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開了房屋,走進了一個咖啡廳。
看著窗外心裡五味雜陳。
對喻塬的唏噓,對現實的無奈,對生活的迷茫。
他們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
他們在黑暗中死去,為其他人爭得一線生機。
但是這又能持續多久?
這又真的有意義嗎?
夜理了理今天發生的事,發給了旭。
打了一輛車到機場後,夜來到了一個登機口。
出示了身份卡之後登上了前往D13站點的直升機。
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他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夜嘆了口氣,不得不接起了電話。
“喂?林逸?”
“我姐?我姐怎麼了?”
“...”
手機跌落在地,夜不可置信的聽著電話對面傳來的訊息。
下一秒,夜撿起手機奪門而出。
“你特麼就是這麼照顧我姐的?”
“這特麼就是你說的會好好照顧她?”
夜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毒蛇眼睛通紅的看向一旁的林逸。
儘管平時的夜眼睛就是紅色的,但是現在他的眼睛要比平時更深一些。
林逸剛想說些什麼,一把爪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在林逸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絲絲血跡從傷口滲出。
毒蛇的隊員看到自家隊長馬上就要和男朋友陰陽兩隔,趕忙試圖幫忙。
眼看下一秒林逸就可能命喪當場,匆匆趕來的柏伊急忙拉住了暴走的夜。
夜看著拉著他胳膊的柏伊,緩緩收回了爪刀。
他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毒蛇,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那種無力感,至親之人在自己面前生命垂危,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11年前的種種歷歷在目,恍惚間似乎回到了當年。
他彷彿又聽到了輕機槍的咆哮,擲彈筒的轟鳴。
又聞到了籠罩在四周的硝煙和硫磺。
又看到了父母在他面前被機槍撕裂。
柏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夜。
在朋友面前夜是溫柔隨和的。
在敵人面前夜是冷酷無情的。
剛剛夜紅著眼睛拿著刀抵著林逸喉嚨時展露出無比的狠戾和憤怒。
夜雙手捂著臉,淚水從顫抖著的指縫間低落,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原本冷酷無情的殺手,精明無比的間諜,溫和文雅哥哥,現在卻哭的像個孩子。
那雙沾染了無數鮮血,但溫暖有力,骨節分明的手也不斷的顫抖著。
一直堅強的人現在卻脆弱無比。
柏伊一時慌了神,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樣的夜,只能緊緊抱住無聲崩潰痛哭的夜,嘗試著去安撫他。
突然,一針試劑毫無預兆的紮在了夜的手臂上。
夜驚愕的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幾名醫療部成員,意識逐漸渙散,緩緩閉上了眼睛。
柏伊看著失去意識的夜問道。
“你們給他注射了什麼?”
注射藥劑的醫療部成員淡淡回答道。
“鎮靜劑。”
“根據觀察不難看出他患有PTSD,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可是他沒有什麼症狀啊?”
那名醫療部成員挑了挑眉說道。
“患有PTSD的病人再次碰見使他們患有PTSD的場景時會有呼吸困難,恐懼,害怕,發抖等現象。”
“患有PTSD的原因可能是孩童時期遭受身體或心理上的虐待、幼年時被拋棄經歷性侵害,遭受過暴力攻擊,經歷過戰爭,遭受或目睹過嚴重的車禍,意外事件,自然災難,目睹親人,戀人等關係親近者的突然死亡,霸凌經歷,長期被單獨囚禁或是從事殺害他人或動物等殺生行為,包括戰場上開槍殺死敵人計程車兵、刑場上執行死刑的法警和以屠宰動物為業的屠宰場員工等。”
“至於他為什麼現在才顯現出症狀,PTSD的發病時間可能會延遲數年甚至數十年。”
無錯書吧“如果病床上躺著的是他的姐姐的話,那麼不難解釋他的手為什麼一直在發抖,他剛才整個人顯現出一種恐懼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之前他的親人遭遇了什麼情況,所以他再看到同樣的場景出現後會出現症狀。”
幾人愣愣的聽著,那名醫療部成員翻開了攜帶的資料之後瞭然道。
“是夜和毒蛇啊?難怪他會那樣。”
“什麼意思?”
林逸疑惑道。
“他和毒蛇13歲加入聯盟,我當時還只是戰鬥醫療部的一個戰鬥醫療技術員,在分割槽助理長的帶領下執行那次任務。”
“當時他們的父母被一個突然復活的二戰軍團殺害了,所以才被聯盟收養。”
“你們都聽說過11年前D市的特大爆炸案吧?”
“雖然新聞上寫的是危險化學品倉庫爆炸,但當時參加那次任務的人都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那場面堪稱屠殺...”
“現在知道這些的人很少了,11年過去了,很多參加過那次任務的人都死了,沒死的也基本都升到了很高的位置。”
“但那仍然是我們不願提起的回憶,當時真的是太慘烈了...任務地點宛如人間地獄...當時參加任務的飛行員大部分都患上了戰爭應激反應...”
“好了,我該走了,你們負責接下的治療。”
那名醫療部成員回頭看向其餘醫療部成員說道。
“是,分割槽長!”
醫療部分割槽長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