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將夜的思緒從十幾年前的回憶中拉出。

他起身走到門前，剛一開啟門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哥哥!”

夜看著撲到他懷中的少年，笑道。

“還有人看著呢。”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幾名安全部特工，幾人心照不宣的轉頭離開。

少年看著溫柔笑著的夜，心裡的某處好像被擊中。

他能感覺到夜的改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笑的溫柔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他漸漸變得不愛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

最近幾年他才漸漸的變回他熟悉的樣子。

但他也漸漸的看不透夜，即便夜對他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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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偽裝還是真心這樣。

他就像掛上了好幾層面具，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是真心的。

夜看著少年呆呆的樣子問道。

“小伊，怎麼了嗎?”

柏伊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問出了心裡的問題。

“哥哥...你覺得聯盟怎麼樣？”

夜愣了一下，隨後表情變得嚴肅，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柏伊注意到夜的眼神，心裡微微刺痛，嘆了口氣後說道。

“我現在不是以安全部特工負責人的身份問你這個問題，我以我個人的身份，以你朋友的身份。”

夜沉默了，他坐回到椅子上，冷靜的說道。

“我對聯盟的態度？這個問題答案的唯一意義就是讓聯盟考慮要不要除掉我。”

“聯盟救了我和我姐的命，我很感激。除此之外，我對聯盟沒有任何態度。”

“聯盟把我當作工具，可以，我選擇接受命運，但如果他們對我在意的人動手我可不會接受這所謂的「命運」。”

夜看向欲言又止的柏伊淡淡說道。

“為什麼不反抗？反抗真的有意義嗎？又真的反抗的了嗎？聯盟會毫不猶豫的碾碎任何阻擋在它面前的東西，有些時候與其反抗不如順其自然，這個道理在任何地方都適用。”

“誰不是自己父母的寵兒？沒有人欠任何人的，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夜輕笑道。

“有些時候迫於生存，你需要做出一些事情，即便那些事情不是你真正喜歡的亦或想做的。”

夜吐了口氣，拿出了一個盒子，取出兩顆口香糖，遞給柏伊一塊後將另外一塊扔進自己嘴裡。

“不說這些了，至少，聯盟對我們還不錯，不是嗎？”

夜說罷，看著沉默的柏伊問道。

“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柏伊不解道。

“嗯?”

“我現在就是行走的異常，能告訴我上面的態度是什麼嗎？”

房間裡靜了下來，良久後，柏伊笑了笑，說道。

“別擔心，哥哥。按照你的異能來說，你的未來不會太糟糕。”

“我記得姐姐在響應部擔任一個暗殺小隊的指揮官吧？你還可以去響應部加入她的小隊，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夜苦笑道。

“希望如此吧。”

“話說，我可以走了吧？王老說測試結束了。”

柏伊點點頭。

“哥哥想去哪呢？”

夜愣了一下。

“哪裡都行，平時都是在外面執行任務，回來了閒下來了反而不知道要幹什麼。”

柏伊拉著夜走出房間，走出安全部後來到了小吃街。

這裡有很多店鋪，賣糖畫的，賣果脯的，賣燒烤的，數不勝數。

夜陪著柏伊走進了一件咖啡廳，裡面的人並不多，柏伊要了兩杯芒果冰沙後兩人坐在咖啡廳裡聊天。

一名年輕男子搖著摺扇走了進來，點了一杯咖啡後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位置。

目光看似漫不經心的掃過夜。

夜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男子。

男子一頭黑色長髮，一雙桃花眼，透露出一股隨遇而安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氣質。

手上銀箋竹骨的水墨丹青扇上畫著一束桃花，旁邊寫著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字如其人，隨遇而安透露出一股慵懶。

男子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後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夜看向柏伊問道。

“你認識那邊那個人嗎？“

“哪個人？”

柏伊疑惑道。

“那邊沒有人啊。”

夜看向男子所在的位置，那裡空蕩蕩的，只有桌子上的一個咖啡杯能證明男子來過的痕跡。

“哥哥？”

夜回過神說道。

“喝完了？”

“嗯。”

“那就走吧”。

夜和柏伊走出了咖啡廳，走在街道上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了行政區。

玻璃窗後，兩名男子凝視著夜，看到夜抬頭看向他們的方向，其中一名男子開啟了手在手裡的摺扇，扇面上畫的桃花鮮豔的宛若真的一樣。

男子轉身搖著摺扇離去。

另一名戴著禮帽的男子問道。

“桃花扇，你覺得他怎麼樣？”

“你最好自己去看看，之後的會議上還要討論。”

禮帽男子輕笑一聲，手裡的撲克牌旋轉著飛出，撲克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飛回來打在禮帽男子身上。

下一秒，禮帽男子四周憑空出現數十張撲克牌，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撲克牌圍繞著禮帽男子旋轉，籠罩住男子的身影，幾秒鐘後，撲克牌漸漸消失在空中。

禮帽男子已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