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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姐姐,我錢包和手機都丟了

司芙脖子後仰,“別別別。”

她腿還隱隱作痛,可不想和他做一些不利於傷勢的行為。

門鈴聲恰好叮咚一響。

她迅速的從李斯晏懷裡鑽出來,跛著腳去開門。

“哈嘍我來啦!”

傅凜穿著衝鋒衣,帽子上還隱約沾了落雪,鞋子上帶著泥土,看著狼狽不堪,他卻還能笑著和司芙打招呼。

李斯晏單手插兜站到司芙身後,滿臉不歡迎的樣子。

傅凜可憐兮兮的搓搓凍僵的手,“姐姐,我可以進去嗎?”

司芙愣住說不出話來。

傅凜是怎麼找過來的?

屋裡有地暖,傅凜一進來身上沾的雪便逐漸化開。

司芙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几上。

“你出去玩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灰頭土臉的啊。”

傅凜抿了一小口微燙的水。

那天他們聚餐的餐廳其實是他們家在國內的子品牌,現在是他的小舅舅李燕江在管理。

那晚看著司芙他們一家離開後,他並沒有去見小舅舅。

而是回了他母親的老家,濱海城。

當年媽媽回家探親,發現找不到大舅舅的音訊。

有些人說他肯定在外面過世了,又有人說他肯定賺大錢了不願回來。

得知她發達了的父親把李燕江交給她,讓她好好照顧弟弟。

李燕珂那時情緒崩潰早產,生下了傅凜和他的龍鳳胎妹妹。

妹妹因為太過虛弱,沒有搶救過來。

就近埋葬在了濱海城的墓園。

惦念著骨肉親情,又因剛失去了一個女兒,李燕珂把那時已經成家的弟弟帶到身邊培養。

傅凜這次來還有個目的,就是去看看和他一母同胞妹妹的墓。

每年他們在農曆新年時都會來祭拜。

今年,傅凜想和她說說心裡話。

小小的墓碑上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傅凜想。

如果她能活下來,他們應該會很幸福的長大。

他一寸一寸的撫摸墓碑上的名字。

傅妘。

是在她沒出生前就起好的。

多麼好聽的名字,可惜他叫多少遍都不會有回應了。

這麼多年,李燕珂和傅琛只有他一個兒子。

所以對他的教養和操心程度要比其他的父母重很多。

傅凜陷入回憶漸漸晃了神。

司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圈,他失焦的瞳孔才慢慢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

傅凜把空空的口袋內膽翻開,癟嘴。

“姐姐,我錢包和手機都丟了。”

“什麼!”

司芙一嗓子把他驚的捂住耳朵。

傅凜補了一句,“還好護照沒丟。”

司芙被他打敗了,世界上怎麼還有快二十歲的大男人能把手機和錢包同時弄丟。

怕不是個大迷糊吧。

李斯晏坐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輕嗤了一聲。

“呵,那你還挺聰明,一下子就找到我家了。”

傅凜聽得懂他的陰陽怪氣。

從包裡翻出一張大大的海報。

指著最右下角的聯絡方式和地址,“我又不傻,不知道問嗎?”

海報是他們最近去拍的,是一家雜誌的訪談,訪談後給他和司老爺子拍了一個宣傳海報。

上面李斯晏和司老爺子一人站在一側,兩人都揹著手。

最右下角寫著一排號碼。

傅凜問路人借了個手機,先是聯絡到了司氏建築的前臺。

前臺說沒有預約是不可以見董事長的。

他失望而走準備去找小舅舅的時候,齊特助看見了傅凜。

當時齊特助還愣了一下。

這個男孩長得真面熟。

聽前臺說他自述自己是司芙在國外的朋友,初來乍到手機和錢都丟了,實在沒辦法了才找到這裡。

齊特助把他帶到會客廳。

先是打電話跟董事長報備了一下,司老爺子一聽傅凜在外面“流浪”,立馬讓人把他送到璟園來。

後來他又轉念一想,小孩子在不熟悉的環境可能會怕生。

於是就讓齊特助把他送到司芙那裡。

還讓他囑咐司芙要好好招待朋友。

司芙聽完他的描述,吃驚程度不亞於昨天知道自家大哥和小偷談戀愛。

“那齊特助呢?我不會給他關門外了吧。”

司芙一邊問一邊跑門口去開門。

傅凜連忙解釋。

“沒有沒有,我說我可以自己來,就讓齊叔叔先回家了。”

“呼,那還好。”

李斯晏聽著他有理有據的解釋,閉上眼眸假寐。

手指在杯壁上來回敲打。

這個傅凜,還甩不掉了呢。

傅凜餘光暗瞥李斯晏。

他從傅妘的墓前離開後,去了他們家的舊址,李燕珂每月都派人來打掃,老房子也一塵不染。

他在那裡看到了大舅更年輕時的照片。

李斯晏活脫脫就是從他的模子刻出來的。

可那天司爺爺說李斯晏的父親沒有兄弟姐妹又是怎麼回事。

傅凜準備回家後告訴父親,讓他多派點人來調查。

他暫時還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小舅。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些年相處的是小舅舅,他始終覺得,在媽媽心裡,大舅舅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三人在一中近乎尷尬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

傅凜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自告奮勇的去洗碗。

司芙把李斯晏拉到房間,悄聲提醒他,“你不要總是板著個臉,樣子溫柔一點,他就是一個小孩而已,再說了,要是有人天天對你擺臉子,你高興啊?”

李斯晏嘴巴微翹,眼神中露出不滿的情緒。

司芙對這個小孩也太好太寬容了。

她怎麼沒想過對他溫柔一點呢。

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回了一句,“噢。”

把傅凜安頓在客房,司芙就去洗澡了。

傅凜在柔軟的大床上舒適的打著滾。

真舒服啊~

轉身。

啊!

李斯晏走路的時候放慢腳步,輕輕地走到他背後,以至於傅凜一個回頭就把他嚇得不輕。

他縮到床尾,“你走路沒聲音的啊,嚇死我了。”

李斯晏像是搗完蛋之後的小孩,得意的勾唇一笑。

“我高興。”

說完瀟灑的走了出去。

傅凜小心臟嚇得砰砰直跳,他鼓著腮幫子望著門的方向。

這要是他親表哥,他當場就把他壓在地上打。

哪有哥哥這樣對弟弟的。

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一個人孤獨的在盛城,沒有親朋好友,沒有錢,連手機也沒有了。

已經夠可憐了。

疑似表哥的人選居然這麼討厭他。

傅凜想想就覺得難受。

啪嗒~

水漬侵到被子裡,傅凜擦眼淚的速度趕不上掉眼淚的速度。

砰一聲。

李斯晏把門踢開。

把剛才從冰箱蒐羅出來的零食一股腦的甩到他床上。

不敢直視他的眼淚。

真是服了,還沒幹什麼就哭了。

“都給你吃,別哭哭啼啼的沒個男人樣。”

李斯晏傲嬌的背過身,眼角餘光瞥著鏡子後的倒影。

傅凜拆開一袋薯片,嚼的嘎吱直響。

清透的少年音夾雜著鼻音。

“謝謝(嚼嚼嚼)斯晏哥(嚼嚼嚼),真好吃。”

李斯晏藏不住笑。

果然是小孩,一袋吃的就能哄好。

哪像司芙啊,生起氣來比過年的年豬還難按。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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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晏面露難色,肩膀又有點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