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翼黎面無表情,眉宇間盡是急切,強忍著煩躁,冷聲道:“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你讓開!”
說著,伸手就想去拉婁慍語身後的凌爻。
可婁慍語卻絲毫不讓,不僅直接擋在凌爻跟前,阻攔他上前的路,甚至還把凌爻推到別人身上,看都沒看他一眼,低聲快速吩咐道:“帶他下去!”說完,又專門囑咐了一句:“用衣服給他蓋住頭,一定別被人拍到了!”
凌爻如今是娛樂圈兒勢頭正盛的小生,後續的發展路線公司也給他都規劃好了,只要不出大問題,絕對能夠躋身一線明星!
所以他不能被爆出任何黑料!
見有人要帶凌爻走,喬翼黎的眼睛頓時紅了,再沒有任何顧忌和剋制,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偏執和瘋狂,直接朝凌爻撲了過去。
屠經賦眼疾手快,一把將婁慍語拉到自己的懷裡,防止她被喬翼黎撞到。
而喬翼黎卻沒能阻攔住凌爻的離開。
他這次來,是臨時決定,身邊只有一個易發,可屠經賦不一樣,他是有備而來,身後跟著很多保鏢。
喬翼黎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多保鏢的保護下抓住凌爻。
被壓住的喬翼黎眼睜睜的看著腿軟到幾乎站不住的凌爻被人攙扶著離開。甚至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轟的一下,喬翼黎的腦子都要炸開了,他彷彿再次看到數年前,那道毫不猶豫決絕的離開的背影......
一時之間,瘋狂的慾望侵佔了他整個腦海。喬翼黎再無任何理智可言,腦海中只有 一個念頭:不能讓凌爻走!
不能讓他再找不到他!他會瘋的!
喬翼黎劇烈掙扎,兩個高壯大漢都險些按不住他。甚至掙扎期間,他的頭、臉無意識的撞到地上、桌子、倒地的椅子,留下青紫,他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用儘自己所有的力氣掙扎,企圖爬向凌爻離開的方向。
婁慍語被他這副瘋狂的樣子嚇到,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
屠經賦皺眉看了喬翼黎一眼,沒管他,而是先安撫著婁慍語去隔壁休息。然後冷眼看著喬翼黎奮力掙扎。
直到他沒有力氣的癱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喬翼黎依舊不願放棄。他的額頭抵著地面,像是跪拜一樣蜷縮著,聲音嘶啞的厲害:“算我求你.......讓我見他一面......”
這話一出,別說易發了,就連屠經賦都皺起了眉頭。
喬家是京都最頂尖的家族,可屠家卻也沒比喬家弱。作為兩個世家大族出來的繼承人,儘管他們不是一個圈子,但屠經賦還是沒少聽過喬翼黎這位京圈太子爺的名頭。
張揚跋扈、無法無天、性格暴戾目中無人這些所有不好的字眼全部都是喬翼黎的代名詞。這麼多年,沒有哪個人能在喬翼黎手中討到任何好處,但凡招惹到他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他這人沒有同理心,沒有是非觀、道德觀,能給他帶來約束的東西近乎於無。
由此可想而知,能從他口中聽到‘求’這個字的分量到底有多大。
就是那麼一個小明星,竟然能讓京圈太子爺做小伏低,態度卑微,求的,竟只是見他一面......
屠經賦不由得在心裡好奇這個凌爻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儘管好奇,他面上卻不顯,看著喬翼黎那副狼狽的樣子,聲音平淡帶著漠然:“可是他不想見你。”
這話一出,喬翼黎身子明顯一顫,隨後猛地抬頭,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屠經賦:“你讓我見他一面!我給他道歉!你讓我見他一面!”
‘道歉’這兩個字,喬翼黎說的毫不猶豫。
包廂裡的其他人早就被這一出嚇得不敢出聲,極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所以這話一出,包廂裡落針可聞。
屠經賦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易發卻見不得喬翼黎這麼卑微,他嚥了咽口水,沒理會壓著他的兩個保鏢,竭力抬起頭,懇求道:“屠先生,那位先生對我們二爺真的非常重要!您讓二爺見他一面吧。只要您能讓二爺見一面,喬家絕對承您這個情.......”
這話一出,屠經賦對凌爻的身份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喬翼黎拿出喬家來當人情?
可他還是搖頭,淡漠道:“一,不是我不讓你家二爺見他,是他自己不願見你家二爺。二,今天你家二爺衝撞了我的夫人,不僅言語冒犯,甚至還想對她動手。他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們二人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見屠經賦鐵了心不讓他見凌爻,喬翼黎心頭本就壓抑的情緒在瞬間轉變成了怒火,並以燎原之勢展開。
他陰冷的看著屠經賦,把他當成阻攔自己見凌爻的最大阻礙。
“交代?我告訴你屠經賦,我給你臉不是我怕你!你,包括那個死女人,敢攔著我見么兒,我一定讓我剛才說的話全部成真!”
他語氣中是明晃晃的威脅。他是真的敢對婁慍語動手,並且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這話一出,屠經賦的表情也在瞬間冷了下來,“那你大可以試試,喬家會不會為了你跟我撕破臉。”
喬翼黎還想再說什麼,屠經賦已經懶得跟他白費口舌,冷厲道:“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誰都走不出這道門!”
說完,不理會雙眼血紅的喬翼黎,抬腳就朝隔壁的包廂走去。
而他們包廂的門也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被人關了起來。
看著那道被徐徐關上的大門,喬翼黎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朝起手邊的椅子,狠狠朝著那張玻璃轉盤的實木餐桌上砸去。
一聲巨大的聲響後,迸濺出的玻璃中夾雜著包廂裡其他人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