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青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父子倆，伸手接過念軍，“你們怎麼來了？”
“放暑假，來陪你”，杜西風聲音溫柔，聽得小呂心裡直癢癢。這男人的聲音，是想讓人直接懷孕嗎？
再看方曉青，小呂心中暗罵：不要臉，這麼小，有這樣一個大兒子，這是不到十八歲就結婚了。
現在是下班時間，方曉青把兩父子帶到田奶奶病床前，“念軍，叫太奶奶”。
“太奶奶好，我是念軍。”念軍很乖地站在地上，扒著床沿。
“好孩子，讓太奶奶猜猜，這是誰家的小可愛？”
“我是我孃的小可愛，娘，太奶奶一點也不老，為什麼要叫太奶奶？”念軍仰起小腦袋，一臉認真地問方曉青。
童言無忌，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田奶奶出嫁時是解放前，當時只有十七歲，今年也不過才六十九歲。
“唉喲，念軍小可愛，以前啊，太奶奶被一個沒良心的男人騙啦，所以現在還不老。”
“呃，奶奶要不要這麼可愛？爺爺怎麼說也是退休老首長，整日被田奶奶叫著沒良心。”鄭飛走進來，一臉無奈。
鄭爺爺年輕時，有找過田奶奶，可田奶奶逃荒不見了，所以他才另娶別人。
“曉青妹子，這幾天你太累，今晚我來，你回去好好休息”，鄭飛說完，對上杜西風的眼神。
他與杜西風是知道彼此存在的，只是互相沒有見過罷了。
杜西風看鄭飛，是男人對男人的眼光，什麼妹子，叫得這麼親熱？
“媳婦兒，不給我介紹的嗎？”這是在宣示主權了。
無錯書吧怎麼聞到一股酸味？鄭飛玩味地看看杜西風。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一直住在奶奶家裡。奶奶，這是杜西風。”方曉青嗔怪地瞪了杜西風一眼。
“奶奶，我媳婦兒一直得您老人家照顧，我早該來看您的，對不起。”
田奶奶審視杜西風，嗯，身材高大挺拔，濃眉大眼，目光沉穩，小麥色面板，看著就結實健康。
就看他剛剛宣誓主權的那句話，也很緊張方曉青。
田奶奶對杜西風還是滿意的，只是這身軍裝，哼，又讓她想起了那個沒良心的。
要知道方曉青是學過心理學的，順著田奶奶目光，一下子就猜到田奶奶想到了什麼，不由抿嘴偷笑。
杜西風也是糊塗了，怎麼奶奶看到自己的身材，眼神一下子從滿意變成幽怨了？自己身材還不夠好嗎？
“丫頭，你帶他們回去吧，我今晚要吃食堂。”田奶奶不想佔用方曉青與杜西風相聚的時間。
“那怎麼行，奶奶，您現在是恢復期，我回去給您做飯，一會兒送過來。”食堂的飯哪及得上方曉青的手藝。
“好，聽我乖孫女的，那就讓小鄭和臭小子留下陪我。”
小鄭快速看向鄭飛，哪知道對方目光清亮，也正看過來，嚇得她趕緊低下頭，假裝給田奶奶蓋被子。
方曉青忽然之間，明白田奶奶的用意：別說，這兩人，還真挺般配的。
自從小鄭用了方曉青的面膜和補水乳液，臉上的面板也細嫩起來，這讓她有了城裡姑娘的自信。
小鄭護校畢業，性格溫柔，而鄭飛職業的原因，眉間透著一股正氣，那種職業的冷硬與小鄭恰好互補。
卻沒有人知道，小鄭看鄭飛，心肝都覺得顫抖，她覺得鄭飛看她的眼光帶著審視。
方曉青在廚房忙碌，念軍在院子裡玩，“媳婦兒，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你去陪念軍。”
上次杜西風救了方曉青，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破冰了，方曉青閒暇時候，也會有一點想念他。
兩人還沒做真正夫妻，一來是沒有合適的時機，二來，杜西風有自己的想法。
當初結婚有點草率，如今，對她上心了，總覺得不辦一場像樣的婚禮，直接要了她，對不起這姑娘。
骨折的人最初忌諱飲食太油膩，方曉青燉了個魚湯，又做了兩個大纖維青菜，這是防止奶奶活動少腸道不通。
醫院裡還有鄭飛和小鄭醫生，方曉青把魚湯大部分都倒進暖水瓶中。
“媳婦兒休息，跑腿的事我來”，杜西風自告奮勇。
方曉青撇撇嘴，“你這身衣服，奶奶看見只會嫌棄。”
“奶奶，為什麼要嫌棄？”杜西風引以為傲的軍裝，在田奶奶這裡觀感這麼差的嗎？
“還不是爺爺，拋妻另娶！”方曉青一雙杏眼亮晶晶地盯著杜西風。
“媳婦兒放心，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做負心人”，杜西風很上道地敬了一個軍禮。
方曉青嘴角上揚，突然之間，杜西湊上來，在她臉頰飛快地親了一下。
“娘，我也要玩親親。”
念軍撲過來，抱住方曉青雙腿，仰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方曉青紅著臉，蹲下身子，“吧唧”臉頰又被念軍親了一下。
望著杜西風愉悅的背影，方曉青內心湧起一絲絲甜蜜，自己這算是戀愛了？
隱隱地，她覺得這幸福來得未免太容易，又想起新婚夜那個夢，心裡有些煩躁。
醫院裡，小鄭倒了一碗魚湯，放在田奶奶床頭。
“你去給那臭小子也倒一碗，整日地在外邊跑，哪有家裡的飯好吃。”
小鄭倒了一碗魚湯端給鄭飛，眼睛卻不敢與他對視。
“你，很怕我？”鄭飛靠著窗臺，沒有伸手去接。
小鄭有點慌亂，“呃，沒，沒有”。
因為一邊說話，一邊搖頭，碗裡的魚湯灑出來，這魚湯在暖水瓶裡，還是湯的，“嘶......”
看到小鄭被燙到，鄭飛連忙接過湯碗，放到窗臺上。
“給我看看！”小鄭愣愣地看著鄭飛，鄭飛吹了吹她的小手，“慌什麼？”
田奶奶眼神狡黠。
第二天，方曉青一踏進門診樓，就覺得氣氛不對，轉角處，她清晰地聽到了護士的八卦。
“聽說，方醫生年紀輕輕，有個五六歲的兒子。”
“村姑嘛，估計十六七歲就爬男人床。”
“嗯，真沒想到，為了嫁給光榮的軍人，還沒成年就做那種事。”
“那種事是什麼事？小呂，你倒是給大家說說清楚？”幾個護士沒想到，方曉青會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