯母,你說該叫你一聲堂嬸好,還是家主夫人好呢。”
衛慶媽的臉瞬間羞紅,罵道:“你個小野種,胡說八道什麼!”
“胡說嗎?你敢不敢看著你兒子的眼睛,告訴他,他的父親是死去的白宇述,不是老東西衛忠。”
衛慶媽低下頭,眼神躲閃,不敢多看兒子一眼。
衛忠更是閉上眼睛,等待著衛慶的反應。
衛慶難以置信:“媽?這是真的嗎?”
衛慶媽不敢說話。
衛忠終於開口:“阿慶,你應該感到驕傲。你繼承了我所有的血脈天賦,是你哥哥姐姐都不能比的天賦!為了你,我費盡了心思。”
衛慶整個人都宕機了。
母親的沉默他還可以當做是假的,衛忠讓這件事徹底坐實了!
即便是歹毒如他,在反應過來後還是忍不住嘔吐。
他也分不清楚,他噁心的是衛忠,還是他媽,還是他自己。
以前他還嘲諷白野是野種、私生子,沒想到他才是……
衛慶忍不住乾嘔起來。
加上嘴裡還一股屎味,他甚至分不出是狗屎更噁心,還是自己更噁心了。
“沒出息!”衛忠冷哼一聲,“阿慶,我會助你離開這裡。出去後,找到你哥哥姐姐,替我們報仇就是!”
衛忠體內突然爆發出無窮的靈氣,震得大廳所有東西都四濺開來。
家裡請的保姆保安等人全都被震退到了一邊,大門“通”一聲自己開啟了。
門口養的大黑狗嚇得汪汪直叫,跑出了百米遠。
衛慶被一股風捲了出去。
一個無形的手,抓住衛慶要帶他衝破結界!
白野是全場唯一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的人。
沒想到衛忠這麼陰險,倒還是個會犧牲自己保全兒子的人。
只不過。
他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
白野看著全身爆發靈氣的衛忠,胸有成竹的戲謔道:“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