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等會兒,我想聽聽他們的講解。”那女子伸手拉了他一下,語氣有些撒嬌。
程巖松停住腳步,渾身上下寫滿了隨意。
“你看看那個小姑娘,講的多好,”那女子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掐了掐他胳膊內側的肉,不滿道:“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今天陪我來禮佛,一切都聽我的嗎?”
“程媽,我沒說不願意。”程巖松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他都已經陪著來靜安寺了,還不行嗎?
程媛媛努了努嘴,更不爽了,“我讓你出來是為了多和我說些話,你怎麼回事啊。”
程巖松乾脆不說話了。
程媛媛更氣了,索性連導遊的講解也不聽了,直接走了。
程巖鬆緊緊跟在她身後,找補道:“程媽,還有兩個星期我們就要期末考試了,老師說年級第一獎勵……”
聲音遠遠地飄去,程媛媛放慢了腳步。
另一邊大殿內,方丈領著林初他們進了參拜的地方。
或許是許多人都在這蒲團上跪過了,也或許是方丈為了禮拜的人有個很好的體驗,這蒲團的舒適度剛好。
林星河默默地許願。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許的願望和其他人大同小異。
一願他親生父母以及家人身體健康,二願他現在的家人以及逝去的母親能夠未來幸福,三願程巖松能擺脫原書的羈絆擁有自己的生活。
這都是很簡單的願望,他希望都可以實現。
禮拜完後,林星河靜等著對方的指示,誰知林父跟著方丈去了後室。
林星河疑惑地看向林夢溪,不明白這就完了嗎?
“走吧,你第一次來這裡,我領你去轉轉。”林夢溪也沒多說什麼,領著他出去了。
猶豫了半晌,林星河還是問了:“姐,為什麼爸爸說方丈是媽媽的救命恩人呢?”
林夢溪沒隱瞞,全都給林星河說了。
在安然還未出嫁前一次遊玩,被人販子拐賣了,當時以為在劫難逃了,誰知半路遇到了方丈一行人,方丈覺得不對,便把人攔下來了,那些人見方丈他們陣仗太大,一溜煙跑了,
安然向方丈一行人解釋了自己的來歷,方丈他們派人把她護送到家了,安然記得恩情,經常來禮拜,偶然遇到了林初,兩人暗生情愫,安然便嫁過來了。
林星河聽的膽戰心驚的,真不敢想象要是安然沒遇到方丈他們,生活不知道會過得有多麼的悲慘。
整個靜安寺很大,他們隨意地逛著,等林夢溪講完,林星河瞧了眼手機發現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林夢溪講的口乾舌燥的,懶得再繼續逛下去,便讓林星河去給她買水,她要去上個洗手間。
林星河敢怒不敢言,面對姐姐的吩咐,只能乖乖去做。
等他買完水回來後,林夢溪還沒有回來。
林星河四處掃了掃,沒發現她的身影,於是找了個沒人的石塊就坐下了。
靜靜等著實在是百無聊賴,林星河身子沒怎麼動,眼睛一刻都沒閒著,他拿出手機來給偌大的院子拍了個照。
正拍著。林星河意外發現他剛才拍的照片裡有熟悉的人。
他舉著手機一點一點對應現實,在一個小角落裡瞧見了照片上的人。
那人半蹲著,像是在和誰說話一樣。
這邊似乎是因為沒什麼景點,所以來往的人很少。
林星河悄咪咪地摸了過去,走近了才看清真的是程巖松所在福利院院長程媛媛。
不知道她在這裡做什麼。
兩個人之間隔了大概三四顆樹,林星河一眼望過去看到的便是程媛媛身上那個斜挎包,說實話他是有些失望的。
原來程巖松送禮只會送同樣的包嗎?
林星河超級嫌棄,正想再往前走幾步呢,旁邊出來一人扯著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啊…”林星河一驚,尖叫聲就要脫口而出,那人沒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另一隻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嗚……”
林星河掙扎的拍那人的手。
不是吧,剛聽了林媽媽被綁拐賣的事情,現在他就要體驗一把了嗎?
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有任何價值啊。
林星河真的慌了。
該不會是要挖他的腎吧,他的腎不值錢!
或許是他拍對方手的動靜太大了,程媛媛聽到動靜就要抬頭。
林星河看到了希望,就要衝著對方擺手呼救。
卻沒想到架著他的這人像是知道身後的情景一樣,在程媛媛抬頭的同時將林星河轉了過去。
這人比林星河高大多了,整個人都能把林星河遮蓋起來。
完了。
林星河眸子裡亮起來的希望散了下去,傷感逐漸浮上心頭。
他想,這個寺廟裡的祈福一點都不管用,他剛剛許了好的願望,現如今一個都不給他實現。
然而下一秒,眼睛裡的傷感便被憤怒掩蓋了。
因為他不僅聽到程媛媛的稱呼,還聽到了熟悉的冷淡聲。
“鬆鬆,你幹嘛去?”程媛媛看到程巖松背對著自己,步伐還是向外的,不由得疑惑開口。
程巖松腳步頓了一下,冷淡回應:“有點事,你稍微等我一會兒。”
程媛媛沒懷疑,囑咐他注意安全別亂走。
程巖松耐心回了句知道了。
被他圈在懷裡的林星河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這人怎麼回事啊,什麼話都不說話,就這麼給他架走了,真的是嚇死他了。
程巖松架著他越過了四五顆大樹,來到了另一邊的角落。
走了幾步後,程巖松直接放手了,可他鬆手的動作並不溫柔,林星河幾乎是直接被他扔在了樹上。
林星河整個人的後背都摔在了凹凸不平的樹上,痛得他喊出聲來:“嘶……好疼。”
他這副身子從未受過什麼傷,這一下子,林星河覺得整個後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完蛋,等晚上回家後背肯定都淤青了。
緩了幾秒,林星河抬起頭來怒視程巖松,聲音都比平常兇了很多:“程巖松你幹什麼?”
程巖松低著頭,眸子緊緊盯著他,眼裡的戾氣幾乎要掩蓋不住了,“你說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