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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些承諾終究是枷鎖

來到超市,我先將基礎的生活的物品購買齊全,洗衣液牙膏到沐浴乳,所謂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光是這些就整整一購物車,還好吳柏來了,就算是打車,這些東西抬上抬下也重死了。

吳柏看著我挑選也算是長見識了,少爺極少來超市採購百貨。

“那你家平時吃飯,的菜啊肉啊,都是哪裡買的。”我們逛著生鮮區,我問著吳柏。

“之前是鄉下的有機蔬菜,還有每天從屠宰場都會送肉過來,現在爸媽不在了,我都是讓阿姨自己看著了買的。”吳柏輕描淡寫的說。

我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盒冷凍的雞腿。

“那新鮮的,冷凍的多不好啊。”吳柏試圖拿走雞腿。

“新鮮的我拿回家也是凍起來,幹嘛不直接買冷凍的,我還要吃很長一段時間。”我迅速將雞腿丟入購物車中。

吳柏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來的蔬菜區,挑了些土豆,洋蔥,南瓜。

“你就不能健康一點,挑一些綠色菜葉子。”吳柏看著我說。

“那種蔬菜放不久,我買的這些夠我吃一兩個星期呢。”我回復吳柏。

看了,少爺光會做菜,還是沒什麼常識,和我出來是長見識了。

“你這樣吃真的不健康啊。”吳柏看著一車子的速凍食品和毫無綠色的蔬菜。

“沒辦法啊,我哪有時間,我家又沒有人來送菜,也沒有阿姨做菜。”我反駁道。

“那你可以來我家。”吳柏說著。

我表示大震驚,我,尚未成年,年僅十六,父母雙全。

“我去你家住,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我忍不住說吳柏。

“不是!不是!我說你來我家吃飯,這樣子吃完飯我們就可以一起寫作業了。”吳柏急忙辯解。

“然後呢,寫完作業,已經八九點了,你知道你家離我家多遠嗎,我要走多遠的路才能回家。”我對著吳柏說。

吳柏家住在城北的江邊別墅,遠離市區,離我家少也要六七公里。

“我可以讓司機送你回去嘛。”吳柏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底氣了。

“帶入司機的視角,明明自己每天來回接你三次就行了,現在還要莫名其妙的加班。”我對著吳柏說。

我徑直走向熟食區,這個點熟食區已經在打折了。

我去看看有沒有好吃的麵包,可以先買來做明天的早餐。

吳柏就跟在我的身後。

我挑了兩個不錯的椰蓉包,放進購物車,這次吳柏沒有再說話。

我又四處逛逛,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購買的東西,以免自己遺漏了。

我走到女性用品的貨架旁,其實剛剛我已經經過了兩次,在想要不要停下來看一下的,但吳柏在旁邊,我就沒有停下。

現在我又來到這個貨櫃面前,我確實需要有這個東西,畢竟我的生理期快要來了,我走到貨櫃面前挑選。

我還以為吳柏會不好意思跟過來,一轉頭,發現他就站在我的身後。

“你生理期嗎?”吳柏看著。

“不是,但快了,這是必需品,多買一點囤起來也行。”我轉過身繼續挑選。

“這樣子。”吳柏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後。

今天採購任務完美的完成。

吳柏推著購物車到收銀臺。

我拿著東西過機掃描,吳柏在一旁裝袋,我們默契的配合著。

這幾年我都是一個人過來的,突然發現多一個人也挺好的,省心省力。

終於將東西順利的買到手了。

吳柏一共裝了兩袋,一袋比較重的醬油,醋液體類東西,一袋是零食麵包比較輕的東西。

我拿著比較輕的一袋,吳柏提著比較重的一袋。

我常常在想,為什麼吳柏對我這麼好,免費的快遞員,無償的輔導老師,以及現在的搬運工。

我看著走到我面前的吳柏。

再看了看旁邊鏡子裡的自己。

我又不漂亮,也不聰明,也沒錢,就普普通通的一個女生,吳柏應該也看不上我什麼吧。

因此我得出結論,吳柏就是少爺當久了,想試試當奴隸的感覺。

我和吳柏一起下著電梯。

恰好碰到蔡藝。

不是吧,真的是越不想遇到認識的人,碰到的機率就越大。

好吧,蔡藝和吳柏就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看到我這個普通人。

完全是我想多了,根本就沒搭理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語,我是否真的太普通了,還是我今天包裹的太低調了。

人的內心就是這樣子,既不想別人發現,別人不發現,又懷疑自己。

我想的有些分神,直直的往前走,都不知道吳柏什麼時候轉過身來了,直接撞到他的身上了。

“我知道你感想我,但也不用這麼著急投懷送抱吧。”吳柏對我說。

“你幹嘛突然停下。”我看著吳柏。

“是你,走路不專心,還好意思說我。”吳柏反駁道。

我懶得和吳柏講,試圖繞過他,吳柏突然出手攔住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吳柏指了指路邊的小攤販。

“我想吃這個。”吳柏指著賣烤腸的攤位對我說。

“怎麼了,不可以嗎?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多忙。”吳柏見我沒反應,繼續說。

少爺不愧是少爺,是不是沒吃過這些東西啊。

“好!好!好!給你買。”我對著吳柏說。

吳柏今天確實幫了我很多事情,而且這點要求完全不過分。

我買了兩根烤腸,我和吳柏一人一根。

在這寒冷的晚上,一根熱騰騰香噴噴的烤腸確實好吃。

“好吃吧。”吳柏得意洋洋的說。

“好吃,好香啊。”我回復吳柏。

“吳柏,你說我是不是很普通啊。”我問吳柏,試圖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不會啊,你就是你,很特別,有自己的想法,性格。”吳柏很認真的回答我。

“那你說,剛剛為什麼蔡藝沒人認出我。”雖然心裡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問出口了。

“你自己穿出這樣子,不就是不想別人認出你嗎。”

“現在別人認不出你來,你又自己生悶氣啊。”吳柏突然摟著我,試圖安慰我的說。

現場氛圍有些過於曖昧,我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血氣方剛這個詞。

吳柏就像是一個大火爐,摟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身體似乎散發著熱氣,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我用我的手將吳柏的手從我的肩膀扒拉下來。

“那你呢,和蔡藝很熟嗎。”或許是被吳柏說中了,我直接岔開話題。

“怎麼了,你很好奇嗎。”吳柏沒有直接回答我。

“那倒沒有。”我心虛的回答。

“不熟。”吳柏輕聲的說,我都懷疑是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心裡想著,騙鬼呢,我在學校常常看見蔡藝和吳柏走在一起。

其實也很正常,他們兩個是朋友才正常,反而我和吳柏,看起來才不是朋友。

還是說不熟,我用懷疑的看著吳柏。

吳柏一臉茫然不知。

突然又颳起了寒風,吳柏加快腳速,又一次走到了我的面前擋擋風。

我是什麼時候把吳柏當成朋友的,是這個時候嗎?我不記得了。

看著吳柏高大的身影,就很有安全感。

我們倆終於到家了,我泡了一壺小柑橘水,暖暖手,暖暖胃。

我將兩袋東西,拿出來,將東西收拾妥當。

吳柏就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喝著茶。

當我將最後一批,廚房用品安排好,走出來的時候。

看到吳柏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吳柏今天好厲害了,早上才剛坐車從鄉鎮回來,還幫我帶了這麼多東西,下午還輔導我的作業,還做飯,晚上又陪我逛逛超市。

對我來說,一天只能簡單的做其中的一兩件,而他每件事都做的這麼好,確實是厲害。

我湊近的看著他,他面板好好,細膩有光澤,眼睫毛翹而濃密,鼻樑也高挺,兩片嘴唇薄卻水潤。

吳柏睡覺的氣息很輕,我看著他的胸膛輕微的起伏。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了,時候不早了,但也不忍心叫他起床先。

我只能轉身回到房間,拿睡衣洗澡。

在沒有暖氣的南方,洗澡就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在洗澡房,小小的空間,溫暖的熱水從花灑噴頭中噴出,一下子就溫暖了整個房間,整個房間熱氣騰騰,充滿水霧,讓人放鬆。

不知不覺我都要洗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戀戀不捨的從洗澡房出來。

此時的吳柏已經睡醒了,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你洗完啦。”吳柏對著我說。

我不敢看向他,怕剛剛偷窺他的事情暴露出來。

就輕聲的回來就“嗯。”

“那我先回去。”吳柏對我說。

“好,那你回去小心點,今天辛苦了。”我回復吳柏道。

“幹嘛突然這麼客氣啊。”吳柏看著我。

“當然客氣啊,你今天是真的辛苦了嘛。”我回復吳柏。

是啊,吳柏今天做了這麼多,我肯定要感謝他啦。

“那我先走了。”吳柏對我做出再見的手勢。

我也對吳柏揮了揮手。

吳柏走後,家裡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

冷冷清清,我急忙躲到被窩裡。

我開啟微信,開啟吳柏的對話方塊,寫下一堆感謝的文字,但想了想,會不會太矯情,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了。

最後發了一句“到家了,說一下。”

過了十分鐘,吳柏的對話方塊彈了出來。

吳柏回了一句“到了。”

少爺不愧是少爺,打個車十分鐘就到家了。

我回了一句“好!晚安,早點睡覺。”

吳柏也回了一句“晚安。”

就沒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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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遲遲沒有睡著,心裡想著吳柏。

我對他,確實不理解,明明現在家庭這麼好,幹嘛要過來做苦力。

是他的爸爸對他不好嗎?

還有,他和蔡藝的關係是怎麼樣的。

我不是吃醋,是因為吳柏是那種站在哪裡就散發的光芒,蔡藝也是這樣的人。

和這些人沾染到關係,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在我和吳柏在學校時,都沒有交流,是我單方面不理他。

哈哈哈哈,有幾次他碰到我,對我打招呼,我都假裝看不見,後面他就知道我的意圖,也不再和我打招呼了。

還有阿茹和溫一。

不知道他們現在相處的怎麼樣。

平時阿茹都會給我發個資訊,問我從鄉鎮回來了嗎。

但這個星期她都沒有給我發資訊。

而且阿茹和溫一今天都發了同一個餐廳的朋友圈。

算了,也很正常,畢竟我都沒有主動維持這一段感情關係。

因為阿茹週末約我,我大多數是拒絕的。

溫一跟別說了,就是每天放學,和阿茹一起和他聊天,我就是他們當中的邊緣人。

我越想越亂,漸漸就進入了夢鄉。

早上一起來,一看睡覺,快遲到了,今天睡晚了。

急急忙忙就出門了。

經過隔壁學校的時候,剛好溫一也剛到學校了。

“雯雯喲,要遲到了。”溫一留下一句話就騎車進學校了。

我跑了一起來。

風灌進喉嚨,真讓人難受,我有點喘不上氣。

終於趕到學校了,我氣喘吁吁的,我趴在門衛的窗戶旁邊。

“小妹,升旗儀式快開始啦,抓緊啦。”保安叔叔對我說。

“叔叔,我把書包放這裡先。”我對叔叔說。

不等他答應,我就把書包丟到保安亭了。

在國歌響起的那一刻,我成功的站到班級的隊伍上。

我望著國旗臺,一個熟悉的人,看著我。

吳柏,就這樣目睹了,我一路小跑進來。

我唱著國歌,上氣不接下氣,唱著唱著,突然岔氣了,寒冷的空氣直接嗆進氣管了。

我突然咳的了起來,咳的很劇烈,我站在最後一個,前面的人都轉過頭看著我。

我實在受不了,直接蹲下去了,前面的女生試圖瞭解我的情況。

我擺了擺手,示意我沒事。

蹲下來,咳了幾下,感覺就好多了。

我再次站了起來。

升旗儀式終於結束了,即將要散場了。

班主任站到我的身後,看著我。

“雯雯,下次要早一點來。”班主任對著我說。

“好的,老師。”我回答道。

可能班主任看我剛剛這麼難受,也不好說什麼,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