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坐落在山頂中央,刑穹氏一步一個腳印來到宮殿前。
此時的他氣喘吁吁,豆大的汗水不斷流下,將衣服打溼。
他顫抖著伸出手打在門上,用力一推,居然沒有推開;隨即他加大力量再次一推。
那看似不到十公分厚的門僅僅只是動了動便沒了聲響。
刑穹氏眉毛一豎,將另外一隻手搭在門上,然後一聲大吼,使出全部力量,只聽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起,那漆紅大門緩緩開啟。
隨著宮殿門被開啟,刑穹氏邁步而入;如同凡間帝王上朝的宮殿一樣。
無錯書吧這座宮殿內的格局也是差不多,只不過這座宮殿大廳兩邊並非是文武群臣站立的地方;地上擺滿了蒲團,蒲團之上則盤坐著一尊尊乾枯的屍體。
放眼望去,宮殿大廳中竟然不下於數百尊,刑穹氏伸手一摸,那盤坐在蒲團上的屍體直接風化,留下一地屍灰,連衣物也是一樣。
看來也是化道了!
沒再理會這些,刑穹氏將目光投放在宮殿中央的主位之上。
那九龍盤繞而成的主位之上坐著一尊偉岸的人形輪廓,這人便是應馗獅口中所說的那位化道強者了,只不過刑穹氏沒有在人形輪廓之上感到任何一絲威壓。
更沒感受到什麼化道之力。
“或許是針對兇邪的吧”
想起應馗獅說的話,或許這些強者在死前應該佈下了後手,一切兇邪靠近都會被無情抹殺,只有人族之人來到這裡才能獲得其留下的機緣。
目光上移,刑穹氏發現這人形輪廓頭頂懸著一對石眼,看到石眼的那一刻,他頓時明白剛才自己為何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這對石眼的緣故。
那對石眼定在半空,就像是真的眼睛一樣,刑穹氏無論怎麼走,那種被盯著的感覺總是如影隨形。
“活的?”
看著那對石眼刑穹氏背後流出冷汗;這裡可是魔島啊,什麼怪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可過去良久之後,刑穹氏依舊沒有感知到危險,於是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將那對石眼取了下來。
入手非常重,以刑穹氏的肉身力量,一隻手險些沒拿住。
“系統,將這對石眼收入系統空間中”
刷~
石眼從手中消失,刑穹氏這才感覺舒坦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取走石眼的那一刻,大山之內有一雙更加龐大的眼睛陡然睜開。
這是一雙極度嗜血的猩紅血目,它被萬千鎖鏈捆綁,立於虛空,在眼睛周圍一直有血肉衍生,每當血肉衍生到一定程度,無數鎖連結串列面的符文便亮起紅光,在紅光的照射下那些衍生出來的血肉通通悄無聲息的湮滅。
“召喚信物應該和瑤池玄女手中的那塊差不多”
刑穹氏見過瑤池玄女召喚骸骨魔船的全過程,知道信物長什麼樣。
於是在主位前的桌面上翻找起來。
桌面上本就沒多少東西,除去那些典籍外就只剩下一個盒子了。
典籍在刑穹氏觸控的時候便化作了灰飛,這一幕令他感到可惜。
要知道這些典籍可是這位大能留下的,結果被時光侵蝕了,只留下一堆灰灰。
唉~
一聲輕嘆,刑穹氏頗為感嘆,自從踏入死海魔島,他見識過太多大能,三十六宮殿裡的那些大凶,原來可是縱橫洪荒的存在,結果卻被一一鎮壓,直到刑穹氏和應馗獅到來,性命被一一收割。
邪性青年除外
再然後就是聚合大尊這類大凶邪,還有人魔……
最後就是禁忌大神逆天唯我,蒼天老祖……
這死海魔島之上葬送了太多強者!
啪嗒!
錦盒被開啟後,一塊青銅令牌掉落在地上,刑穹氏彎腰撿起。
除了材質不同外,外形和瑤池玄女手中那塊一模一樣。
就是它了
刑穹氏將其捏在手裡,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上面斑駁的銅綠以及仿若是被刀劈劍斬的痕跡,無不說明了這是一件寶貝。
大道真銅!
和大道黑金一樣,這塊信物的材質是大道真銅鑄造,極其罕見。
光這一塊兒大道真銅,若是出現在洪荒大地,被世人知曉,刑穹氏必定會被無數勢力追殺。
這種古來罕見的材料,無不令諸多強者趨之若鶩,進而殺人奪寶。
信物到手,刑穹氏也不再繼續停留,深深看了一眼大殿之內後,他轉身走出。
“拿到了?”
看著應馗獅和邪性青年,刑穹氏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二人。
“既然如此,那便給我吧”
應馗獅伸出他那巨大的手掌,刑穹氏只是冷笑一聲,沒有將信物給出。
開玩笑,這種東西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最有保障,交給應馗獅,那不是自陷危機中嗎。
看著刑穹氏那樣子顯然是不想給了,應馗獅本就黑的臉上更黑了,殺意流露,萬邪幡已經被他拿了起來,心中幾番博弈,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沒有秘法你根本無法召出第二艘船”
“沒有沒什麼,大不了我去找瑤池玄女問就知道了”
“你不怕他們圍攻你?”
“那又如何,只要你還想出去,那你必須得幫助我”
應馗獅沉默,確實如刑穹氏所言那般,只要他想出去,就必須要幫助他,只不過秘法他知道,關鍵是他擔心告知刑穹氏後怕他跑了。
思慮再三後應馗獅說道。
“秘法我知道,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不憑什麼,就憑信物在我手中,你不信也得信”
刑穹氏很強勢,絲毫不懼怕應馗獅,大不了跑唄。
這話再一次令應馗獅陷入沉默,良久之後他才說道。
“可以,我可以把秘法告訴你,但你需要對著自己的道心立下誓言,不然大不了我再等一萬年也沒關係”
這回輪到刑穹氏沉默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可是存活了數十萬年的老嘎嘣,壽命不知道還有多少,可自己的壽命卻只有幾百年,根本活不過這傢伙。
“好吧,你贏了,我可以對自己的道心立下誓言”
隨後,刑穹氏發下道心誓言,只要他違背誓言,將來修煉必將受到心魔困擾停滯不前。
這種誓言堪比大道誓言,約束力甚至比大道誓言還要強
見誓言已立下,應馗獅這才將秘法告知刑穹氏。
“走吧,在離去之前我得收割點東西”
“你想獵殺同族!”
邪性青年陰沉著臉質問刑穹氏,這一幕令他詫異,心中想著:這傢伙明明是被人族鎮壓,怎麼看上去有心在維護那些傢伙?
“你想多了,那些人中絕大多數都尋回了各自勢力的重寶,獵殺他們實在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刑穹氏雖是知道自己一旦出去必將受到諸多勢力追殺,但他不願現在就動手,一來卻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二來是因為應馗獅在這裡,不想讓他抓住機會。
“看來我錯怪你了”
“你當年禍亂洪荒的時候沒少幹屠戮同族的事,現在卻說起我來了,咋滴你自我感化了?”
刑穹氏低頭看著邪性青年,這傢伙別看是個青年模樣,雖然英俊不凡,可實際上是一個活了數十萬年的老怪物;沒被鎮壓之前幹過的流血事件不少,刑穹氏怎麼會相信他自我感化?不過是調侃嘲諷他而已。
“自我感化也好還是其他也罷,這些人都是人族未來的強者,將來鎮壓兇邪他們是主力軍”
說著,邪性青年看了看應馗獅,那意思很明顯了;後者則不屑說道。
“就算他們成長起來又如何,在我眼裡都是土雞瓦狗”
應馗獅四張臉同時露出不屑之色;也對,當初刑穹氏十人聯手才將其打敗,等出去之後這傢伙沒了壓制,實力很快就會恢復,將來勢必捲土重來,到時候誰鎮壓誰還真不好說。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捲土重來的時候,刑穹氏等年輕一輩還未徹底成長起來。
畢竟一方只是修為失去,可境界還在,而另外一方則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這速度自然比不了前者。
“喂,既然你不是去殺那群年輕人,那你想要收割什麼?”
刑穹氏看了看那如潮水一般的邪祟,冷冷說道
“自然是邪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