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太大運河的水面,六萬踏浪水兵,正在跟大夏新建立的水師進行聯合演習。
就單純的戰鬥素養來說,大夏新建的五萬水師,其實不比踏浪水兵差多少。
但問題是術業有專攻,人家踏浪水兵在水面上能發揮出一百二十分的本事,而大夏新建立的水師,至多隻能發揮出平時六七成的本事。
這一上一下,差距可就大了去了。
蘇煥站在甲板上,望著才剛剛開始演練,就落入下風的大夏水師,忍不住嘆了口氣。
哎!
沒辦法!
大夏打建國的那日起,它就沒有水師。
這一隻草草拉起的水師,戰鬥力著實是不咋滴。
特別是跟踏浪水兵比起來,差距愈發明顯。
泰州水師的戰鬥力如何,蘇煥雖然不知道,但就算再不濟,肯定也比大夏新建立的水師強得多。
哪怕踏浪水兵比泰州水師的戰鬥力強,人數顯著差距之下,打起來的勝算非常渺茫。
林庭芳站在旁邊,同樣看出了陛下的困擾。
“陛下,大夏的將士固然勇猛善戰,但歷來不擅長水戰,跟泰州水師打的話,勝算恐怕不大,這一戰真的無可避免麼?”
“無可避免倒也不至於,只是若能打通永太大運河,朕就可以把兵馬直接放到靈州的面前,能省去許多事。”
永太大運河一戰跟西靈州一戰不一樣,不走水路,直接打通西靈州,照樣可以到大軍壓到靈州之前。
可永太大運河一旦打通,其作用簡直是太大的。
就不說將人馬放到靈州前去,只要永太大運河水路通暢,運送糧草等物資的效率,都會高上一倍不止。
省錢省糧不說,戰略的靈活性也會大大提高,說一聲進退自如不算誇張。
打的贏就能一路東進,有什麼變化也能依託於永太大運河的便利,撤退或者快速轉進到其他地區。
就拿打西靈州的五州聯軍來說,若是永太大運河是通暢無阻的,光是這一條大運河沿岸的岸線,就能讓蘇煥的用兵多變幾十倍不止!
你西靈州的人再說,難道還能分兵守著一整條大運河沿岸的港口,構建出一條長達幾百裡的防線不成?
莫說他們沒那麼傻,擺出來一條一字長蛇陣,就算他們真能擺出來,分兵之後的防線亦不足為懼,五州聯軍也就失去了最初存在的意義。
“陛下,大夏的軍隊擅長的是陸地戰,不擅長水戰。若是能想個法子,把水戰打成陸地戰,是不是就能佔據優勢了?”
“你的想法不錯,朕早先也用過,但這個法子用一次就可,再用的話容易出大問題。”
連船這種做法,某位曹丞相可是用過的。
最終的結果就是,一片大火將船燒了個遍。
雖說大舜王朝沒有諸葛亮和周瑜,但泰州侯又不是傻子,一點腦子都沒有。
大夏的水師要是為了佔據這點優勢,採取連船的策略,對方只要腦子轉過彎來,簡直就是去送菜。
林庭芳捏著下巴,見陛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隨即反應了過來。
“哦哦哦!是臣魯莽且愚鈍,若是對方用火攻,到時候就是自尋死路!”
“嗯,這法子過於取巧,弊病過於明顯。”
要是蘇煥打算用連船的計劃,就不會花這麼些時間和功夫,去訓練大夏水師了。
打仗這種事,該用計謀時用計謀,不該取巧時千萬別自作聰明。
有些看起來越是效果顯著的法子,往往意味著弊端越是明顯,一旦被敵人抓到漏洞,那就是萬劫不復。
說到底,還是硬實力來的更靠譜。
又半個時辰過去,水面上的訓練結束,踏浪水師的統領,來到蘇煥面前彙報傷亡情況。
“陛下!訓練的傷亡情況大概清楚了!”
“多少?”
“回陛下,三比一。”
三個大夏水師,才能換掉一個踏浪水兵。
這個結果既在蘇煥的意料之中,又有些過於出乎意料了。
個體的差距,乍看上去有個四五成左右,但放大到集體中,就會導致局面向一邊倒,打出三比一的戰損,也就不足為奇。
當然啦!
這從側面說明,踏浪水兵的素養之高,不完全是件壞事。
無錯書吧“朕若現在讓你,帶著這共計十一萬人,去打泰州的十五萬人,你有幾分勝算?”
“回陛下,至多三四成。”
踏浪水兵的統領不敢誇什麼海口,打仗不是開玩笑,勝算這種東西,多說不如少說。
少說出不了大問題,多說可就容易害死人。
三四成這個機率,其實已經算是高估了。
差的不止是四萬人,而是訓練有素的四萬人,真打起來若是新建立的水師掉鏈子,說不得還得連累踏浪水兵。
這不是看不起大夏水師,而是對他們的身家性命負責任。
“看來時機還不成熟啊!繼續訓練,練到他們練不動為止。”
“遵命!”
蘇煥治兵一向是非常嚴苛的,只有訓練抓的牢靠,戰場上才能少死人。
訓練要是都偷懶,不如回家種地去,還跑來當什麼兵呢,這不是害人害己麼?
永太大運河的水面上,大夏水師玩了命的跟踏浪水兵演練。
而另一邊,廣梁城和含陽關的守將,也接到了陛下調兵的命令。
“將軍,陛下讓咱們去徐州最南面,這是打算對南方几州動手?”
“問這麼多作甚?不對南方几州動手,難道讓咱們去旅遊不成?”
“可咱們只有十萬人,又不是主力部隊,這.......”
倒不是後方的將士們貪生怕死,而是事實本就如此。
就算是陛下在,也不會貿然讓戰鬥力不那麼夠的隊伍,去打先鋒戰的。
容易白給不說,到時候還容易動搖軍心。
所謂寧靜勿動,動必有果,這是陛下寫在兵法裡的。
廣梁城的守城將軍,其實也有點不明就裡,鬧不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
但軍令如山,陛下讓去哪就去哪,反正陛下不可能平白讓大家去送死,這件事可以發生在大舜的任何一個州,唯獨不可能發生在大夏。
“招呼兄弟們動身!即刻出發前往徐州!”
“記住了!咱大夏沒有怕死的兵,也沒有讓兵送死的將軍,咱們看不清楚想不明白,那就別看別想,聽陛下的命令就可!”
手下人點點頭,深以為然。
也是,管那麼多作甚!
陛下咋說,自己等人就咋做。
陛下不是絕對不會犯錯,可打到目前為止,陛下還就真沒出過錯。
這可不是什麼巧合,這是實打實的本事。
再說了,他南方四州的人馬調動到西靈州,眼下南方各州的人馬也不咋滴,咱就把人馬開到他臉前面,他們敢主動進攻?
笑話!
他們要是有這個膽子,那大夏之前的仗就算是白打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五六日。
大夏十萬人馬和林庭芳的信,如期的抵達了大舜的南方。
這一日,南方各州的將軍,都收到了一條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訊息。
“將軍!大夏的人馬已經壓到徐州最南面了!”
“看這個架勢,大夏是想趁著南方空虛,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攻打咱們的老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