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迷迷糊糊之中,他才想起來,他貌似有些事情忘記交代了。
“大家夥兒!”
張揚才起身喚了聲五樓隊員。
此刻,眾人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在隊伍中的威望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這不他一開口,大家都將目光投過來,不曾懈怠半分。
“我也不是神仙,不能不睡覺。”
“這個哨子分派給你們,我們輪班看哨,發現問題,一定第一時間吹響。”
“現在情況緊急,雖然變態殺人魔今天沒有動手,可這不代表他就不出手。”
“所以,哪怕雞毛蒜皮的小事,感覺不對勁,立馬就吹哨。”
這種情況,更要小心翼翼。
當然,輪班看哨,也會輪到張揚,公平對待。
五樓隊員對於張揚的提議,沒有異議。
“揚哥,這就交給我們吧,你兩天沒閉眼,先去睡會兒。”
那人拍拍胸脯。
張揚點頭,靠在一個麻袋上,躺著就睡了。
不過,他並沒有睡實在,這是他個人的習慣,從前在部隊裡,訓練過。
最起碼有陌生人靠近他,他還能立馬機敏的察覺到。
睡意沉沉之中,張揚感受到周芷妍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結實的肩膀。
雖然他跟周芷妍有婚約,可從前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
興許是周芷妍在他身旁,有安全感吧。
張揚並沒有拒絕,而是借了個肩膀。
他沒多想,早早就睡過去進入夢中,他做了個夢。
本以為來這之後,什麼苦日子都有過,還有從前從未見過的血腥場面,而上天會因此安撫他,給予他一場美夢。
實際上卻不然,他夢見他自己在二樓的階梯上。
並且,二樓一個人都沒有,空曠孤寂,氣氛有些嚇人。
然而二樓乾屍已經消失不見,而替代來的,竟然是一根懸掛著的細線。
不對!
張揚做夢夢到這,也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二樓的乾屍一事,八成另有隱情。
這男子就算不小心拌倒了乾屍,乾屍掛了這麼久都沒落下來,也不可能在他這起了連鎖反應。
思緒蔓延,他輕輕起身,不再存有僥倖心理耽擱下去了。
他將周芷妍輕放在一旁,自己出去一探究竟。
或許是暴風雨過後太冷,再或者某種緊張因素,他忍不住跑去解手。
順道看一眼二樓手術室的情況。
他才到了二樓手術室,開啟手術室,竟有個人。
這!
張揚被忽如其來的人給嚇到了。
“噓!”那人輕聲說。
是眼鏡男!
他怎麼在這?莫不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並且,還先他一步。
眼鏡男將張揚拉進手術室,趁著手電筒,輕聲說著。
“你也發現不對勁了?”
“我回去思前想後怎麼都睡不著。這乾屍我搬起來很費勁,很有重量。”
“怎麼忽然之間就倒下來了。”
“乾屍是分著掛的,壓根不會有什麼連鎖反應,再或者,機率很小,再者說,乾屍倒下來為什麼偏偏就壓到了那兩個人。”
“肯定有什麼東西牽制著他。”
“我懷疑這是人為。”
張揚點頭。
眼鏡男所疑惑的,正是張揚所疑惑的。
張揚眉心一緊,順著手電筒的光在這手術室盤查起來。
興許因為今天在乾屍這邊太久了,他跟眼鏡男都已經習慣了乾屍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味道。
目光所及之處,張揚俯下身子,貌似看到一根細線。
這線是蠟黃色,跟乾屍混在一起,很難被發現。
張揚拍了把身後的眼鏡男。
“快來看!”
“我們預感的都沒錯,今天干屍一事,是人為不是事故。”
此刻幽暗的手術室唯有兩人。
張揚也不再賣關子,不再含糊,言語直戳重點。
“看!這裡有根細線,有人將細線放在這,那男人踩上去,拌倒了一個乾屍,這乾屍系線上上。”
“這才引起連鎖反應。”
之前張揚只顧著處理乾屍,還哪裡想得到盤查附近!
所以第一遍,壓根沒發現。
現在才瞧見,這細線挺晃眼的。
“有人搞鬼,是變態殺人魔嗎?”
張揚被眼鏡男的話噎到了。
他也說不準。
“沒準,不過在這樓層中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不應該只指認一個人。”
“只不過,大機率是殺人魔。”
“我去找機長,說明這個事。”
讓樓層人注意防範的話說多了,張揚懶得說,只能同機長彙報一下。
他正想彙報,卻被眼鏡男拉住。
“既然你說這裡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那麼,與誰說都是打草驚蛇。”
“誰都有嫌疑,沒必要跟機長說,倘若機長就是變態殺人魔呢。”
“就算他不是。”
“今夜你我出現在這裡,機長會懷疑你我有一人是為了收拾手段,以掩蓋為目的出現。”
張揚明白了。
這種想法若是盤根在機長心裡,不免得他跟眼鏡男一人淪落為眾矢之的。
“我信你。”張揚說。
機長威望,從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一直大公無私,在張揚的印象裡,他不可能是變態殺人魔。
而眼鏡男,他要真的心裡有鬼,又怎麼會幫他抬乾屍。
他二位整理一番面部表情,隨即出了乾屍室的門,對於那細線,二人皆默契的不動。
而手術室內側冥冥中滲出一個陰鬱的人影。
是機長。
乾屍驟然傾頹這事他也懷疑了,不是他乾的,莫不是另有其人?
這群人中,的確還有人背後搗鬼。
張揚跟眼鏡男發現端倪,出來後,竟然沒第一時間找他來彙報。
他們二人究竟說了什麼?
還有,這眼鏡男究竟是什麼背景?
機長陰鬱。
算了,不想這麼多,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儘可能背後查到放細線的人。
這樣,也算是有個跟他一樣變態的夥伴,下起手來並不孤單。
張揚跟眼鏡男分道揚鑣後,很快回到自己的樓層,繼續入睡。
翌日。
暴風雨停了,破碎窗戶外傳來久違的光點。
張揚懶散的睜開雙眼睡眼惺忪。
而才起來,見五樓這裡有各個隊伍中的女人。
她們手中抱著一些伙食。
“揚哥可算是醒了,這兩天累壞了吧。”