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兩人走出老遠後,終於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噓!有人,蹲下。"紀皓天一把將人拉下,瞬間躲進草叢中。
"老大,這女人是瘋了吧?竟然真的跳了崖?"
'沒錯,這女人真是個瘋子!別廢話了,趕緊過去找人,希望她能留口氣,上頭說了,要活的。"
幾名黑衣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紀皓天的耳中。
“她有危險!我要去找她!快,快去!”葉天瀾猛地站起身,滿目猩紅道。
他的心如同被巨石重重擊中,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那個總是在他身邊微笑的女子,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怎麼能就這樣離他而去?他不允許,絕不!
"別扶我,快去。務必給我找到。"紀皓天咬牙命令道。
"是,將軍。"大江用最快的速度跟上了那些黑衣人。
紀皓天有些趔趄,他幾乎有些站不住,但依舊努力前行著。
半個時辰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懸崖。在此之前,大江正在解決那幾個棘手的黑衣人。
紀皓天此時什麼都顧不上,他的心像是被撕裂開來,痛得無法呼吸。他發瘋一樣地衝下懸崖,一路狂奔,一邊大聲喊著蘇南一的名字。
也不知過去多久,只記得他跑了很久很久。終於,他看到了她,只見她正躺在懸崖下的一塊巨石上,衣衫破爛,渾身是血。
葉天瀾急忙衝過去,緊緊抱住她,淚水湧出眼眶。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驚恐與悲痛。眼中滿是慌亂與無助。“南一,你不要嚇我,南一。”他嘶啞著聲音喊道。
"將軍,我們的人來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這就去找神醫。"大江安慰道。
"快,帶她回去。"紀皓天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
而正在懸崖上方俯視的姚懷風眼尖的看到了掛在樹上的永安侯,他立即吩咐手下將人救上來。
一行人回到離王處已是深夜,紀皓天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非要守在蘇南一床前。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傷成這樣?快,去請郎中。"離王不可置信的命令道。
"是,王爺。"小廝應聲退下。
片刻,一名郎中坐在床邊,目光緊盯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蘇南一。他心中焦急,卻不敢有絲毫表露。他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搭在她的的脈搏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郎中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蘇南一的脈動,一絲絲異常都不能放過。他清晰地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動。
只見他輕輕拈起一根銀針。那銀針細如髮絲,閃著微光,他以熟練的手法,輕輕拍打蘇南一的穴位,每一次拍打都精準無誤。
隨著神醫的手指輕顫,銀針逐漸刺入穴位。患者緊閉雙眼,臉上流露出痛苦與期待的交織。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只剩下神醫那穩定而有力的手法。
銀針深入穴位,神醫的手指輕輕轉動,調整著針的角度和深度。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本香氣,站在一旁的紀皓天等人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擾了郎中。
姚懷風見自己的夫人變成這個樣子,別提心中有多愧疚了,他強忍住淚水,緊握雙拳。不停的在心中祈禱他們家夫人快快甦醒。若不是他上了當,夫人也不會墜崖。
蘇南一則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夢,夢見她墜入懸崖,身體急速下墜,周圍的風聲如雷鳴般在耳邊呼嘯而過。她的身體猛烈地撞擊在崖下的岩石上,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一般。
她的眼前金星亂冒,意識漸漸模糊,但仍然能感受到身體被無情地拋向更深處。周圍的景色在迅速變幻,樹木、草叢、小溪一一閃過,最終她重重的摔進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中。
水花四濺,水底的石頭扎進她的傷口,劇痛再次襲來。她掙扎著想要呼吸,但嘴鼻處全是泥沙和鮮血,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她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身體不再有任何感覺,彷彿變成了一具空洞的軀殼。
記憶像破碎的片段在腦海中閃過,她的家人、朋友、還有那些曾經的快樂時光,都變得遙不可及。
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聲音溫柔而熟悉。那是紀皓天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擔憂和期盼。她想回應,卻發現自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郎中重重的嘆口氣,起身時汗水已浸透衣領。
"命暫時保住了,但她的傷勢極重,老朽也不知她何時會醒來。"
聞言,紀皓天這才鬆了口氣,突然眼前一黑,人已倒下。
一早,雨過天晴,院中皆是鳥鳴聲。今日已是蘇南一昏迷的第十日,紀皓天除去自己昏迷的兩日,其餘時間一直陪在蘇南一的床前。
這時,郎中又來準備施針,紀皓天被離王強行拽走去吃東西。這段時日,他幾乎不怎麼吃喝,惹的眾人擔心不已。
幾乎是同時,蘇南一有了些意識,她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皺眉。感覺身體如被馬車碾過般疼痛。
輕扯嘴角,牽動臉頰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身旁,郎中正在診脈,聽到動靜,立馬睜開眼睛詢問道:“紀夫人,你醒了?”
蘇南一嘴唇微張,聲音虛弱道:“我……沒死?”
"夫人福大命大,自然死不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朽這就去告知將軍與王爺。"郎中難掩驚喜道。
屋外的紀皓天剛喝了一口水,便聽聞這個好訊息,他立刻衝進房中。
蘇南一緩緩睜開那雙如水的眸子,視線停留在床邊的紀皓天,她輕聲道:“皓天...”
紀皓天鼻頭一酸,哽咽道:“我在這裡,南一,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我好疼。。。"蘇南一啞著嗓子道。
紀皓天很想緊緊的抱住她,但是他根本不敢碰她,只能不斷的安慰著:"好,我知道,我想辦法,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