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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缺一命

望著白衣小和尚,長生的嘴角劃過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他確定,這是無心,就是無心,是十年前的無心。

那白皙,帶著些許妖氣的臉一如十年前。

長生很激動,卻並不打算就此相認。

他本是將死之人,能再相見,已是恩賜,他不想再回到十年前,讓無心感受分別的苦。

冥侯盯著無心的眼睛,那一雙妖異的眸子泛著紫光,好像將冥侯帶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冥侯在看從前,也在渡劫,他搖著頭,攥著雙拳,眼淚在流淌,嘴裡喃喃說著不要。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月姬凝眉,感受到冥侯的痛苦,這麼多年,她太熟悉眼前這個男人了。

無論何時,他都有鐵一般的心,像此刻這般失態,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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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冥侯冷汗如雨,狀態越來越差,月姬再也無法平靜。

“停下。”

月姬大喊,束衣劍出手,直奔無心眉心。

那劍如銀蛇,好似匹練白虹。

眼見,那劍抵上眉心,危及無心,長生已滿腔殺氣,強行呼叫真氣。

那牆角的殺怖劍在動,一道殺氣,無形而生,撩著那劍,似要飛天。

千鈞一髮,一隻手抓了過來。

那劍,距離無心眉心三寸停了下來。

無心無恙,長生單膝跪地。

“噗!”

鮮血噴了雷無桀一身。

長生本就傷的極重,又強行呼叫真氣,此刻放鬆下來,再也忍不住了。

突來的變故,雷無桀一怔,滿臉不可思議,他顧不得身上的血,扶起了長生。

“這是怎麼了,看人打架也能受傷,白衣大哥,你別嚇我!”

長生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無奈一笑,說道:“我沒事。”

“一定是喝的太多了。”

雷無桀很內疚,想著長生應該是喝酒,傷加重了,此刻,他特別想給自己幾巴掌。

只是一個小插曲,月姬並不知道,她剛剛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哪怕束衣劍再前進一寸,都要被殺怖劍穿個透心涼。

是冥侯救了月姬一命。

“老和尚不想讓你知道的,小和尚都讓你知道了,施主,好自為之吧。”

無心眸子裡紫光隱沒,眼睛恢復正常,正微笑地看著冥候,而後將頭轉向月姬,說道:“女施主,好險,差點殺了小和尚。”

月姬看向冥侯,美眸分外柔和,見到冥侯點頭,才徹底放下心來,對著無心行了個禮,滿臉歉意。

無心擺手,微笑道:“二位已達成所願,這就自去吧。”

冥侯看了一眼遠空,又掃了場中幾人,對著無心說道:“冥侯可以帶小師傅離開這裡。”

冥侯說完,無心坦然一笑,搖頭道:“不必,剛剛是施主的劫,現在是小和尚自己的劫。”

冥侯嘆氣,點了點頭,突然轉過身來,又對著長生鞠了一躬。

這動作,幾人都明白,冥侯與長生之前交過手,他深知長生實力。

今日,他並不知長生傷重,只見長生並未出手,心存感激。

他知道,若今天長生出手,他便沒機會接觸黃金棺材。

冥侯再次看了一眼無心,這才扛起金巨刀與月姬轉身走了,不一會,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巷尾。

送走冥侯和月姬,無心轉過身來,看向幾人,最先入眼的竟是一襲大紅袍的雷無桀。

“這位小哥福緣不淺,他日成仙,一飛沖天,小和尚在這裡恭喜了。”

聽到無心的話,雷無桀先是一愣,隨後狂喜,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小和尚很是順眼。

“大師是說,我日後能成劍仙?”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不會看錯。”無心微笑,宣了聲佛號,目光挪到他身旁的長生身上。

看到長生的臉,無心竟然愣了,那笑吟吟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等了好一會兒,無心才從入定的狀態恢復過來,他向前走了幾步,徑直走到長生身前,對著長生說道:“敢問施主,我們可曾見過?”

聽了無心的話,長生微笑,搖了搖頭,淡然道:“不認識。”

“嗯?”

長生說完,無心的臉上瞬間有些失落,自言自語。

“這感覺為何如此熟悉。”

無心說完,有點不甘心,又看向長生的臉。

“施主如何稱呼?”

“慕白衣。”長生不假思索。

聽到“慕白衣”三個字,蕭瑟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除了雷無桀和司徒千落,剩下的兩人都熟悉這江湖,很能理解的長生報假名的做法。

司空千落與長生不熟,自然無感,並不會去糾結,可雷無桀不一樣,自從在蕭瑟的落雪山莊初遇長生,這麼長時間,一直廝混在一起。

“你不是……”雷無桀撓頭,卻被長生以虛弱為藉口拽了下肩膀,硬是將說了一半的話嚥了下去。

“身著白衣,心有錦緞!”

“當真好名字。”無心點頭,那臉上還是很糾結。

看出了無心的想法,長生解釋道:“那日,大師以密法相助,所以今天會覺得熟悉吧。”

長生的意思,那日對戰不老山,或許是黃金棺材裡的無心出手相助。

“嗯?那日竟是你,那或許是了。”想到這兒,無心瞭然,又將目光挪到蕭瑟身上。

無心的目光在蕭瑟臉上流連半天,說了四個字。

“衣服不錯。”

聽到這幾個字,除了蕭瑟,其他人目光都很怪,特別是雷無桀,忽然覺得面前俊俏的小和尚也不是很靠譜,那自己成劍仙的事豈不是要泡湯。

聽到無心誇獎,蕭瑟眼睛一亮,自傲說道:“眼光不錯,這是天啟城毓琇坊的手藝,就這一隻袖子……”蕭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雷無桀給接上了。

“我知道,值二百兩白銀。”

雷無桀說完,蕭瑟連連點頭。

“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冷不丁,無心說了八個字,似是對蕭瑟所說。

無心看向唐蓮和司空千落,獨獨對著唐蓮嘆了口氣,什麼也不說。

唐蓮苦笑,說道:“大師有話儘可直言。”

“你命中有一劫,已經不遠。”

“有何解法。”唐蓮問。

“順其自然。”無心說完,想了想,面對司空千落,繼續說道:“雪月城,好地方,我一直想去看看,女施主可否帶路?”

無心說完,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和尚滿身妖氣,莫名有點嚇人。

司空千落不敢做主,眼神求助大師兄唐蓮。

“大師本來就要去雪月城,躺著去與站著去好像並沒區別。”唐蓮笑笑,意思很明顯。

“那和尚就卻之不恭了。”無心行禮,目光陡然看向長生,十分意外。

“你竟五命不滿,獨缺一門。”

感受眾人的疑惑,無心嘆了口氣,解釋道:“你們的這位朋友,最多還能活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