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林小凡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滿臉長著膿包的可怕頭顱,七竅流著膿血,耳朵、鼻孔、嘴裡和眼裡都向外爬著蜈蚣和蟲子!
這畫面他想想都覺得噁心,不行,不行,一定得想想辦法!
如果這真是毒丹,那一定要想辦法煉出解藥來才行,萬一中了毒,引來那麼多可怕的蟲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時,那毒蟲形成的潮水大軍已經將那顆小小的丹藥淹沒了,在那顆丹藥四周竟然堆起了一座黑壓壓的“小山”來!
很快,異變陡生,外圍大量的毒蟲彷彿嗅到了什麼危險的訊號,竟開始掉頭鼠竄起來!
看起來竟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咦?這又怎麼了?”,林小凡站在石頭上,好奇地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此時他腳下的毒蟲早已經跑乾淨了。
“靠!不會吧!”
只見剛才丹藥落處,從密密麻麻的蟲山中鑽出一隻渾身通紅的蜈蚣和一隻渾身黑的透亮的蠍子。
紅蜈蚣和黑蠍子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瘋狂地吞吃著身邊的其它毒蟲,甭管是不是同類,蜈蚣蠍子癩蛤蟆,逮到咔咔一頓吃,吃的殘肢斷臂亂飛,紅綠的汁液淌了一地,腥臭之氣彌散了數丈方圓,林小凡站在石頭上都能聞見!
見過毒蟲,但這麼瘋狂的毒蟲還是頭一回見!
林小凡在心裡把會的粗話都罵了一遍,但還是無法緩解心中的震驚,這一幕簡直顛覆了他對毒蟲界的看法,這些蟲子還能這麼生猛的嗎?
過不多時,蟲潮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眼看那隻紅蜈蚣和黑蠍子都快撐爆了,但還在吃著,最後,它們倆的行動明顯變慢了,該跑了都跑了,能吃的也吃光了,狼藉的“戰場”上,只剩下這兩隻“毒王”。
紅蜈蚣和黑蠍子終於對上了眼兒,彼此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這會兒,林小凡在一旁已經看得入迷,大呼過癮,在村兒裡鬥雞、鬥蛐蛐都不帶這麼過癮的,這殺的,簡直就像是自己親自帶兵打仗一樣!
“嘭,嘭”,兩聲不大的悶響,在兩隻毒蟲碰到一塊兒的時候,一起爆開了!
紅的,黑的,綠的,爆了一地,看得林小凡直欲作嘔。
他心裡不免有幾分後怕,幸虧他沒有品嚐自己煉的丹,要不然,還不得直接死翹翹?
自己煉的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藥效竟然會如此狂猛?能使兩隻毒蟲變大不說,還能讓它們戰鬥到最後一刻,直到戰死?爆掉?
稍稍冷靜下來後,林小凡就知道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一定是那個破丹爐有古怪!
憑他自己現在這兩把刷子,打死他也煉不出如此猛烈的丹藥啊,就算是廢丹,那也是有相當大毒力的廢丹,單純煉肯定是煉不出來的,因為他所使用的草藥裡,哪裡會有這麼大的毒性?
想到這裡,林小凡渾身如被冰封一般,一動也不動,因為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既然草藥裡沒有毒,那毒是哪裡來的呢?
難道這是一個壞掉的毒丹爐?
還是因為這個丹爐壞了,所以才有毒?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現在來說,這肯定是一個有毒的丹爐無疑。
林小凡從大石塊兒上一躍而起,跳過這花花綠綠的狼藉一片,繼續向第六峰走去。
剛才他本打算將這些廢丹悉數灑到第四峰,讓那些妖獸吃掉,一則看看藥效,二則也給他們製造些混亂,但現在看來,他必須改變一下計劃。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煉製的這十幾顆廢丹毒性可不是一般的強,如果按照原來的想法,很可能會引起第四峰的大亂,妖獸全被毒死也說不定,到時候宗門調查起來,自己可能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現在唯一有點困擾他的問題是,怎麼配製這些毒丹的解藥,以防萬一。
在丹藥一道,煉毒無解藥,可是煉製毒丹的大忌。
想著,想著,他已經踏上了第六峰的峰頂。
這時,晨霧已經散盡了,金黃色的朝陽給整個第六峰鍍了一層金色,大師父的院門敞開著,裡面傳來沙沙的掃地聲。
“大師父!”,林小凡大喊一聲,跑進了院子裡。
進了院子後,他只看到大春在掃院子,大春看到林小凡來了,喜道:“小師弟,你來了!”
“大師兄,大師父呢?他回來了嗎?”,林小凡急忙問道,他有許多問題想問一問大師父,而且大師父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突破了煉氣呢。
“師父還沒回來呢,小師弟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大春放下了手中的笤帚。
“噢——”,林小凡四下一看,轉念一想,大師父不在也挺好,去第四峰搗亂的事還是不讓大師父知道的好。
林小凡嘿嘿一笑,裝作無心的樣子,隨口問道:“大師兄,四峰最近又欺負咱們沒有?”
大春微微一笑,輕嘆一口氣,微一聳肩,無奈地道:“就算欺負了又能怎樣呢?地位比不過,實力比不上,打也打不過,就這樣吧,過一天是一天吧。”
林小凡眉頭微皺,他不太喜歡大師兄這種態度,換作是他,早把第四峰搞個天翻地覆了,哪能忍到今天?
“大師兄,你想不想給第四峰找點麻煩,神不知鬼不覺的?”,林小凡知道,要得到四位師兄的支援,就得先搞定大師兄才行。
“給第四峰找麻煩?小師弟,你不是開玩笑吧?那可是上三峰之一的百獸峰啊,厲害著呢,你能給他們找什麼麻煩?”,大春不可思議地盯著林小凡,這個小師弟總能讓人出乎意料。
林小凡狡黠地一笑,說道:“大師兄,話我可要說在前頭,怎麼辦,你們可都要聽我的,如果出了什麼問題, 自然是我一個人承擔,這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只負責給我帶路就行!怎麼樣,大師兄?”
無錯書吧“這個——,你確定能行?”,大春聽林小凡這麼說,不由有點心動了,其實,他最害怕的就是師父責怪,這幾天師父正好不在,倒也是個機會,其實受了這麼多年的氣,他哪能一點報復的心都沒有?
只是因為形勢所迫,所以才一直隱忍,既然小師弟主動請纓,他沒有不心動的道理,關鍵是林小凡這種一力擔當的勇氣讓他這個當大師兄的感到了幾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