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十里,張家堡就坐落於此,王詡和顧介兩人打馬就到。
張家堡,顧名思義,這裡的人大都姓張,可以說在這個村子裡住的人,都多多少少沾上些親戚關係,
王詡這次來的,就是張家堡最大的一戶人家,也就是現在的張家堡,堡主,張友仁的家。
張友仁家很好找,隨便一問就知道了,王詡和顧介沿著村道,很快就來到了張府的門前。
抬眼望去,這張府佔地廣大,門前栓馬的樁橛就不下二十餘個,門前有一處廣場,中央豎立著一根十幾丈的旗杆,旗杆頂端飛揚著一面,黑底描金的大旗,上面繡著一個斗大的張字。
再看張家的府門前,一左一右擺放著高大威猛的石獅子,一公一母威風凜凜,實木的大門上佈滿了金色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頭上書寫著兩個金漆大字——張府。
再往兩邊看,十幾個家丁挺胸疊肚,目光炯炯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些會功夫的。
“顧介,這個張家好大的威風啊。來頭不小吧。”王詡掃了這些家丁一眼道。
“大人,說起這張家可就話長了,遠的不說只說著張家的生意,遍佈咱們大周的全境,就連咱們郡守見了這位張家老爺,都要給幾分面子的。”
顧胖子本地出身,馬上就給王詡做起了介紹。
“好咱們先進去在說。”王詡點點頭道。
“二位官爺,可是鎮邪司的王大人和顧大人。”一個家丁迎了上來詢問道。
“這位就是鎮邪司小旗官王詡。”顧介攔住家丁介紹起兩人的身份。
“原來真的是王大人到了,我家老夫人早就等候著二位了,請隨我來吧。”
家丁引著王詡和顧介就走了張府,穿過一層層的遊廊,走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家丁這才指著一間廣亮的大屋道:“二位大人,這就是張府的正堂了。老夫人正在裡面等候,二位請隨我來。”
“老夫人,鎮邪司的二位大人到了。”家丁站在正堂的門口高聲喊道。
一個略顯疲憊的女聲響起,“民婦張氏迎接來遲,還望二位大人恕罪。”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醬色儒服半老徐娘的婦人緩步走了出來。
“老夫人不必多禮。”王詡道。
“二位大人請屋中喝茶。”張夫人道。
“請。”
進入屋中,張夫人和王詡相對而坐,王詡道:“剛剛接到了蕭總旗給的案子,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張夫人給我們哥倆詳細說說,我們也好做些準備。”
“兩位大人一路勞頓,剛到就要查案,實在是令人欽佩啊,不如先休息休息,再調查也來得及。”
王詡道:“老夫人不必客氣,還是先說說案情吧,休息的事一會再說。”
“哎……,那就麻煩大人了。”
張夫人強打精神講起了最近家中發生的不幸。
“拙夫張友人操持家業三十年,兢兢業業。家中子弟開枝散葉,廣積福德,並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自打去年開始,家中陸續出現不幸,二夫人無故發瘋,我的兒子也同二夫人一樣,成了個瘋人,
接著就是老爺,不知是被什麼人所傷,此刻已經生命垂危,本來該他出來迎接二位大人,可眼下的情況,
哎……,實在是無奈,只能由我這個婦人出面,還望二位大人明察,看看我們張家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報案應該去有司衙門怎麼報到鎮邪司來了,莫非這裡面還和妖邪有關。”王詡不解的問道。
“如果是普通的傷人事件,確實應該去找縣衙處理,可如此多的怪事連在一起,不得人不讓往妖邪這方面去想的。還請王大人費心了。”
“這是我們鎮邪司的本分,這樣吧,不如現在就帶我先去看看,張老爺的狀況如何了,我們也好研究一下後面應該怎麼做。”
“多謝大人,拙夫現在後院請隨我來吧。”
張老夫人,起身前方帶路,王詡和顧介跟在後面,緩步而行。
王詡跟在後面忍不住心中暗忖這張家也太大了些,房間櫛次鱗比,一間挨著一間,也不怕迷路了,這要是沒給幾天的功夫,想要把房間都轉上一邊都不可能,這些有錢人,實在是太奢侈了。
欣賞著沿途的奇花瑤草,假山怪石,幾人穿宅過院終於到了後宅,這裡也是張友仁養傷的地方了。
“王大人,拙夫就在屋裡,請進吧。”張老夫人引領著王詡,到了一幢大宅前指了指。
“老夫人先請。”王詡道。
“大人請隨我進屋。”
王詡在張老夫人的帶領下,挑簾進入了張友仁的房間。
頓時一股濃重的草藥味道,湧進了鼻腔。房間內光線昏暗,王詡轉頭看去,原來是窗戶被人用單子擋住了大半。
向床上望去,一個五旬左右的老人躺在了床上,這個世界人的平均壽命是六十歲,五十幾歲的年紀已經稱得上是老人了。
王詡走到跟前仔細打量,這人臉色蠟黃毫無血色,雙目緊閉,嘴唇青紫,一雙耳垂已經有了乾癟的情況。
王詡心中這位張友仁看來是凶多吉少,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王大人,拙夫他,他怎麼樣,你看還,還能好起來嗎。”
張老夫人語聲顫抖,小心翼翼的詢問起丈夫的情況。
“我再看看。”
王詡伸手扒開張友仁的眼皮,一隻渾濁的老眼出現在王詡的眼前,在這顆眼睛上,一道黑線貫穿整個眼球,將眼珠從中間分為了兩半,
眼白上,星星點點的遍佈著黑色的小點,這些情況匯總到一起。王詡初步有了自己的判斷。
無錯書吧“老夫人,張老爺是怎麼昏迷的。”王詡道。
“上個月,為了兒子的事情,他整日的操勞,經常一個人在書房裡查閱典籍,希望能查出救治我兒的方法,
可誰能想到,他也和我的兒一樣,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神志,變得渾渾噩噩,整日裡沒有精神,一睡就是半日,
我開始沒往妖邪方面多想,只想他定是連日操勞,需要休息,哪成想,拙夫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到現在已經是連續兩日昏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