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膳時,紫月神女把雲霄定住。一口一口吃光了雲霄面前的燒雞。
氣得雲霄直想原地自爆,炸死這個壞人。
祁玄月越看越覺得這紫月神女就是個愛攀比的小孩兒。
“神女為何如此厭惡雲霄?他是朕的皇夫。”
紫月神女頓了頓:“剛才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明白?他是妖精。你是人類。你該討厭他。”
祁玄月答:“可是,朕不討厭啊。”
“你該討厭他。”
“不討厭啊。”
“你應該討厭他!”
“我就是不討厭啊!”
紫月神女蹙著眉:“你是被他迷惑了!你該知道,人妖殊途!”
“人美心善就行,種族,倒也不必卡得那麼死。”
“他現原形你不怕嗎?”
“不怕啊,他當狐狸的時候就特別可愛。”
“哪裡可愛?”
“大眼睛,毛茸茸,軟軟的,嚶嚶嚶的,多可愛啊!”
“你!你是糊塗了!你怎麼可能這麼想呢?你最是知道狐族的劣質。”
祁玄月不解的問:“神女,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朕厭棄他?”
紫月神女急得直跺腳:“因為你是……”
她忍下這口氣:“你早晚會知道狐狸是多麼兇殘嗜血、陰險狡詐、貪婪無恥!這種骯髒的東西,怎麼配沾你衣襟!”
祁玄月摸摸旁邊被定住的雲霄,小臉蛋真滑溜,口中答著:“若論配不配,世上哪有男人配得起朕呢?”
紫月神女想了一圈:“的確。”
“可若論讓朕心動,這隻狐狸恰到好處。”
紫月神女一臉的不敢置信,痛苦的掙扎了片刻,甩袖子就走了。
祁玄月推推雲霄,雲霄還是不能動。
她高喊:“請神女放開朕的皇夫!”
雲霄身上一鬆:“呼!玄月,別聽她說我壞話!我不兇殘也不貪婪!”
祁玄月摟著他安撫:“朕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疑心你的。”
雲霄委屈巴巴的緩下情緒:“姐姐抱抱我吧。”
好久沒喊姐姐了,祁玄月心尖一動,把他摟在懷裡吧唧吧唧在額頭上親了幾口:“只管放心,招待好了,她就走了,只當她是童言無忌。”
雲霄黏糊糊的貼著她:“我們狐族不髒。”
“知道知道,雲霄最乾淨,最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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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子進屋來報:“神女在院子裡,請您去敘話。”
祁玄月礙於禮數,人家是客,總不好晾著,起身就要去。
雲霄則嚶嚶嚶哼唧著。
祁玄月拍拍他的頭頂:“乖!人家是客,先陪客人。”
她出去跟紫月神女剛說了幾句,小寧子來報:“稟聖上,皇夫殿下他突發心悸,疼得直打滾兒呢。”
祁玄月一驚,跟神女說了聲失陪,焦急的往回跑。
跑到寢殿,一看雲霄蒙著被子,她掀了掀背角:“哪裡疼?還疼嗎?”
雲霄嗚嗚嗚的在被子裡委屈。
祁玄月把手伸進被子,一摸,光溜溜的,大白天的脫這麼幹淨做什麼?
雲霄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去,拖著她就進了被窩。
她正頭暈目眩,外面奏報:“稟聖上,神女有靈丹贈與陛下,包治百病的,請陛下親自去取。”
祁玄月就掙扎著要出去,雲霄眨著含情脈脈的眼,不肯鬆手。
祁玄月無奈,在他臉蛋上親了親:“包治百病的,你不是心悸嗎?”
雲霄嗚嗚兩聲:“不疼了。”
“下次再疼呢?”
“那也不要她的藥!”
“聽話!朕去去就回。”
祁玄月起身,理理衣裳,客人在院裡,她在這巫山雲雨也不合適。
人家畢竟剛剛救了全城百姓,說了好好招待,就得好好招待。
無錯書吧她到院中,命人端來茶臺,與紫月神女喝茶,紫月神女遞過來一粒靈丹,淡粉色的藥丸泛著流雲之色。
“謝神女饋贈。”
紫月柔柔一笑:“這不算什麼。”
還未喝完一盞茶,小寧子來報:“皇夫殿下他,他他他,他又心口疼了。”
祁玄月拿著藥丸就跑回去,餵給雲霄吃了。
雲霄一看這是天界靈藥,凡人吃了能百病全消、延年益壽。
他假做吞下,其實是收入乾坤錦囊中了,這好東西要留著將來給祁玄月應急。
祁玄月問:“好受點了嗎?”
雲霄眼珠一轉,展示演技的時候到了!
他蔫蔫道:“不那麼疼了。”嗷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的昏死過去。
祁玄月心裡咯噔一聲:“雲霄!”
所有人聽見祁玄月的驚呼都知道出事了,紫月神女進門一看,雲霄白著臉,衣襟上染著鮮血,裝死了。
祁玄月震驚又憤怒的看著紫月神女:“你身為神女,即便看他再不順眼,也不必處處為難,害他性命!你給的藥丸到底是什麼?把他怎麼了?”
紫月當即崩潰了,指著雲霄厲聲斥責:“大膽狐狸精!竟敢迷惑聖聽!做戲誣陷!”
祁玄月瞪大眼睛:“他都吐血了,你說他做戲?朕敬你搭救蒼生之恩,但你如此害雲霄,絕非神明所為!請你離開祁國!”
“陛下!”
“請你離開!”
“陛下!你糊塗!他如此懼怕我留下,定是不安好心!”
祁玄月沉聲威壓:“立即,離開。”
紫月神女氣得攥著拳頭瞪著雲霄:“好你個狐狸精!他日再見,有你受的!”紫月神女飛身離去。
祁玄月喊:“傳太醫!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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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親吻著雲霄的眼皮,怕他就此殞命,決定許願:“朕的願望是……”
雲霄唰的睜眼:“別說!”
祁玄月一愣:“你還真是做戲?”
雲霄眯著眼軟綿綿的:“剛才心口疼得厲害,這會兒緩過來了。吐血而已,不會死的。”
祁玄月明白大半了:“你故意裝作吃了藥丸而吐血,趕神女走?朕不過是感念她的恩德,按照承諾招待她。你就這麼容不得?”
雲霄眨巴眨巴眼睛:“雲霄不該吐血,不該心痛,不該昏過去。更不該害得聖上耽擱了招待神女。雲霄不是故意的。雲霄這就騰雲追去,向神女認錯,求她鞭打出氣。請她回來。”
一起身,錦被滑落,白皙的肩背暴露在空氣中,人虛弱得又要暈死過去。
祁玄月一把抱緊,拉著錦被給他裹嚴實,又生氣又心疼:“好了好了,走了就走了,還請什麼。快別動了,乖乖躺著。那靈藥到底是好是壞?”
雲霄小聲呢喃:“大約是活血化瘀的,將淤血推了出去,這才吐血了。”
祁玄月聽著有道理,點點頭:“好,只管躺著,要什麼吃的喝的,朕來餵你。好好的,怎麼突然心口疼了?”
雲霄心說,那紫月神女分明就是要讓你離開我,我當然心口疼。我渾身疼。每根毛都疼。
祁玄月喂他喝水,又緩緩的輕輕的拍著他的手:“還難受嗎?”
“好多了。”
“一問就是好多了,可臉色還是發白。”
雲霄抿著嘴鼻子裡嚶嚶嚶,是狐狸委屈時的叫聲。
祁玄月嘆氣:“你啊。咱們是夫妻,是一家人。跟個外人爭什麼寵?人家不過在此停留片刻。”
雲霄的臉蛋在她手上蹭悠。嗓子裡都是嗚嗚聲。
看他這麼虛弱。祁玄月也不捨得責怪。
沒有招待好神女,她還跟人家發了火,心裡愧疚,她命人給紫月神女塑金身,築廟宇。在城中大肆傳頌她出手驅除疫病,她的廟宇定能香火鼎盛。她在天界也能得些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