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嘴角的涎水滴落地面,死屍上的血肉,已經無法滿足它們的胃口,這些畜生,對活人也產生了殺戮吞食的慾望。
它們將包圍圈漸漸地縮小。終於,一隻野狗看準機會,猛然躍起,張開腥臭的狗嘴,咬向王詡的脖子。
王詡注視著野狗群的逼近,待到野狗嘴裡的利齒,即將碰觸到自己身體的剎那,一拳砸了下去,
砰,野狗躍起的身體應聲而落,摔倒在,佈滿枯枝敗葉的地面上,濺起大片的枯葉。
王詡這一拳用力很有分寸,這一拳直接砸斷了野狗的脊椎,
野狗痛苦的哀嚎著,四肢不停的蹬踹想要從新站起來,
可這注定是不可能的。等待它的將是漫長且痛苦的死亡。
其餘的野狗幾乎在同一時間也撲了上來,王詡手腳並用,這些野狗紛紛落地,如同第一隻野狗一樣,脊椎都被砸斷,如老鼠一般的哀嚎著躺倒了一片。
無錯書吧王詡沒有在理會這些畜生,他散開神識在亂葬崗中搜尋湛芸的墓碑,在王詡強大的神識籠罩下,湛芸的墳墓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王詡快步走了過去,一座小小的墳墓出現在王詡的眼前,這座墳墓外形低矮,隆起在地面上不過一尺,
如果不是倒在一旁的木板上,寫著湛芸兩個字,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裡埋葬的竟然會是張友仁張堡主的二夫人。
王詡左右看了看,果然被他發現,在三丈外有一座同樣的墳墓,只是這座墳墓損毀的更加嚴重,
一口薄皮棺材的一角,已經顯露出地面,在墳前也同樣倒著一塊木板,模模糊糊可以看出寫著張巖二字。
“看來,這位三夫人死的也不簡單啊。”王詡的目光在兩座墳墓上,來回的逡巡了幾遍,
心中感嘆不已,這位張友仁張堡主,到底是多倒黴,才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兩個夫人,都死的如此不堪,王詡想想都替這位堡主心酸。
正沉思間,顧介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喊道:“大人,我來了。”
王詡挑眉:“我看的見,說說吧,有什麼發現。”
“大人,張友仁一共有三位夫人,大夫人姚氏,就是接待咱們的哪一位,
還有一位二夫人,顧介瞄了一眼躺在雜草中的牌位,手指墳墓,就是這位嘍,
這位二夫人是一個戲子,還為張老爺生下一個兒子,今年十三歲。
還有一位三夫人,這位三夫人名叫張巖,出身娼門。進門時間不長就死了,原因不明。目前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嗯,顧介乾的不錯,來,再接再厲,把這兩座墳都給我挖了。”王詡讚許的給顧介挑了個大指,又指著二位夫人的墳墓示意顧介可以行動了。
顧介頓時語塞,一張肥臉顫動了幾下,嘴巴蠕動著,從儲物袋中掏出個鏟子就挖了起來。
王詡站在一旁,在他神識的籠罩下,兩座墳墓上怨氣凝聚如同狼煙,而且奇怪的是,
這兩股怨氣竟然相互糾纏在一起,彷彿是一根螺旋纏繞的麻繩,彼此吞噬爭鬥。
有意思,這兩位夫人看來相處的並不愉快啊,這是多大的仇怨,死後還不消停,還有在地下分出個勝負。
顧介如同一隻土撥鼠,小鏟子飛快,片刻不到,兩具棺材展露在兩人面前。
王詡示意顧介開棺,顧介伸出鐵鏟在棺蓋的縫隙出,用力一撬,嘎吱聲響,二夫人的棺蓋就被挑飛到一旁。
王詡低頭看去,樺木薄皮的棺材內,躺著一具豔麗的女屍,這具女屍身上穿著大青衣的行頭,頭上遍貼花黃。一張臉白中透紅,嘴唇卻泛著黑色。
“好美的女屍啊。”顧介睜大了眼睛,驚歎於二夫人的美麗。
王詡也暗道,張友仁的眼光毒辣,所謂娶妻娶賢,娶妾娶色,
這位二夫人,十分符合娶妾娶色的標準,既是已經死去多時,現在看著有一種哥特式的美麗。
“大人,你看她的雙手。”顧介道。
二夫人的十根手指纖細修長,指甲烏黑鋥亮鋒利異常,這是受了陰氣滋養將要屍變的跡象。
可這些都不是讓王詡感到訝異的地方。讓王詡和顧介都感到訝異的是,二夫人的雙手是被人用法器繩索,穿過腕骨綁在了一起。
“大人,是誰這麼狠啊,對這麼漂亮的二夫人下此毒手,這是死後也不讓二夫人能投胎轉世啊。”
“你在看看她的腳腕和脖子。”王詡意味深長看著二夫人。
顧介在掀開二夫人裙襬,赫然發現在二夫人雙腳也被人,以法器繩索穿過腳腕綁在了一起。
有了這樣的發現,顧介又解開二夫人的衣領,果然在二夫人的頸部,一根法器繩索穿過她的頸部,將她修長的脖頸狠狠勒緊。
王詡和顧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三生鎖門術。”王詡和顧介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三生鎖門術,鎖的不是家裡的大門,而是鎖死了一個人的神魂,人死後,七魄散於天地,天魂歸天,地魂歸地,唯有人魂留在世間,七日之後人魂歸於地府,人的一生,這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民間有頭七回魂的說法,也就源於此處了。
現在二夫人的脖頸、手腕、腳腕這三處人魂離體的關鍵位置,被人以法器鎖住,
這就慘了,這位二夫人人魂不能離體,就這樣躺在棺材內半年了,
如果不是王詡開啟棺木,這位二夫人不知道還要這樣躺在地下多少年。
“大人,這位二夫人如果不是有著三根繩索法器鎮壓,恐怕早就屍變了。”
“是啊,如果不是這三根繩索,二夫人就魂歸地府轉世投胎去了,哪裡還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兩人望向二夫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些同情和感慨。
安靜如同處子般的二夫人,王詡並不認識。也就是說被他滅殺掉的厲鬼,不是二夫人!
那王詡滅殺掉的厲鬼會是誰呢。
王詡把期待的目光轉向了不遠處,三夫人的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