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他們的人員資訊嗎？”林諳藍也拉過一張椅子坐著說道。

“我沒那麼專業，這個有許可權，我破不了。”劉一思無奈的說道。

“有一臺在運作？那是不是意味著有果實產出？你進來後有發現陳靖宇嗎？”林諳藍想到了什麼，神色落寞的說道。

“好像...沒有。”劉一思也想到了那個結果，但也沒有明說。

“那臺機器在哪個位置？我去找找吧...”林諳藍站起來說道。

“在外面左手邊。”劉一思抬頭看了一眼螢幕說道。

兩人走出實驗室來到了那臺機器前，“爐子”裡的橙色液體，浸泡著一顆頭骨，他的身體和四肢已經消失不見，或許是因為頭骨比較硬的原因，溶解的比四肢慢些。

“咔咔！”裡面的頭骨也裂開了，突然一下直接爆的四分五裂。

“滴滴~”隨著頭骨被溶解，機器發出了清脆的提示音，機器的產出倉開啟，裡面一顆鮮紅的果實躺在那裡，這是林諳藍第一次見識到果實的真實樣子，拳頭大小，真的就像果子一般，不過表面卻是佈滿了暗紅色甚至暗紫色的紋路，也不如一般果子圓潤，還帶著一些暗紅的液體。

“這東西看著真噁心，還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劉一思對把果實拿在手上的林諳藍說道。

“知道了它的原材料，見到成品我也不覺得驚奇，先收起來吧，你收集好實驗室的東西了嗎？可以走了，咱們不確定他們的人員編制，就我們現在這狀態，再碰到一個厲害點的就危險了。”林諳藍把果實放進口袋說道。

“除了破譯不了的我都備份了，出去就發給俊文哥。”劉一思回道。

兩人往大門走去，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陣折騰之後，兩人終於回到了地面上，這裡和進來的地方不一樣，應該是在山的另一側，這一趟從傍晚開始，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月亮已經到了頭頂，山裡一片漆黑，劉一思掏出一隻小型的手電筒，兩人摸索著往外走去...

脫離了訊號遮蔽區之後，劉一思主動聯絡了方言他們，跟方言說了目前的情況之後，方言讓他倆原地等待。

方言和大叔兩人本來一直跟著劉一思的定位，但在劉一思上山之後定位就消失了，他倆也只能憑著直覺在山裡找。

一個小時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四人終於匯合。

“我和大叔再下去看看，我帶了俊文的木馬，他可以嘗試遠端破牆。”方言說道，這是廖俊文跟他分開時給他的，預防萬一。

“準備下去了，你注意光源訊號。”方言按著耳機說道。

“沒問題。”耳機裡廖俊文回道。

“你們倆就別去了，傷都不輕，往這個方向走能找到我們的車，車上有藥品。”方言說著，跟大叔兩人往地下而去。

方言和大叔到點之後，根據林諳藍的描述，往實驗室靠近，見到那些死狀極慘的屍體，方言暗暗咂舌，卻也覺得奇怪，哪來這麼鋒利的武器？

這個想法一瞬而逝，來到實驗室門前，用解碼器開啟電子門，把廖俊文給的隨身碟插進機箱，隨身碟裡有自動攻擊防火牆的木馬，是廖俊文結合了龍族的病毒資料庫做出來的，第一次破譯成功率就在98%以上，基本不會失敗。

幾分鐘的時間，實驗室操控臺的顯示器上就開始了檢索，廖俊文已經成功連線了系統，開始搬資料，如果遇到沒辦法聯絡的情況，他倆約定的時間是十分鐘，十分鐘後方言會直接拔掉隨身碟並撤退，就算遇到突發情況隨身碟無法回收也沒事，資料已經被廖俊文搬進龍族的硬碟裡了，回收隨身碟單純是為了把屁股擦乾淨。

十分鐘聽起來時間不長，但對於現代的超級計算機來說，一些資料的傳輸也只不過眨眨眼而已。

資料沒有意外的盜取完畢，方言拔下了隨身碟準備離開這裡，走到外面的大廳處，看到那些死相，剛進來時那個想法又回到了腦子裡。

“看來他已經超過了我對他的評估啊，也好。”方言想道。

他和大叔邊往外走，邊把帶的微型爆破彈丟到那幾臺果實製造機旁邊，在走出大廳後，方言按下開關，裡面直接化成了一片火海。

兩人原路返回，林諳藍和劉一思已經在外面的車上等著他們了，待到方言和大叔返回後，四人驅車回到了溫城市龍族大樓，此時已經將近天亮了。

龍族一行人在控制室內開起了會，林諳藍除外，雖然有會議室，但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在會議室開會。

“在你們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大致看過一遍盜取的資料了，我總結一下，這個組織的他們是按點分割槽的，這跟我們之前的推斷差不多，人員配置方面，像是我們剛剛打掉的溫城市據點就有著三名武卿以上，五名三品武者以上的戰鬥力，還有許多因利益產生的關係鏈，這根本數不清，這還只是他們最低階的據點，同志們，你們比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廖俊文面色凝重的說道。

“敵人還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強的多，我們暫時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幹嘛，通知水麗市和洲海市，讓他們跟我們聯合組織一下掃黑除惡行動，徹底清空敵人的社會餘孽，跟杭城報備必要時可以要求當地龍族參戰。”方言說道。

“好。”大叔回道。

“這次行動我們獲得了空前的成功，獲取了與果實組織內部的資料，這讓我們本來烏雲密佈的眼睛稍微清明瞭一些，最重要的是，我們完成了自己的職責，我們終於給了溫城市百姓一個交代，縱使這個交代並不像我們一開始所想的那樣。”方言說道。

“對了，俊文哥，那果實組織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劉一思問道。

“資料裡沒有明說，以我個人理解的話他們想要以生物科技技術推動人類進化。”廖俊聳聳肩回道。

“現代人，真的還有可能進化嗎？”劉一思不可思議的說道。

“鬼知道，這是他們那些人的理解，誰知道他們的進化是什麼進化，至少從目前的果實來看，這種以吞噬為本質的“進化”，無法讓現代文明接受，現在早已經不是奴隸社會了。”廖俊文說道。

“這天都亮了，大夥都辛苦了，今天放一天假，都好好休息。”方言看了一眼窗外說道。

另一邊的醫療室裡，林諳藍正躺在手術床上取刀，給他取刀的醫生還跟他聊著天，兩人似乎都覺得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

“好了，先躺著休息會，吊會藥。”醫生把傷口縫合好後對林諳藍說道。

“謝謝醫生。”林諳藍微笑著回道，他的嘴唇有些白，取刀的時候沒有打麻藥，刀卡在骨頭上，手術還是很疼的，昨晚也流了不少血，醫生走出病房之後，林諳藍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沒一會他就睡了過去，他累了。

溫城市龍族的宣發部門把昨晚的情況把能說的都整理成了一篇文章，中午飯點的時候發到了網上，引大家紛紛感慨這些無辜失蹤的人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這也比不明不白的好，況且龍族已經搗毀了他們的窩點，還死了一名優秀的老偵察。

溫城龍族連帶著龍族的整體形象緩慢的被改善，人們也看到了龍族應有的作用，文章提到了對果實對人們那慘絕人寰的手段，這下百姓們也瞭解到了這個組織的危害，龍族這邊告誡人們不要放鬆，危險還並未完全剷除。

太陽漸漸落下，林諳藍躺在病床上依舊沉睡，直到一陣鈴聲將他吵醒。

“喂？”林諳藍閉著眼摸過床頭的手機接起來。

“喂？小藍你在哪？你老師說你沒在學校。”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響起。

“嗯？李叔啊，我在外面找了份零工，我在上班呢。”林諳藍隨口編了個理由。

“噢，別太辛苦了，你需要錢的話可以跟我說，明天是週六了，恰好你阿姨四十週歲生日，我想著帶你們回來吃頓飯之類的，我已經把琦琦接上了，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李叔欣慰的說道。

“嗯，好的，叔叔再見，掛了。”林諳藍微笑著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接著嘆了一口氣，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

“時間過得有點快啊，這事情還真是有點多。”林諳藍打了個哈欠說道。

今天已經是四月二十四了，再有一週就是自己的定段賽了，躺在床上刷刷手機，v信突然來了一條資訊。

“你最好是在工作！”——李琦琦。

林諳藍看了一眼，並未回覆。

一夜過去。

林諳藍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龍族，回了一中，今天不上課，學校裡很空，沒什麼人，除了高三畢業班，他沒事在學校裡晃悠，隔著窗看著裡面奮筆疾書的學生，這一眼林諳藍就頓住了，他看著這些學生們的神情和狀態，學習的學習，打鬧的打鬧，都是那麼有序，安逸，正當他想靠近點看看時，突然一律陽光照在了玻璃上，裡面的畫面消失不見，玻璃上折射出了自己的身影，看著自己脖子上和手上的血痕，他想起了自己這一年以來的生活，經常重傷置身險境，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這...還是我嗎？”林諳藍盯著自己的臉發出了疑問。

一滴眼淚不經意之間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我，哭了？”林諳藍髮現後說道，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流淚，明明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事。

“同學，你怎麼了？沒事的話該上課了。”一個老師突然拍了拍林諳藍的肩膀說道。

“我不是這個班的，抱歉老師。”林諳藍一抹眼角回道，轉身離開了這裡。

溫城市武術比賽因為聶小卿的原因，被官方叫停了，最後也沒有決出冠軍啥的，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這個週末林諳藍哪也沒去，也沒有聯絡任何人，他在宿舍整整宅了兩天，翻開了顧桉楠年初時寄給他的《老人與海》，她很喜歡這本書，所以她也推薦給林諳藍讀，林諳藍看的不快，整整兩天才看完，在他合上書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現狀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糟。

“明明我才是幸運的那個人啊，呵。”林諳藍合上書後輕聲說道。

剩下一週他如一般的學生一樣正常的上課下課，學習知識，也沒有人來打擾他的生活，文理科已經分完班了，週三時迎來了這學期的分科後的第一次月考，考完後就是五一小假期，一中的批卷速度非常之快，週五下午放學時就直接出成績了，或許是為了方便家長問成績。

“語文110，數學124，英語107，理綜245，總分586。”這個分數在一中這個地方雖然算不上尖刀，但也屬於優秀一列了。

林諳藍此時在跟袁書恆一起吃飯，他掏出手機查了自己的成績後搖了搖頭說道：“果然拉了好多，連前兩百都沒進。”

這次考試他沒有求助於查裡，他也想摸摸自己的底。

“你可拉倒吧，別凡爾賽了，我受不了了。”坐在對面的袁書恆說道。

“你得想想我的起點啊，你怎麼樣？”林諳藍苦笑著把手機收起來後說道。

“也是，你是市第九對吧？嘖嘖嘖，那落差是有點大，我也就那樣吧，四百五，一千零一名，嘿嘿，不過我無所謂了。”袁書恆悻悻說道。

“還是得加油啊，別到時候被卷爛了。”林諳藍幽幽道。

“好好好，行了，不聊這個，你車票買了沒有。”袁書恆問道。

“沒呢。”林諳藍回道。

“身份證發我，正好一起，可以買坐一起。”袁書恆說著拿出了手機操作了起來。

兩人看了一陣之後，還是決定買飛機票，因為高鐵要轉車，有些麻煩，還很慢，飛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因為不確定具體的開始時間，兩人買的前一天的票，去那裡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