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靜悄悄黑漆漆。

其實此時燕京是通了電的，這套院裡也拉了電線，幾乎家家都有電燈。

不過因為資源匱乏等等原因，供電時常中斷，常常會停電。

而且也不是每戶都捨得用電燈。

此時夜深人靜，更不會有人徹夜開著燈了。

楊汐無視黑暗，直接從前院摸到後院。

其實她對這套院子並不是很熟悉，因為她極少會進到院裡來。

但這並妨礙她精準找到收利息的人家戶。

她能看到的因果線不深，可足夠看出來誰家欠了她們祖孫。

“可惜現在我實力還不夠，不能隔空收取。”

楊汐輕嘆一聲，悄悄潛到嚴卜貴家門口。

然後靈活鑽到他家堆放雜物的棚子。

“這老東西還挺能攢。”

棚子裡堆著雜七雜八不少東西，角落裡還專門砌了個地方堆煤。

楊汐毫不客氣收了絕大部分煤，只留下成人掌心大的幾塊。

又挑挑揀揀選了些能用上的東西。

有幾樣還挺眼熟，分明就是嚴卜貴從她們祖孫那裡“借”的。

楊汐直接把東西收到靜止空間，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物歸原主不是應該的麼？

接著楊汐沒有去其他家，徑直去了中院。

中院住了八、九戶人家，是這套院子裡家庭較好的人家。

也是欺負楊汐祖孫最多、最狠的人家。

鄭濤一家就住在中院，原來的西廂房。

他家一共五口人：鄭濤的奶奶鄭張氏，大名叫什麼不知道。

鄭濤爺爺早死，只有鄭濤父親鄭西澤一個兒子。

鄭西澤娶妻白氏，大名白素蓮，生了兒子鄭濤，女兒鄭冬梅。鄭冬梅還不到三歲。

這一家人除了最小的鄭冬梅，沒有一個人沒欺負過楊汐祖孫。

鄭張氏撒潑耍無賴厲害得很，最拿手的是“招魂大法”，動不動就坐或是躺地上，拍著大腿呼喚早死的老公老鄭。

這樣一個滾刀肉，哪裡是老太太能對付的？

這鄭張氏妒忌老太太有上面照顧，盯老太太盯得死緊，只要看到知道老太太得到了什麼，立馬化身吸血螞蟥，可著勁兒欺負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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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兒媳婦白素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模樣，實則是用軟刀子割肉，和她婆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佔盡了便宜。

在楊汐看來，這個白素蓮比她婆婆厲害得多。

鄭張氏是明搶，而白素蓮則是口蜜腹劍讓人吃啞巴虧。

最讓楊汐噁心的是，白素蓮上至八十老太，下至三歲小兒都不放過，看中什麼愣是想方設法都會哄騙到手。

以前楊汐就被白素蓮哄騙去不少東西。

鄭西澤明面上沒直接欺負楊汐祖孫倆，可他在他老孃欺負楊老太太的時候，那是沒少“鎮場子”。

而且只要鄭濤向他告狀，他就會護犢子，楊汐被他打過好多次。

一個大人，還是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女孩動手！

有時候下手還會沒輕重，楊汐曾經被他一腳踹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次楊汐被踹狠了，老太太也急眼了，找了居委會來主持公道。

但是……沒什麼用。

倒不是居委會護著鄭家，而是院裡子的其他人作怪，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