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阿茹放學都讓我陪她出去玩玩。
不止阿茹一個人,因為之前阿茹也同幾個同學玩的比較好,所以少人時三三兩兩結伴壓馬路,多人時,四五個人一起走。
我們有時在奶茶店聊天,有時在操場上散散步,有時在精品店挑選小飾品。
我常常站在最左側,阿茹則是站在最中間。
後來,我找了一個藉口,說媽媽希望我能早點回家,就不再與他們同行。
有天我忘記拿作業回家了,又折返回校園。
恰好碰到班主任,老師叫我與她一起搬一些資料到檔案房。
路過舞蹈教室時,看到蔡藝在舞房練舞。
在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灑滿教室,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溫暖的氣息。
蔡藝隨著輕柔的音樂翩翩起舞。她的身體猶如流水般流暢,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柔美和活力。
如果說阿茹討人喜歡,散發著原生家庭幸福美滿的味道。
蔡藝讓人喜歡的的特質,不僅僅是標緻的身材,漂亮的臉蛋。
還有她超高的情商,清楚明瞭的自己想要的什麼,她身上還散發著獨屬於她自己人格魅力。
“雯雯,你覺得蔡藝班長怎麼樣?”班主任問我。
“很好啊。”我回答道。
“雯雯,你就是她沉默寡言了,這一點要和蔡藝多學學。”班主任對我悉心教導。
我點點頭。
我和班主任將資料放到資料室,或是少有人來,資料室的灰塵可不少。
我咳嗽了幾聲。
“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吧。”班主任說。
“不客氣,老師。”我回答道。
回到家中,我舒舒服服洗了一個熱水澡,我一下子就倒在床上。
我趴在床上,周遭都過於安靜,一切毫無空響,房間裡甚至回放著我的呼吸聲。
突然手機響起,打破了這片寧靜。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電話中的內容,大概是,問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最關鍵的就是,我明天不需要回鄉下了。
電話結束,房間又是一片安靜。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無錯書吧心想著,終於迎來獨屬於我自己的週末了。
我該如何安排呢,我腦袋裡空空的。
我腦子會想起,這三年來,我無數個週末,往返於兩地,坐在那充滿皮革氣息的大巴上。
現在這一切顯得有點兒不太真實。
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甚至沒有想好如何安排自己得週末。
我拿起手機,想著發資訊給阿茹,約她明天一起逛街,打了很久的字,想著如何措辭,陰差陽錯的點開阿茹的頭像。
看到一條她剛發的朋友圈。
配圖是四五個女孩一起喝奶茶的照片。
我返回資訊頁面,把剛剛打的字刪了乾淨。
第二天,屬於我的週末,我自己為自己做了一份早餐。
我真的許久沒有在家吃過早餐,畢竟早上沒人為我準備早餐。
雖然煎蛋邊邊被我煎得有些發糊,但總體來說,還是挺美味,我吃的挺香的。
想起昨天看到蔡藝那標緻的身材。
我一下子跳了十分鐘的跳繩。
把我累的夠嗆。
一早上都沒有離開過沙發。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屬於自己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
晚上我依舊自己做飯吃。
為了圖方便,我一個人煮了一鍋壽喜鍋,蘿蔔香菇牛肉煮一鍋,熱氣騰騰,瞬間整個屋子都煙霧繚繞,香氣撲鼻而來。
我將砂鍋整個端到客廳,桌子上的平板放著《被嫌棄松子的一生》。
電影昏黃的的濾鏡,配上熱氣騰騰的壽喜鍋,太幸福了。
這樣子的日子也算不錯,我內心喜洋洋的。
第二天,我打算睡個大懶覺,在被窩裡,我可以慵懶地躺著,感受著被窩的柔軟和溫暖,聽到屋外的寒風呼嘯。
我窩在被窩裡,看著小說,好幸福。
溫暖的環境真是讓人懶惰,我就想這樣子躺在被窩一天。
到了大中午我還沒有起床。
窗外的陽光,開始明媚燦爛起來。
突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好吧,我不想起床。
咚!咚!咚!咚!!!
門外的聲音逐漸變大。
我不耐煩的開啟門。
竟然是吳柏!
他穿著黑色長款棉服,身高約有一米八,整人黑乎乎的大高個,站在門口樓道里,嚇我一跳。
手提著超市紅色的購物袋,和他的氣質真的是不搭。
我狐疑的看著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你媽媽叫我幫忙帶了的東西。”他提了提手中的紅色購物袋。
“天太冷了,趕緊進來先。”我急忙招呼著吳柏。
吳柏進屋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坐在沙發上。
我煮了一壺熱茶。
“先喝一點吧,可以暖一點。”我將茶遞給他。
“你剛睡醒嗎?”吳柏看著我。
是喲,我才意識到,我還沒洗漱,我現在樣子應該很醜,頭髮充滿靜電而蓬鬆,眼角還殘留著分泌物,睡衣也有些凌亂。
“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坐一下。”我對著吳柏說。
我進去洗漱,冰冷的水在我嘴巴里打轉,讓我清醒不少。
我慢慢梳著我的頭髮,按道理說,這時的吳柏不應該說,“你媽媽讓我送的東西,送到了,我先回去了。”
但並沒有,吳柏並沒有想走的意圖。
我才慢慢的走出來。
“謝謝你,這麼辛苦的帶過來。”我寒暄幾句。
“沒事,順路的事。”吳柏回答我。
之前吳爺爺也經常來市區裡,也總幫媽媽帶東西給我。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又降為冰點。
兩人互相對視,尷尬的很。
“還沒有吃飯吧,要不留下來吃飯。”我不知道是不是當時腦抽了,說出這句話。
“好啊,我想吃這個。”吳柏指著紅色購物袋。
我內心很是無語,我就客氣一下,你怎麼就當真了。還點起了菜,此時我的手機顯示還停留在外賣平臺的頁面上。
那個紅色購物袋還不小,我開啟裡面,有幾斤橘子,和幾斤臘肉。
看了吳柏提過來,還挺辛苦的。
我把橘子拿出來,放在桌面。
“你先吃橘子,我去做一下午飯。”我對著吳柏說。
轉身就進去了廚房。
拿出媽媽自己做的臘肉,這臘肉經過風乾和晾曬,瘦肉呈現出來深褐色或紅色,肥肉變成晶瑩剔透的樣子,既有嚼勁又帶有一種煙燻香味。
他可是真的是會吃,不過他也這麼辛苦帶過來,是應該讓他好好嚐嚐。
家裡還有幾個小土豆,我把土豆切成滾刀塊,碼好放在盤子裡,然後將臘肉切成薄片,整齊的蓋在土豆上。
然後放進電飯煲裡,和飯一起煮。
我走出客廳,吳柏坐在沙發上。
手上還還剝著橘子。
我也坐沙發上,吳柏給我遞上他剛剝好橘子。
他還挺自來熟的。
“謝謝,等一下就可以吃午飯。”我對著吳柏說。
“嗯。”吳柏回應我。
太尷尬了,兩個人又不說話了。
我將電視開啟。
電視裡放著《驚天魔盜團》,電視傳來聲音,房間有點聲音,不至於太尷尬。
我們就這樣子看著電視不說話。
廚房傳來電飯煲的提示聲。
我走進廚房,開啟電飯煲,蒸好的臘肉香味撲鼻而來。
瞬間就傳遍整屋子。
我將這個臘肉端出去,又打了兩碗飯。
“你做的菜好香啊。”吳柏對我誇讚著。
“謝謝。”我回複道。
吃著吃著,我感覺自己有點摳摳嗖嗖的,別人來家裡就煮一個飯菜。
但吳柏看起來吃的很香。
再後來,和吳柏玩熟了以後,他常常和我說。
我那天煮的臘肉真的是不錯。
就罵他神經病啊,哪有剛認識,就叫人點菜給你炒菜的
往後幾年的秋天,吳柏常常到橘園幫忙採摘橘子,我媽一會送他一下臘肉。
我和吳柏吃完飯,我收拾碗筷進廚房洗。
心裡想著,這下子他總該要走了吧。
他還是沒有走。
一出來客廳,吳柏依舊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我不知道說什麼,也坐在沙發上,一同看電影。
好在電影足夠精彩,我們兩個人看的津津有味。
電影結束了,我要開始寫作業了。
吳柏還坐在沙發上。
吳柏說去上廁所,
我就回房間拿出這周要做的試卷。
我不喜歡在房間裡學習,因為我的自控力太差了,學著學著就學到床上了,然後就會睡著。
吳柏看見我拿著卷子出來。
這下該明白了吧,我要寫作業了,沒有空招待你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吳柏似乎不太明白。
他直接抽出我手中其中一張卷子,是一張數學卷子。
“我們也發了這張卷子,我還沒做。”吳柏拿著那張試卷。
“我用鉛筆寫吧,等下我回家再將答案寫在我的試卷上。”吳柏拿著我的卷子就走到飯桌旁了。
“好吧。”我回複道。
雖然我很想讓吳柏離開,但我始終下不了逐客令。
我和吳柏一起寫著作業,他半小時就搞定了那張試卷了。
我心中想著,真的是學霸啊。
這麼快就做完了。
這張數學卷子,我本來想著如果一個小時搞不定,我就要用搜題軟體來完成。
他拿起我的數學課本,自顧自看了起來。
我認真寫著其他作業,過了一個鐘,終於把其他作業寫完了。
我拿起了我那張數學卷子,真的是如臨大敵。
吳柏將數學課本遞給我,他已經看了完大半本的課本。
我將數學試卷上前四題的基礎題做完,開始上難度。
我翻看著課本,計算的答案,不屬於選項中任何一個,我又將選項分別帶入題目中,也沒有一個合適。
我開始細細的觀察試卷,試圖看出剛剛吳柏用鉛筆寫得答案。
“撲哧!”吳柏忍不住的笑出來了。
我看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整個人羞不得行。
“還是我來吧。”吳柏把試卷放在我們中間。
可能我對數學天生不敏感,明明吳柏自己做這張試卷才花了半個鍾,為我講解花了一個小時。
秋冬的夜幕降臨的特別快,不知不覺天就黑。
我也將作業做完了。
“謝謝你。”我對著吳柏說。
“沒事。”吳柏回覆道。
又開始新的一輪寒暄。
“天不早了,要不留下來吃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算了,不用了。”吳柏回答道。
聽到吳柏說出這句話,我內心狂喜。
“看樣子你家裡應該沒有什麼菜了,我們出去吃吧。”吳柏繼續說。
我內心震驚。
好吧,家裡確實沒有什麼菜了。
既然他已經說出口了,那就出去吃吧。
“好啊。”我回答道。
“你平時是不是都不怎麼出門。”吳柏問我。
“天太冷了,不愛出門。”我回答道。
是啊,要是你今天不來,我都打算窩在家裡一天,現在要出去,還要換衣服。
我將作業收拾好放進去房間,換了條褲子,套上外套。
外面這是寒風凜冽,風吹的我的頭髮都飄逸起來。
大街飄來糖炒栗子和烤腸的味道。
我不常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吃什麼好。
吳柏更不用說了,他在外面吃的那些大酒店,我吃不起。
我們就這樣子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我心中不禁八卦起來。
好奇,吳柏幹嘛不去省裡讀書,還有他爸爸那邊家裡人現在對他怎麼樣,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什麼樣的感想。
但我和吳柏還沒熟到這種可以問他這些問題的程度。
我的內心有一些些竊喜,在學校裡看起來風光的公子哥,只有我知道他這些秘密。
我有些走累了,停了下來。
“你想吃什麼。”吳柏看著我。
“不知道啊,要不吃這個。”我指著旁邊的麻辣燙店。
店門口放著一大鍋牛雜,熱氣騰騰,咕嚕咕嚕沸騰著,香噴噴的。
麻辣燙多好啊,各種各樣的菜品,自己吃自己的,又不用擔心對方是否有忌口。
我挑了一下蔬菜和丸子,還拿了一點牛雜,滿滿當當的一大碗,真是美味。
吳柏挑的和我差不多。
阿姨端上來兩大碗麻辣燙。
“你家裡人讓你這些東西嗎?”吃的什麼我突然意識到,公子哥未必吃過這些東西。
“反正他們又不知道。”吳柏回答我。
“一個人真的是灑脫啊。”我回複道。
“你不也一樣。”吳柏回我。
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發現我說錯話了。
吳柏從沒對我說過,他現在一個人留在市裡。
我將頭埋在碗裡,專心吃著面,不敢抬頭看他。
“沒事,我又不在意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流傳的很快,你知道也正常。”吳柏表示不介意的說。
“你呢,怎麼不回鄉下了。”吳柏又繼續說。
“爸媽說,橘園開始有盈利了,所以招了工人,不需要我回去幫忙了。”我回答道。
我和吳柏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氣氛開始恢復正常。
吃完飯,準備買單,吳柏一早就將單買了。
“多不好意思,你幫我帶了這麼多東西,下午還幫我輔導了作業,應該我請你吃的。”我不好意思對吳柏說。
“真的嗎?那下次你請。”吳柏看著我的眼睛說。
好吧,果然是同類人,我的心思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我內心想著,反正他家有錢,買單了就買單啦。
吳柏送我回到家。
外套一股麻辣燙味,我要掛出去通通風,散散味,明天才可以繼續穿。
第二天升旗儀式結束後的例會,我和阿茹在臺下說著悄悄話。
阿茹說昨天去了鄉下泡溫泉,問我的週末是怎麼度過的。
我看著臺上吳柏。
“天太冷了,週末都沒有出門。”我回答阿茹。
我並不想和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扯上關係,不然會打破平靜的校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