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德書房。
“爹,沈霧予根本不聽王嬤嬤的話,而且還打我。”沈秋月一進書房就開始哭訴。
“是嗎?她還敢打人?”
“對,她還說我管不好下人,真是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裡。”沈秋月撅著嘴唇,一臉怒氣。
沈茗德看著她,問王嬤嬤:“王嬤嬤,大小姐如何說的?”
王嬤嬤低著頭,恭敬道:“和……和二小姐說的……說的差不多。”
王嬤嬤繼續說:“不過奴婢覺得大小姐不必學那些規矩,大小姐舉止端莊優雅,說話也很得體,奴婢實在沒什麼可以教大小姐的。”
沈茗德沉思片刻:“那便罷了吧。”
“秋月,待會我會讓人拿點東西送到你院子去,還有回去好好管管院子裡的人。”沈茗德淡淡說道。
沈秋月一臉委屈:“知道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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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予院子。
紀凜一天都沒有回來,霧予都感覺少了許多樂趣,一天懶洋洋的躺在院子裡新做的鞦韆上。
【宿主,你打算什麼時候帶紀凜去找秘籍啊?要是他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怎麼辦?】很久沒出現的妖妖靈出聲。
“等過幾天的宴會結束吧,解決了一些人我才好出遠門。”
【宿主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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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杏雨突然傳來訊息,說長公主於三日後舉辦賞花宴,邀尚書府小姐少爺一同前往。
原主和長公主交情尚可,原主母親在世時,她們倆帶著沈秋月時常約著出去遊玩,自從原主母親去世,再沒見過面。
這其中少不了沈秋月作梗。
晚上,紀凜才回來,周身都溼透了,身上帶著寒氣。
“杏雨,去燒點熱水。”霧予轉頭調侃道:“你這是下河游泳回來了啊?”
“多謝姑娘。”
“你別叫我姑娘姑娘的了,都已經共處一室這麼長時間了,還這麼生分啊?”霧予湊近紀凜,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爬滿粉紅。
“沈霧予!”
霧予豎著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莞爾一笑:“不不不,叫我霧予。”
“姑娘請自重。”紀凜慌亂的站起身來,離了霧予幾步遠。
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感覺自己生病了。
霧予看著他,眼中盡是無奈:“好吧,自重。你除了會說自重還會說什麼?”
紀凜沒說話,站在那裡跟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你衣服都溼透了,快脫下來,免得待會染了風寒。”
“不用。”
霧予攤手:“那待會你洗個熱水澡吧。別生病了,生病了還得照顧你。”
沒多久,熱水就準備好了,霧予離開,讓紀凜沐浴。
夜晚,暗黑色的幕布上掛著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院子裡偶爾傳來鳥鳴,顯得越發寂靜。
“你今天去幹什麼?一天都沒見你還有點想你。”霧予躺在床上睡不著,看向屏風方向。
屏風外,是躺在榻上的紀凜,他緩緩出聲:“……有些事情需要查清楚。”
“哦,那查清楚了嗎?”
“沒有。”
“那……祝你順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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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紀凜一直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不是受點傷就是異常狼狽。
霧予都已經習慣了,教她武功的事也擱置下來。
很快就到了長公主舉辦百花宴的日子。
一大早,霧予就被拉起來梳妝打扮。
沈秋月起的更早,現下已經梳妝完畢準備進宮了。
“小姐,宴會快要遲到了。”杏雨有些著急。
“放心,遲不了。”
兩人上了馬車,到的時候剛好趕上百花宴開始。
杏雨被要求等在了外面,霧予獨自進去赴宴。
宴會的位置在皇宮的一處花園裡,花園裡花朵繁多,種類豐富,而且開得正茂盛。
一陣清風拂過,空氣中傳來陣陣香甜,讓人不自覺的著迷。
花園裡各處站著各家的千金、少爺。
“沈小姐,你終於來了,我們可等了你好久呢。”說話的是侯府千金白姝,語氣帶著陰陽怪氣。
她身後跟著好幾位千金大小姐。
現在誰不知道沈府小妾被抬為正妻,她這個嫡女的位置尷尬。以前尚能和她們一同玩耍,現在嘛……只能給她們看個笑話了。
霧予微微一笑:“怎麼,等我有什麼事嗎?”
白姝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自然是等你一起去賞花尋樂呀。”
霧予繼續微笑:“如此我也很樂意呢。”
“沈小姐,聽說今天顧舟白顧公子也要來?你可知曉?”跟在白姝身後的一位小姐徐園園道。
霧予目光移向她,臉上表情淡淡的:“顧公子來關我何事?”
“大家不都說你們倆情投意合,都互許心意了嗎?你怎會說出這種話?”
霧予淺笑,眸子掃過面前的人:“不過是些別人亂傳的謠言,你們也信?你們都沒點辨別真偽的能力了嗎?”
徐園園面色難看,一會青一會紅的。
“人傳人,自然傳成了謠言。”白姝替徐圓圓解圍。
“就是就是。”白姝身後的人附和。
“長公主到——”
眾人稀稀拉拉的站在一起,朝走來的女子行禮。
這位長公主年芳十五,才及笄不久,長相豔麗,算是個美人。
“都起來吧。”長公主:“今天天氣不錯,便邀各位來此處賞花,希望各位玩的盡興。”
“多謝長公主。”
隨後,一群人又散開來,成群結隊的待在一起,賞花的賞花,聊天的聊天。
白姝一群人已經圍在了長公主身邊。
霧予沒有看見顧舟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來了。
沈秋月也圍在長公主身邊,霧予沒去湊熱鬧,獨自找了個地方待著。
“妖妖靈,顧舟白來了嗎?”
【宿主,他正和二皇子待在一起。】
“他去找二皇子做什麼?”霧予疑惑:“不應該來找沈秋雨嗎?”
【……】妖妖靈以為宿主開竅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